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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了心爱你(3)

他迷离又深沉的眼使得清瘦的脸庞更加见骨,结实精干的身上是简单的皮衣和泛白的牛仔裤,那源源不断的张力透着可嗅出的危险。

不是任何男人都适合留三分头,可他张扬的黑发却给人充满野性的感觉,那种四射的活力自成一格,神秘中带着独特的狂妄。

“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说不知道你信吗?”他双手插着裤袋,身体倚在路灯下。

“哦。”他来做什麽?

“你没有任何疑问需要我帮你解答?”

“疑问?我不明白你说什麽?”他的话很奇怪,有什麽特别的意义?

“我不明白雷霆怎麽会对你这种乏味的女人有兴趣,他的眼光有问题。”他的眼神狂野放肆,毫不留情的评头论足。

“你到底想做什麽?我根本不认识你。”她微怒,即使他是雷霆的弟弟又有对迷人的灰眸,她也不认为自己得忍受他的骚扰。

她那发怒的脸更显一对水灵灵的大眼黑白分明,两道斜飞入发际的眉因为不悦而更加墨浓,雷飞的心不觉起了一阵骚动。

“做我的女人如何?”

他本无意跟来。

在阔别的台北街头游荡,不意的发现她和雷霆的影踪,抱着看戏的心情跟了上来,不料却看见她脸上令人心悸的光彩。

他从来没羡慕过雷霆高级得出身及渊源的架势,但是看见他们拥吻,他居然发自内心的嫉妒起来。

雷飞放浪不羁的口气令她十分反感。她从皮包掏出钥匙不再理他。

有些人是根本理都不用理的。

“怎麽——”他飞快得挡住她,用手支着玻璃门。“虽然我没有雷霆富可敌国的财产继承权,不过我有更好的东西。”他暧昧道。

他竟敢当着她污言秽语?韩冰晶的怒气完全被挑了起来。“请走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你舍不得的,你不会让雷霆上社会版新闻的。”

“啪!”雷飞没把话说完,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已灼热地烫上他的脸颊。

他的眼因愤怒和狰狞而漫成深褐色。“你敢打我?”

“人必自重,别人才会尊重你,请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你的胆子很大。”他脸上的骠悍令人感觉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动手将人撕成两半。

韩冰晶用靠着门的背支撑自己不被他狠烈的眼逼退。

良久——

“这是你第二次脸红了。”他没头没脑的低语,低沉的声音仿佛包含笑意。

她看起来清清弱弱,没想到一交手却辣劲十足。

起先,他以为她和别的女人是一样的,但那一巴掌令他为之改观。

或许他不该来招惹她。

她是那种最沾不得的女人,属于三贞九烈、一辈子只会死心塌地地爱一个人,倘若她爱的人不是你,你将有一场痛苦的战争好打,他并不准备打那种战争,太费神了。

既然不是游戏对象,追逐就到此为止。

就当久别后送给雷霆的礼物吧!

毕竟那个不堪称之为家的家也只有那个家伙会对他付出点关怀。

他该办正事去才对!

********************

“琦琦,你在家吗?”

小公寓里灯火通明,想来又是她室友的杰作。

“在这里啦,小声一点行不行?”翩纤的窈窕身影由阳台利落灵活的爬上来。

望着劲装打扮的蓝琦,韩冰晶蹙起两道秀眉。“你又这样去了?”她做出偷窃的动作。

拉开头罩,一头波浪长发倾泻而出,;蓝琦潇洒的甩头。“好难听的名词,我是‘借’用而已。”

她不在意地脱下把曲线勾勒得更加玲珑的高纤紧身劲装,无视韩冰晶大惊小怪的眼光。

“你呀,是假借之名,行偷窃之实!”

她搞不懂蓝琦。

蓝琦嘻嘻笑。“有何不可?”

“好好的工作不做,老接一些奇奇怪怪的案子,劳心劳力,何必呢!”据她所知,蓝琦和朋友在黄金地段的东区开了一家名叫“如梦堂”的征信社,名字虽不伦不类,生意却好的出奇。

她接案子的方式十分“另类”,一律采取电脑网络洽谈,而且只接她中意的CASE。

今天不知她到底又接了什麽稀奇古怪的委托了。

“哎,来帮我一下。”脱掉劲装的蓝琦只剩一件圆领无袖汗衫、热裤,挥手要韩冰晶帮忙。

“你又不会引渡什麽苏门答腊的犀牛,还是见不得人的人回来吧?”对她上次接的动物委托,她心有余悸。

那只年幼的犀牛因为水土不服足足嗥了两天两夜,害她提心吊胆之余,一连失眠了好几天。

“小犀牛总比厄瓜多尔巨型蜥蜴好哇!”有一阵子蓝琦热衷于动物委托,幸好热劲半年就消了,要不她相信韩冰晶真要跟她割席绝交了。

“你还说?”鸡皮疙瘩窜满韩冰晶全身。

一天要吃掉五公斤蚯蚓、五公斤蟋蟀和苍蝇的蜥蜴,只要想起它动作快如迅雷的舌,她就退避三舍。

“我保证,这次绝对是正常的东西。”蓝琦利用绳索和小型升降机把悬在外面的东西吊上来。

“这麽大?”

“你看了一定喜欢的不得了。”蓝琦恶作剧的朝她眨眼,手脚不停地把包里的苏绳和双层牛皮纸拆掉。

“我不看。”她有不好的预感。

“你瞧,它是不是很漂亮?”蓝琦对室友的脾气可是清楚的很。

“赫!卢梭的‘战争’。”韩冰晶喊。

“帅吧!”蓝琦得意洋洋。

“你从哪里偷……借来的?”韩冰晶的水灵灵大眼变成核桃。

“你知道我去了一趟巴黎嘛,入宝山而没去罗浮宫,去罗浮宫又不进奥赛美术馆就算白走一趟,我看它还不错,就顺手带回来了。”嗜爱美术作品是她少数的爱好。

“哪天你要失风,千万别妄想我去保你出来。”偷取国宝出境被逮可是国际事件。

她想不透蓝琦为何对高危险的工作特别有兴趣。

而她,居然跟一个以偷盗为乐的人同居——

“别哭丧着脸,我也找了一幅马内的‘奥林匹亚’顶替,美术馆一点亏也没吃到。”她花一夜时间在塞纳河附近找到一家暴发户,一招“移花接木”,做得漂亮极了。

“你——”韩冰晶要翻白眼了。

“为富不仁活不长的,我可是替他作功德,他应该感谢我才对。”美术品是流传百年的东西,只为少数没品没味、一肚子铜臭的人拥有,简直是暴殓天物,道理跟粪上插鲜花是一样的意思。

“歪理。”她辩不过口若悬河的蓝琦。“我累了,懒得理你。”

“别走,我还要倚重你的长才呢!”

“我说过别找我。”

“别这样嘛!眼看冬天就要来了,天寒地冻的,你不想见非洲那些难民没衣服穿或饿死吧,还有,抚养你长大的孤儿院……”她摆出哀怨的表情。

“够了、够了,蓝琦!”她最听不得这些。

自从蓝琦发现她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后,每次A回来的油画真迹便硬塞给她,要她在真品上面做手脚,如此蓝琦便可以以高昂的价格转手卖出,等到买方请鉴定师来评鉴出瑕疵时,她在用低价收购,或者偷回,如此一来,被偷的人以为丢掉的不过是一幅赝品或是瑕疵货,追究起来就不会那麽认真,买回的真迹伪装部分再以特殊药水洗去,便恢复旧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