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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吃要擦嘴(大四喜+1系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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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断的变换坐姿,时而大口灌上放在茶几上不加盐巴的龙舌兰,房间里的音响流泄着由电台日播放的音乐。

音乐只是音乐,像是宣告这房间的人还活着,其它的无关紧要,音乐只是音乐,完全收不进殷翡的耳里。

「宝贝,是我,我想结婚,妳想成为我今生的新娘吗?」轻巧的手机放在耳边,他问得漫不经心。

「在我之前你问过几个女人了?」话筒的对方话语清楚、思路明白,没有半点轻飘飘的快感。

「我想到妳表示妳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与众不同啊。」迷死人不偿命的调调通常所向无敌。

「你的唯一可真多。」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妳也是,唯一的话太孤单了,数大是美。」

「美你的头!」

「废话少说,如何?」

「哈,要是从前的你我还会考虑!」

「结婚只是形式,以后妳我还是可以各玩各的。」潇洒,是啊,这就是他!

「你是白痴啊,这些都不是重点!」

哦……那重点在哪?

「喀!」对方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他掏了下耳朵,「好聚好散,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再按下一键。

「亲爱的,是我,啵啵啵,想我吗?」他毫不害羞的对着话筒热吻。

「嘻--」放浪的吃笑放肆的传出来。

嗯,这电话打得不是时候啊!她这时候想的肯定是枕头旁边的那个猛男,这时候提出婚约,太杀风景了。

换个吧!

「甜心,我有天大的喜事要告诉妳!」

「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女士优先。」他从来都是体贴温柔的好情人。

「我要结婚了,恭喜我吧!」

「咦,想不到啊……」

「你说什么?」

「恭喜!恭喜!别忘了给张帖子,我好把礼数送上。」女朋友嫁人,还要送上红包礼,他真不是普通的心胸宽大。

「不必了,我不想你在我的婚礼上丢人现眼!」

「会吗?」

男人的神经大条得叫人想踹死他!

对方也是不领情的挂了电话。

他瞪住了无声息的手机,顿了下,灌下好几大口的酒,等烫人的灼热从食道直冲胃袋,继续从手机里叫出阿拉伯数字。

可是……他的求婚从头到尾被当成笑话一则。

他所有的求婚对象也都当他是笑话。

明明约会的时候大家都很热情,怎么到了论及婚嫁一个个避如蛇蝎,嫁给他没什么不好哇。

了不起,他不大喜欢待在家,不大喜欢守着一朵花,「性」之所至打打野食,对送上门的野花来者不拒……

他温柔又体贴、多情又多金,女孩子们不都最爱他……难道,不是吗?

热线一直持续着。

外面阳光如丝缎温柔,他想「从良」的心却备受挫折打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索性把对外通信的手机给扔了,茶几上的酒瓶空空的丢弃在波斯长毛地毯上,酒瓶口仅剩的琥珀色酒汁恰恰滴落,没入毛茸茸的地毯。

他走到贴着墙壁的柜子,拉出抽屉,乱翻了一阵……抽出手后的中指多了一圈亮晶晶的银戒。

等他看清楚手指上的事物,因为酒醉而迟钝的理智慢慢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然而,他颠踬的脚步穿过门去,留下一屋静寂……还有因为错误力道滚进宽酒瓶里透过折射兀自闪烁着金芒的戒指。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大手大脚就放肆的瘫着,茫茫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然后有段温柔的音乐像水滴穿过书房门钻过房间,滑进他干涸的心、眼、脑。

每个音符、每个字眼,不知名的女歌手用她独特的沧桑调子侃侃的抚慰着心灵空虚的男人。

他捕捉着,神智逐渐清楚而清醒了……

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

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

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

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

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去说服明天的命运。

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地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

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

也许有了伴的路,令生还要更忙碌。

所以牵了子的子,来生还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殷翡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直到整首歌唱完,音乐电台的DJ进了广告他才如梦初醒的跳起来,然后他直冲大门开开的房门钻进书房,马上跪地搜索。

「戒指、戒指快点出来,我一生的幸福就靠你了!」他运气好得不可思议,单膝跪下刚好压到酒瓶,匡啷的轻响让他看见那抹晶亮的光芒。

他快速把戒指倒出来,冲出又冲进来傻气的抱了抱他那台价值不斐的音响,「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谢谢你播了这首歌!」

还送飞吻,这才冲进浴室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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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东机场。

坐在机场的出境大厅,沈青枫很安静。

大件行李都已经寄了空运,身边只带着随身的斜肩包。

天籁忙着吃一种他在便利店发现的新零食,嘴巴嘟喃着应该多买一点带回台湾,别说没有出家人的贞静,更别提大师的风范了。

她温柔的摇头帮他挥掉袈裟上面的饼屑。

「又不是小孩子,吃得衣服都是。」

「妳别丢,我要喂蚂蚁的。」

「真是的!」她抬头,原来散漫的神情突然像耗子看到猫,全身上下的毛全都竖了起来,「小哥,我去一下厕所。」

「来不及了,他已经看到妳了。」嚼嚼嚼嚼嚼……他心中雪亮。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鸵鸟的人是谁很明显。

「的确,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是世外人的确不需要懂那么多。」嚼嚼嚼嚼……继续嚼。

沈青枫转身就要跑,不过有点迟,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不让她前去。

「妳又想撇下我!」

「哪有。」睁眼说瞎话的人不得不回头,回头后看见憔悴的他喉咙紧得像被妖怪掐住,久久不能出声。

才几天,他憔悴得像变了个人。

「还好我车子飞得快,要不然妳就乘着大铁鸟一去不回头了。」

「医师说可以出院了我当然就得走,赖着病床是不道德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几天不见,以为自己洒脱了,其实,并没有。

「我很高兴妳恢复了健康。」

「谢谢。」

「另外……我还有件事。」

「什么?」

「我想过了,妳说妳不能适应我全身上下的缺点,妳觉得跟我在一起未来暗淡、没有希望,那好,我来适应妳,妳不喜欢夜店,我把夜店转让,妳不爱我喝酒,我戒,妳讨厌我身上的香水味,老实说那些人造香水都比不上妳身上的自然清香,但是这些都要时间,妳愿意再给我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