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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骗崩坏了(4)

沈冰神态安逸继续手里针线穿梭的动作,眼睛也懒得抬一下,“当然大,这是给你做的。”

“啊?”沈墨错愕了,目光不由落在她身上颜色灰败的棉衣上,他握住沈冰的手,想趁着还能改过来阻止她,沈冰却抬头瞥他一眼,淡淡的道:“再不放手我拿针扎你了啊。”

沈墨知道她这话不是说说而已,连忙将手收回,嘴里嚷嚷起来:“这颜色,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穿啊。” 

沈冰却对他的话不以为意,“你皮肤白皙,穿红色一定好看。管他什么颜色,好看就行。”

沈墨知道她的脾气,最后实在拗不过她,只好作罢。就在两人早早的吃了点晚饭后,准备各自回房间的时候,门口传来异响,不像是风吹的动静,难不成……是野兽?沈墨一惊,拦下正欲起身的沈冰,跑过去趴在门缝那里扁着眼仔细探查了一番。

门口早就又堆积了厚厚的白雪,而此时上面有个往这边蠕动的黑影就越发的显眼……沈墨警惕的又瞅了半晌,直到从呼呼的风声里依稀捕捉到了微弱的求助人声,沈墨这才确定是有人倒在了自己家门口了。

3、第三章 ...

他们住在山上,经常有迷途的,躲雨的,问路的,借宿的,老骗子以前就一个条件,给钱,给钱就满足你的所求,不给钱就滚蛋。

而此刻,沈墨也顾不上考虑那么多,因为这天气,在外面是要冻死人的。

不过沈墨还是留了个心眼,出去后叫沈冰把门栓上,确认那个人的确是快冻的晕倒了这才将人给带进去。

裹着沈墨的被子,喝下一大碗热稀粥之后,被救进来的俊秀公子哥这才稍稍缓过神来,原本霜白的脸也恢复了些血色。

只是他在山中困了太久,眼睛被雪光刺激,此时视线非常模糊,看不清人。虽然看不见,但礼节还是很到位,他满脸诚恳的对着床边的人拱手作揖,表示感谢。

“——在下兰阳易嘉言,二位救命之恩,以后定当涌泉相报!”

他真挚含泪,语气铿锵的模样引得沈墨一阵好笑,“以后?你现在就可以涌泉相报啊。我最喜欢银子了。”

他这么直接,易嘉言面色一窘,支吾着一直解释说这次出行匆忙,身上没带银子,下次见面一定补上。

沈墨被他呆愣又认真的样子弄得哈哈大笑起来,“行,下次见面你给我补上啊。”

易嘉言连声,“一定一定!”

翌日大雪继续纷扬,易嘉言眼睛也没好,也无法下山,只能继续呆在小竹屋里。只是时间太漫长,他着时闷得慌,就拉着沈墨谈天说地,沈墨左右也无聊的很,就拢着袖子懒洋洋的靠在床架边上,跟他聊天。

聊着聊着易嘉言的重重心事就憋不住了,双目泛红哽咽着开始主动跟沈墨吐露起来。

原来他这次跑出来,竟是逃婚!

总结一下,大概就是他跟某家小姐因缘际会从小就认识了,小姐想跟他成亲,但是他不喜欢这位小姐,更不愿意娶她,他还是比较中意自己的远亲表妹,虽说有些小性子却自有她惹人怜爱之处。

奈何那小姐行事着实特立独行,彪悍果决,把过来投亲的表妹赶走了不说,还上门议亲说让他入赘!

更可怕的是,他父母贪恋小姐家的雄厚的财力,竟然不顾他的反抗,高高兴兴的就同意了。

他羞恼难忍,什么也没带就驾马离家出走了,游荡了几日愈发的心凉如水,爬上凤鸣山就是为了准备找一处高崖跳下去一了百了,可到了山顶往下一瞅,两腿发软,脑袋眩晕,随即决定还是换个死法。

别的死法还没来及想好,就被突如其来的大雪困在了山中。

到底还是身体比较诚实,挣扎着不断找出路,他运气还算是好的,快晕过去的时候,倒在了沈墨家门口。

沈墨看着含着泪一脸对人世毫无留恋的易嘉言,嘴角不由抽了抽。

怎么越看越像被逼卖身的良家女子……

“你不知道,她,她从小就喜欢欺负我,简直是母老虎,我是不会跟她成亲的,成亲了我这辈子就完了,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为什么要入赘,就因为她家是……还把表妹也赶走了,实在过分!不知道表妹现在究竟流落至何处了,有没有受冻受饿……唉,我可怜的表妹,唉……”易嘉言到了晚上犹在愤愤的喋喋不休,唉声叹气。

沈墨睡在他旁边简直是遭罪,翻了两个白眼,恨不得拿针把他那张一直叭叭叭的嘴给缝起来。

又一晚过后,雪终于停了,沈墨有些按捺不住想下山去看君清回来了没有,顶着沈冰警告的眼神,沈墨只管傻笑装作不知。

易嘉言知道沈墨要离开,便提出一起下山。眼睛视线还没恢复,沈墨怕他再看雪会加重,于是给他蒙了黑色的布条,然后搀扶他熟门熟路的寻找着稍微好走的地方。

途中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雪,易嘉言好几次想问沈墨的名字,却都被沈墨岔开了。

虽然老骗子很不靠谱,但是有一句说过的话沈墨还是铭记在心的,那就是,作为一个骗子,不要暴露自己的老窝还有真名为好。这么些年,沈墨在外行动时的化名多得自己都不记得了,眼前这个不过是个刚认识两天的陌生人,也懒得费心去编名字糊弄他了。 

易嘉言却当他是做好事不留名,敬佩又感动,情真意切的说了一路赞美的话,沈墨听得耳朵直冒烟。他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话唠的人,没人搭话都可以叨咕叨咕的讲半天,着实是五体投地。

下山后,易嘉言准备去医馆看看眼睛的,沈墨心急去君家打探,便不顾易嘉言的央求,把他丢在大夫那就暂时先离开了。结果去打听才知道君清要到年节过后才回来,沈墨算着日子还要差不多一个月,耷拉着肩膀满脸低落的回去医馆里找易嘉言,可进去扫视一圈后却没发现他的身影。

沈墨大感奇怪,问正在跟病人看诊的大夫,大夫掀起眼皮瞅他,抖了抖胡子道:“刚才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被人带走了,吵吵闹闹不成体统,差点把我的医馆都给掀了!”

被带走?!

沈墨先是一惊,后来一想不对,还有谁会光天化日之下劫人,再一细问,那大夫说为首的是名貌美的年轻女子,而且争执间听得出应该跟易嘉言是认识的。

沈墨顿时了然,听表述年轻女子定是易嘉言那位青梅竹马的小姐了,这是来捉人回去成亲了。

沈墨已经可以想象易嘉言被挟制带走时是怎样的恼羞成怒了,不过……他也是爱莫能助啊。

易嘉言的出现和离开就仿佛天上偶然经过的流云,对姐弟两并未产生什么影响。沈冰仍旧天天在家给沈墨制新衣,一针一线的非常认真。

沈墨有些呆不住,换了身装扮,戴上斗笠,又下山捡偏僻的城镇去转悠了一趟,然后寻了个地拿出普通的药丸当成珍贵的保健药品叫卖,这也算是最省力的行骗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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