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爱呛美人(11)
「少奇,你又惹火她了。」尹之拓轻声道出,毫无偏袒任何一方的意味。
「巫小姐性格太火爆,实在不适合冥王您。」换言之,就是这个泼辣没气质的女人,高攀不上他们家气度优雅的主人。
常少奇对巫艳儿没好感,是老早的事情,任凭尹之拓说破了嘴,也无法使他改变对巫艳儿的观感,连恭敬唤她一句「少夫人」也不愿意。
尹之拓无奈地叹息。「你先回去吧,我陪她回家。」
「少主……」常少奇话尚未吐完,他就已经开门下车。
巫艳儿走不到十五分钟,双脚便被高跟鞋折磨得疼痛不堪。她止了步伐,脱下高跟鞋拎在手上。
趁着转弯之际,眼角余光偷偷瞄向后方。
尹之拓始终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既给她独处的空间,又细心守护着她的安全。至于常少奇那讨人厌的家伙,则是用极缓慢的车速跟在尹之拓身后。
又过了十分钟,裸足走在柏油路面上的滋味着实难受,更倒楣的是巫艳儿因视线不佳而踩上路旁的树枝堆,纵使幸运地没有刺出个伤口来,但也够她痛得抱着脚板猛跳。
「呜,痛死了啦!」疼痛的泪水盈满她的眼眶。
下一瞬,尹之拓已出现在她身旁,定住她乱跳的身躯,微微一弯身,轻松地将她背在身后。
「你……」巫艳儿楞了下。
「既然你生少奇的气不愿搭车,那我背你回去。」他低沉的嗓声盛满不舍之情。
她僵着身子,感到有些不自在。
久久过后,她纔缓缓放松身躯,将头偎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贪图着他久违的柔情……
这些年来,她真的真的好想他。
回到巫家已将近凌晨一点左右,巫艳儿掏出钥匙开门,蓄意忽略身后那道紧紧追随的目光。
「艳儿……」尹之拓拉住她,抬起她下颚,在朱唇印上轻吻。「我不会放弃的。」
她怔了怔,接着不发一言地跨入屋内,将他隔在铁门外的那端,直到听见他坐上车离开的声音,她纔缓缓往自己的房间踱去。
这阵子,阿爹与妈咪难得偷闲跑去欧洲度假,大姊则趁着阿爹不在国内,偷溜到日本陪伴藤井彻,顺便探望自小与姑姑旅居东京的三妹。
至于小妹的心思全摆在丈夫与一岁的小女儿身上,偶尔空闲时纔会想到该回娘家坐坐。
幸好这阵子大伙儿都不在家,否则让他们发现尹之拓的存在,肯定又会好奇地东问西问,那她可要麻烦了。
走进浴室,在义大利进口的按摩浴缸内蓄满热水,再倒入几滴具有松弛神经、消除疲劳功效的香熏精油。
接着,褪去身上的礼服,镜子中映出她凝脂般的肌肤,凹凸有致的曼妙胴体,以及左胸前那枚色彩红艳的火焰图纹。
巫艳儿采指触抚图纹,美眸盛满浓情眷恋。
两千五百多个日子来,她一直渴望着他能出现在她面前,无奈总是以失望收场,就算怨恨他的无情,她犹是舍不得把他唯一留给她的纪念除去。
她一如往昔地深爱着他,可是如今他如愿以偿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却毫无想象中该有的快乐……
失去他的伤痛,受过一次就已经足够了,不论他的理由是什么,她再也不想给他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她绝不会笨得重蹈覆辙,绝对不会了!
巫艳儿在心底不停地提醒着自己。
她一回过身,准备跨入按摩浴缸,却发现阿爹养的猪宝贝——「阿不拉」此时正悠哉地躺在里头,尽情享受水疗按摩,一颗毛茸茸的猪头浮出水面,毫无愧疚地睨着她。
「『阿不拉』,你今天该死了!」巫艳儿望见眼前的景况,先前的忧郁倏地飘散无踪,一把怒火猛烈狂燃。
寂静的深夜,巫家不断飘出女人的低咆怒吼与猪仔的哀嚎声……
翌日,扰人清梦的电话铃声响起,床上的冶艳美人奋力撬开眼缝,瞪了电话一眼,翻过身把头埋进被窝里,丝毫没有起床接听的打算。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与她杠上了,持续响了近十分钟,仍不放弃。
「啪」地一声,巫艳儿扯过床头柜上的话筒。「哪位?」
坚持响了那么久,待她一接起,彼端却静默无声。
「喂?」没有人回应,她毫不迟疑地挂断电话,倒头继续睡去。
过了几秒,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巫艳儿眼儿微眯,火气上扬。「哪位,一大早就想找死?」
这次,电话那头有了声响,是听起来像似男人刻意压低嗓子的闷笑声。她眉头一拢,睡意瞬间全消。
「是谁?」
男人的笑声渐而尖锐拔高,显得阴森、诡谲,巫艳儿顿时毛骨悚然。
「神经!」听不到他的回答,巫艳儿低骂了声,打算挂掉恶作剧电话。
「小艳,我爱你……我好想你,每想念你一次,我就忍不住拿刀子在自己身上划上一刀,作为我想念你的证明。」男人终于开口,语气略显疯癫。「小艳,你想不想我?身上有没有划上同样的证明——」
真衰!
一大早就遇到变态的骚扰,巫艳儿连忙挂断电话,突然被这么一闹,再也没心情睡回笼觉,干脆起身走进浴室梳洗、更衣。
梳洗完毕,她走回梳妆枱前,拿起保养品在脸上涂涂抹抹。适时,手声铃声响起,她随手接起。
「艳姊啊,等会儿要替『薇芙杂志』拍摄服装照,你可别迟到了!」小曼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另外一头传来。
「知道了。」
「还有,那个……」小曼吞吞吐吐了起来。「唉,算了,没事了,待会儿见吧。」
结束通话后,巫艳儿思忖着,这小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肯定是昨日失恋的关系,想不到那头色猪对她的影响那么大,真是个可怜的丫头。
整装完毕,巫艳儿捞起皮包,走到楼下车库,迅速开车离开巫家。
一名皮肤黝黑、胖硕的男人隐藏于巫家门前大树的后方,在酷热的夏季,那男人却反常地身着厚重大衣。
男人不断拉扯着自己的一头乱发,望着巫艳儿消失的方向,痴痴地儍笑起来。
巫艳儿人一到摄影棚内的化妆室,化妆师与发型师迅速过来帮她梳妆打扮。
「小曼呢?」她眼眸四处搜寻了下,看不到小曼的身影,便向发型师询问。
「刚刚还在这,现在不晓得跑去哪了。」发型师耸耸肩,眸尾不意扫向门口。「喏,说人人到,她回来了。」
「艳姊,早啊!」小曼捧了一个包裹过来,懒洋洋地打着招呼。
瞧见小曼眼下两团黑影,巫艳儿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小曼在巫艳儿身旁的椅子坐下,嘴角愁苦地往下撇,一脸郁卒。「只是感觉心被丢到绞肉机胡乱绞了一通,有点痛……」
巫艳儿揉揉她的头,心疼地低喃:「儍丫头。」
为了一个不值得付出的男人如此伤心,真是够儍的。不过她似乎比小曼来得更加儍气,为了一个尹之拓痛苦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