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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7)

“你找到他后,要不要回来由他,可是赤血一定要拿回来,若他还没拿到手,就把他绑回来认爹!”

一谈到赤血珀,齐衍就一肚子火,连著失手两次,要他如何不生气?忿忿地将温热的杯子凑到唇畔喝了一大口,乾天院立刻传出一声惨叫——“死何霁、臭何霁!”齐衍捂著被烫红的嘴巴尖声大叫。

见状,何霁加深了唇畔的笑意,笑得极为恶劣:敢叫他倒茶?他又不是他的仆人!

不理会两人日日上演的戏码,秦湘神情木然的走出房门,将争吵声隔在门内。

他得立刻出发,他要去看看事实是否真是如此……

齐衍没注意到秦湘已经离开,他被烫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你……你是故意的!”

“哎呀!是你自己喝得太急,能怪谁呢?”何霁将错全推到齐衍身上。

“什——么?”齐衍气愤得抡起拳头,“你说,我哪里惹到你了?”

何霁不答话,只是敛起笑容盯著齐衍瞧了好半晌,这才叹了一口气。

“你在这方面真的很迟钝。”他修长的手指抚过齐衍红艳的唇办,以冰凉的指尖替他降温,“也难怪……”

“什么啦?”齐衍火大的推开何霁的手,“我讨厌话只说一半的人!”

一嗯……”何霁将留有齐衍唇办温度的手指放到唇畔,淡淡地勾起一抹笑。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要秦湘去找秦潇。”

“有什么问题?难不成你愿意亲自去大梁将秦潇带回来?”齐衍碎碎念著。

听他这么说,何霁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齐衍还真不是普通的笨啊!

“秦湘喜欢秦潇,只有你才会笨得将那当成兄弟之情;你要他去大梁干嘛?有个秦潇在那里惹事就够了,还让秦湘与那姓湛的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是怕不够热闹吗?”他皱眉续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迟钝?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不再说话,何霁凝望著齐衍的脸。

齐衍也不搭腔,只是瞪著他,神情因为他的话而略显阴沉,像是忆起什么令他极度忿恨的过往。

何霁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开目光,长眉一轩,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照楚烈那么说,秦潇是拿不到赤血珀了,就算秦湘去也一样,那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齐衍的脸色不再阴沉,他捂著还有点痛的嘴巴想了想,一会儿后才道:“再说吧!先将冰琉璃弄到手,关于这件事,我要你帮帮我……”见何霁的俊眉梢梢一动,齐衍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放心啦!我会付你酬劳的。”

见何霁的嘴角扬起满意的微笑,齐衍这才揽揽他的肩,以很认真、又带点得意的口吻道:我想到一个好方法可以不碰到冰琉璃就将它带回来,那就是用一个大铁钳……”

齐衍显然已忘了唇上的伤,他滔滔不绝地说著自己思索了好几天才想到的妙计,而何霁听完后只是看了他的手一眼,然后在心中又叹了口气——他果然……还是一样笨啊!

跟著湛若水来到城内馆驿将一封信交给驿使后,两人才一起到城内闲晃。

先是在戏馆看完精采绝伦的“收姜维”,再吃了一碗滋味的确不错的酒酿汤圆,秦潇心情大好的与湛若水并肩走在大街上,两人绝丽的姿容令路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恰似星月辉映成光,夺去所有人的注意。

秦潇换上一袭酒红短袄,衬得他白净的脸庞更显白嫩,两颊则晕著吃过酒酿的绋红;柔亮的黑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当他不高兴时黛眉轻皱,与湛若水说到开心处则会盈盈一笑,真真是一笑倾城!

湛若水则身著月牙色的长袄,黑发扎起露出美丽的瓜子脸,柳眉弯出一道如虹的弧,脸上时时挂著甜美的笑靥,较之秦潇更多了一分俊雅风流,可总是带著笑意的脸庞却少了些情绪变化。

“啊,就是这里!”秦潇忽然止住脚步,停在一个摊子前指著某人大喊:“上回我来这里压注,结果害我没钱吃饭!”

那人不明就里的看著秦潇,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当湛若水开口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咱们就来扳回一城吧!”湛若水想也不想的就掏出一锭白银,“下一场出赛的是谁?”

“铁、铁将军和武状元。”那人结结巴巴的回答,看得两眼发直。

没想到那只烂鸡还有脸出来比赛!不假思索的,秦潇拿过那锭白银塞给那人就道:“我押武状元。”上回那个铁将军害他吃了大亏,这次他可学乖了。

湛若水摇摇头,“不!押铁将军。”

他要拿回那锭银子,却被秦潇一把抢回又塞进那人手中。

“那只铁将军烂死了,我要押武状元!”

湛若水却很坚持的又拿回那锭白银,“铁将军会赢。”

“武、状、元!”

秦潇的眼睛都快喷火了,他瞪著湛若水,却被他一把捧住脸。

湛若水讶然道:“怎么现在眼睛也有点红?”他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奇怪?现在又不是在床上……”

见旁人倒抽一口气,秦潇用力地赏了湛若水一拳。

“哎哟!”湛若水捣著脸痛叫一声,“你干嘛……”

话还没说完,湛若水手中的银子又被秦潇夺走。

“你再罗哩罗唆,我就多给你两拳!”秦潇气呼呼的看向那个被他们吓得脸色发白的人,“秦潇买武状元赢,现在就将名字写上!”

那人被他凶狠的模样吓得拿笔就写,湛若水无奈的叹了口气,由著秦潇将他的银两押在一只稳输的斗鸡上。

铃声一响,秦潇立刻往人群靠了过去,根本不理睬与他唱反调的湛若水。

见秦潇离开,湛若水又自怀中掏出两锭银子。

“我叫湛若水,买铁将军赢。”

钤又响了一声,比赛立即展开,而湛若水也去寻秦潇了。

输了!他、又、输、了!

为、什、么?

秦潇瞪著那只斗败的鸡,有种想跳进去掐死它的冲动,但他瞥见那个压注摊的人,念头一转很想扁他;他想到做到,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那个人。

“说!为什么武状元会输?上回明明是那只铁将军输的啊!”

他用力一拍,那摊子上的东西都因此被震得弹起,然后又乒乒乓乓地落回原位,引起旁人侧目。

那人一愣,想到常有输了不甘心的赌徒会想砸摊,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美公子想必就是那种人,他连忙陪笑道:“公子,愿赌服输啊!大夥儿都是来寻乐子的,没必要计较输赢嘛!”

“罗唆,反正我就是要那只武状元赢!”秦潇的拳头在那人眼前挥了挥。

怎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啊?那人苦著脸,又畏惧秦潇的拳头,只得示意身旁的壮汉们出手帮忙:三名壮汉恶狠狠的盯著秦潇,叫结的肌肉令人望而生畏。

一旁的湛若水见状,连忙奔来将秦潇拉走,但是秦潇怎会愿意,他用力甩开湛若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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