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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Ⅰ(24)

拿来相比!」

「你有胆就再说一次,小乌龟。」殷非墨偏了下头,脸上笑着,口中语气也轻轻柔柔地,但手上指节早已按得喀喀作

响:

传言中修罗狐狸的笑,不动怒时是风流邪魅令人心魂俱酥,动怒时则是温柔和蔼却令人不寒而栗;而现在殷非墨脸上

的笑,便属于后者。

所以,归翃只觉得背脊一阵寒凉,立时很没种地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殷非墨见状,这才放下手改成掏掏耳朵。「总之,为了你与白月雪的未来,你才想杀害龙望潮。那么,恭喜你,你不

用再这么辛苦的追杀下去了。」

「为什么?」归翃一愣。

「因为他身旁有我,所以你动不了他一根寒毛。」

「……」归翃神色一黯。

「怎么,我有说错吗?」

「……没有。」但是一针见血地,让他很受伤就是了。

殷非墨无视归翃眼底的不甘与受伤,唇畔笑意又更浓了。「对了,还有另外值得恭喜的事喔,小乌龟你想不想听?」

「不必了,」归翃咬牙道,反正狐狸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多听只是让自己多呕血罢了。

「喔?那就算了。」殷非墨一耸肩头,随即又以极小的音量自言自语:「唉,本来想告诉他龙望潮不想娶白月雪,既

然人家不想听,那我也别多嘴了……」

殷非墨说着就要起身,归翊连忙用力拉住他。「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

「你……你说龙望潮不娶白月雪?」表情已是掩不住的激动与喜悦。

「有吗?」殷非墨挑挑眉头,装傻的模样当真十足欠扁。

这回归翊总算学乖,不在这当口随对方起舞并被摆弄,只是急切地问:「是真的吗?是不是?」

问了两句,忽然想到以对方的烂个性来看,肯定说出的话会有作假,归翊松开手打算直接问龙望潮,却在看见对方的

模样时一呆。

「喂。」他伸肘撞撞殷非墨。「你确定不先看看那家伙,解释一下?」

瞧龙望潮那一脸苦瓜样,旁人见了只怕会以为看到深受惨烈折磨的可怜小媳妇。

这不是他家的非堙……不是的……不是……

龙望潮抱着被子,哀怨至极地咬住被角,杏眸里除了不敢置信外,还有浓浓的怨恨与愤怒。当殷非墨走到他面前蹲下

身时,他立刻愤怒大吼一声:「你骗我!」骗子、骗子、大骗子!

「喔。」殷非墨挑高眉,点了下头。是事实,所以不用,也懒得反驳,对方的不置可否让龙望潮胸中的怒焰更加高张

「你没有什么话想说的吗?你……原来你自始至终都不是非堙,所有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而已?不管是你说的话,或

做过的事,都只是在演戏吗?你说啊!」他感到很受伤耶,这家伙知不知道啊!

「你究竞要我说什么?」殷非墨似笑非笑地弯起唇。「如果是你想知道我是不是莫非堙,没错,我不是莫非堙,我真

实的名字叫殷非墨。至于先前在你面前说的话、做的事,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只能说,莫非堙是我捏造出、根本

不存在的人罢了,我只是揣摩那样的个性演出来而已。」

这会不会太伤人了啊?一旁的归翊听见殷非墨的「实话」,才要出声劝对方说得委婉些,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龙望潮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眺起来,全身因为生气与受伤而发颤——

「所以你就是想告诉我,你都是在骗我的,是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温柔又令人心安的莫非堙,压根儿就是假的、不存

在的,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将那个角色扮演得十分完美而已?」

「嗯,说的没错,」殷非墨竟还赞赏地点点头。

可怜龙四少十八年来第一次对人动了真情,还付出连自己都想不到的「某处」贞操,这样的奉献竟换来「一切部是虚

假」的下场,就连他动情的对象也是假的,要他如何甘心、加何能平静接受事实?

泪水已因伤心而含在眼眶里。

「你明明为了救我而被那条蛇咬伤,还中了毒的……」再怎么演,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的,不是吗?

闻言,殷非墨好笑地凝瞅着他,眼底都是掩不住的狡猾。「那个啊……你早知道那些毒对我是没有用的,所以我才会

伸出手让红玉咬的啊!」

原来……真的不是因为喜欢他吗?一个个打击接踵而来,龙望潮再也无法忍受心像要碎裂成千百片—般的痛苦,眼泪

滚滚落下,哭着大吼:「好,那我要去娶白月雪,一辈子也不想看见你!」

话落,龙四少抱着他心爱的、永不会变心的破子,一扭头要离开令他失望伤心的殷非墨,没想到才迈开两步,后头就

传来咻咻两声,他还来不及回头看清楚是啥东西,就觉得颈后一痛,意识瞬间消失,人也往前软软倒下。

殷非墨一个纵身,在龙望潮要摔倒前接住他的身子。

「你对他做了什么?」归翊简直不敢置信。

殷非墨竟然……拿牛毛金针射龙望潮?他们的仇怨有这么大吗?

「只是让他休息一下而已,怕什么?」

殷非墨抱着失去意识的龙望潮,走回火堆旁。

火光掩映下,挂在龙望潮脸上的泪水如销熔的黄金,流动着美丽夺目的光芒。见状,殷非墨脸上的笑意又更浓、更…

…满足了。

我就是故意说出你不爱听的话、故意让你失望伤心,因为你越哭,我越高兴。

就让我看看吧,看看知道我真实面目后的你,会有什么更令我开心的举动出现,呵。

看着殷非墨沉思的模样,还有挂在唇畔那抹诡谲变态的微笑,归翊只觉得浑身发毛,就连昏睡中的龙望潮也打了个寒

颤、

好半晌,归翊才敢出声打断殷非墨的沉思。

「喂,为什么龙望潮又说要娶月雪?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啊。」听见归翊的疑问,殷非墨回过神,唇畔慢悠悠的荡开一

抹狡猾至极的微笑。

「那就让他娶他的吧。」

「什么?」归翊不满的眯起眼。

正要质问,又听殷非墨慢条斯理的说:「而你,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放心,最后得到白月雪的,会是你。」

「当真?」那是要做什么?

通往关外的官道上,龙望潮正对着跟在后头的人大声暍叱:「你别一直跟着我!不准跟!」

殷非墨掏掏已被吼了不下百遍的耳朵,耸耸肩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我不得不跟,」凤眸滴溜溜一转,他

又笑道:「不过我说你啊,这句话在这几天已经说了不下百遍,想找机会和我说话,也不是这个找法。」换点新鲜的

台词吧!

「你……听你在放屁!」龙望潮恼红了脸,—甩头又继续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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