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说笑,婚事是我提出来的,就算你缺手缺脚我也不会放弃你。」
「我让妳这么执着,原因呢?」
「跟你说你也不会懂。」
「妳会失望的。」这么过招下来,他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光彩动人的女人不是寻常人。
她胆大包天,大言不惭,所有的事件都是她主动争取,他对她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一般的女孩子很难做到这样。只要对方带有缺陷,绝对是以最快的速度打退堂鼓的。
「谁失望还不知道呢,不过,我很高兴你答应这门亲事。」
「我只是就事论事。」
「哦,怎么个论法?」
「因为妳是个能为风云集团带进大把利益的女人,放眼亚洲世界,妳的身价最为惊人,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我不喜欢娶洋婆子当老婆。」
「我应该谢谢你的慧眼独具吗?」
「不客气。」春日踏青向她举杯。
申海玉有些气闷。「你看上我的嫁妆?」
春日踏青好笑的晃指。「如果我看上的是嫁妆,娶妻对象应该改成海盛集团的小女儿海茱儿才对。」
「你~~」
「我是个聪明绝顶的商人,申小姐,请妳别忘了这点。」
「你是要我记住你的阴险狡猾,奸诈多心吗?」
「想不到我除了本身的优点,还额外附加这么多优良品行,申小姐果然很看得起我。」
这人,脸皮厚得足以拿来打墙了。
看得出她的忿忿怒气,春日踏青不知怎地觉得心情大好。「这家餐厅的海鲜大餐的确不错,有空妳可以约人来多尝尝。」
「我比较想吃你的肉!」气坏的人口不择言。
「这机会肯定是有的,婚礼过后的洞房我会满足妳。」
轰!申海玉满面通红,红意一直蔓延到耳垂,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伶牙俐齿完全弃械投降。
「谢谢美女陪我共进早餐,我很愉快,想到以后每一天都有妳作伴,我也希望婚礼最好明天就举行。」擦嘴,他作势要离席。
申海玉回过神来。「你想得美!」
「改天,换我登门拜访,就跟妳今天过来打招呼一样。」杀她个措手不及,因为……还满好玩的。
「站住!」她受不了被撇下的感觉。
「美女还有指教?」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春日踏青没有很快回答,就在她以为不会有答案的时候他开口了。
「等妳真的嫁过来,妳就会知道了。」
咦,问题是她提的耶。
居然被反将一军。
可恶、可恶的春日踏青,等她嫁过去不闹得他天翻地覆才怪!
她握紧美丽的小手,在心理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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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不惭说要到女方家来个突击检查的春日踏青,「很正常的」把自己撂下的金玉良言给忘个精光,日日还是始志不渝的去实践他的饭桶精神,以造访香港所有餐厅为己任,以填饱肚皮满足味蕾为人生目标。
至于……把话当真,一早就起床梳洗打扮的申海玉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等啊等,从最刚开始的严阵以待,到后来因为不耐烦,彩妆花了,口红吃掉了,等某人也就算了,为了迎接那个混世魔王,她特地换了一套紧身春装,里头是透不过气的马甲……下场之惨,无以言喻。
再过一天,她依旧绷紧神经,这次,换了银灰色及膝裙,高级Cashmere的质感和贴身,将她完美的曲线都表露无遗。
当日落西山,很显然的,她又白耗了一天。
事不过三吧。
圣罗兰的高腰紫色小礼服,烟熏妆,高贵典雅的挺直着腰杆,坐在起居室等待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前来赴约。
隐隐约约,她听见窗外负责打扫的仆役不知道在跟谁闲扯。
「今天是第几天了?」
什么第几天?
「三天啦。」扫帚沙沙扫叶子的声音停了。
「你想那个什么总裁的会来吗?」
总裁?他们谈的是谁,春日踏青吗?
「赌盘涨到哪了?」
「十比三,十赌不会来。」
「你看我是不是也要换边站?」
「这样大小姐太可怜了,就我们三个人挺她。」他是赌三的那个,但是,可以想见这次庄家的他可能会连老本都赔光。
「大小姐虽然可怜,可是我更怕回家被我家那个虎老母念到臭头。」
「你死脑筋,不会拿私房钱出来玩喔。」
「我一个月就那一点薪水,去哪走私?」
嗯,原来是门房。
「懒得理你,倒是那个人什么时候才出现?」
「未来的驸马爷喔,我哪知道,真希望小姐别再傻傻的等下去了,每天都吩咐厨房准备一堆菜,结果菜都倒掉,可惜。」
「我们还不是一样,中庭、大院、后园……每天这样扫下去,我的腰部要断成两半了。」
「啪!」
两个仆役被突然往外推开的窗户给吓了一跳。
嘴碎果然要挑时间地点——
一张面容凝霜的俏脸。「老张,赌盘也算我一份,我赌那个没记性的浑蛋一定会来!」
两只没胆老鼠缩到一旁。
「大大大大大大……小姐。」喉结上下滚动,还以为死定了。
「听见了吗?」大小姐双手盘胸,一副破釜沉舟的神情。
「听听听听到了。」
春日踏青你给老娘记住,老鼠冤一层迭过一层,下次……大家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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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两只睡眠严重不足的黑眼圈来到海天集团位于赤柱的松露养殖场。
出人意料之外是吧,她并不是那种只会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先天闲来无事血拚过日子的千金小姐。
从小到大她都是有主见的人,坚持着往生物学研究的路上走,事业亦然,打从研究所毕业就进了这养殖场,也可以说海天的松露人工养殖能够超越纽西兰,占全球供应量的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她的功劳不可没。
穿着白袍的人看不出身材,长发随便扎成马尾散在肩膀,腋下夹着早报,左手是用来醒脑的咖啡,脚下是特殊的室内鞋。
晃呀晃的。
「申博士早。」
长廊也多是穿着白袍的人。
「早哇。」没精打采的回应,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白袍、马尾、眼镜、没有任何彩妆的脸蛋才是这申大小姐的庐山真面目……呃,应该说是正常……也是平常模样,那些花稍的睫毛膏、唇蜜,完全是冲着春日踏青而展现的风情。
显然效果出乎想象的低微,早知道她才不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做脸美容上面,终于体认到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苦楚了。
用膝盖顶开研究室大门,回旋门被粗鲁的推到墙壁又弹回来。
呃,不拘小节,也是她的本性之一。
人进了里面。
咖啡杯放下,报纸放下,鞋子踢掉,迷迷糊糊的人一屁股坐到旋转椅子上托着香腮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