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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妻(东方帮系列之三)(14)

新娘上轿、下轿,其实都在王氏夫妇的宅子里,不过轿子可绕了水城好大一圈,也在双桥下划船而过,圆了汾玺玉的梦,接着跨火盆、握苹果、拜天地,送人洞房,至于外面那股热闹劲就更不用说了,认识的,不认识的,听说有免费的流水席吃,携老扶幼,连吃带打包,小城居民从来没遇过这么大方的家主,吃饱喝足之余,衷心的祝福如同潮水般地从他们口中流泄了出来。

如果说言语有灵,那么,他们得到的祝

福绝对比许多新人的更多。

这当头,热闹得跟菜市场没两样的外面,却有两个在昨晚之前赶到然后被打鸭子上架的男人。

「为什么我们得在这里当招待?」

红色双喜字到处都是,筵席桌上,墙壁,盆栽,花树,满得怕人家不知道这户人家有喜事。

—张嘴笑得快咧到耳后,却不忘抱怨的君昀常被闺女们缠得几乎头晕,撇开那些羞答答的姑娘们不说,年纪长的也不忘要打探他的生辰八字,家居父母,至于那个冷面三爷,则是以家中已经娶妻把这些热心过度的人逼退。

乡下地方哪有机会一次见到这么多俊俏又有威仪的男人,天下父母心啊。

「老三,你说我们跟老大的感情有这么好吗?我们明明跟他不是一路的。」

「那你跟谁一路?」

「我……我是看在汾姑娘的面子上。」

「你就算想横刀夺爱也来不及了。」他冷淡地看眼屋内。

「本王……我是说我是什么人,需要做这种夺爱的事情?再说我跟汾姑娘的感情也不到那个分上。」

「那你眼巴巴地拉着我来干吗?要人冬了,要是湖面结冰,回去可得大费周折。」老三每句话都很精辟。

「我只是有点意外,好吧,很意外,老大居然肯为了一个女子做到这种地步。」换成他,他做得来吗?

这种解释很难说服人,总之,他也不明白这时候的自己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他的心,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懂。

这时,汾玺玉端坐在新床上,一条红帕遮住了一切,嫁衣很沉,倒是莳绘跟佩儿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比她这新娘子还要兴奋。

门开了,大步流星走进来的君无俦身上带着些微酒气,但是掩不住他的神采飞扬。

新郎官被灌酒是不成文的例,以往的他可以对朝廷里的任何人使狠,这些百姓他却没办法,勉为其难地把人家敬的酒喝了,也是底线了。

「姑爷。」

「下去领赏吧,这里不用你们了。」

「恭喜姑爷,贺喜姑爷。」双双一鞠躬,动作整齐划一,回头的同时,又相视一笑。

好小姐终于修成正果了。

三足珐琅火盆早就把屋子里熏得温暖如春,靠窗的艳色茶花被光线化成一片潋滟的涟漪,包围住穿着大红吉服的新娘。

君无俦用媒婆早就准备好的秤挑起新娘子的盖头,接着替她除下会压断人脖子的禺冠,在床沿坐下。

「累不累?」

她摇头,乌黑的刘海一丝不苟地在眼睫前面形成一道黑帘,衬得她明眸皓齿,唇红肤白,美丽如仙。

她脚下绯红的金丝蝴蝶云鞋,如轻红乱飞,春意浓丽,空气中花香浮漾,浮上她红衫裙裾,也浮上爱她的心。

君无俦起身在合卺杯里斟上酒,俩人各执一片,夫妻合卺,合欢一世。

喝了酒的她脸上泛起苹果般的粉色,美不胜收,他的唇不怎么经心地落在她的指间,然后舔咬她匀润的耳珠,随即将她压倒,随手扯下云帐……

新婚的旖旎自然谈不上,从来不曾被人撩拨的情欲不知如何宣泄,羞怯、疼痛一古脑地翻滚出来,搅得汾玺玉六神无主,手脚紧张,肠胃打结。

「第一次有点痛,以后就不会了。」他柔声安抚,动作努力轻缓。

对于床笫之事君无俦经验胜过汾玺玉,不过他再怎么细心引导,极尽忍耐,男人的情欲喷起,最终还是要让女子痛过那么一回的。

事后,他替她梳洗,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人儿回到床上。

他让她睡在自己的臂弯里,一只手将她搂人怀抱。

「你曾经说想听我的真心话,你听好了……我就说这一次,这辈子,就你而已,我不会再对任何的女人说……我爱你。」

意识朦胧的汾玺玉睁开了眼,伸手碰触他的左胸,笑得美丽。

「我收到了,我也爱你。」

「我愿意为你生,为你死,这一生,只认定你。」

汾玺玉伸长手捂住他的嘴。

「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不许说这些。」「知道了,娘子大人,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今夜,他要这样拥着他的真珠宝贝安眠。

毋需学鸳鸯交颈,已然同心。

他为她按摩轻抚,游走过全身,不消多久便听见她均匀的鼻息,确定她已然人睡,他这也才合上眼睛。

没有公婆同住,不用一早起床奉茶,可是,汾玺玉还是很早就醒了。

会醒,是因为有什么在她鼻子上搔痒着。

那是一撮头发,见她张开还有些睡意昽的眼睛,君无俦放掉头发,一半的身子就往她靠,靠得她不得不完全苏醒。

「我还没漱口洗脸,蓬头垢面的,你不要看!」光顾着要掩素颜的脸,却忘记身下的被,这一滑,她娇嫩的肌肤,雪白的胸部一寸寸曝了光,冷凉的天气立刻让她的肌肤冒起了疙瘩。

他连忙替她拉高被子,不过,她红红的小嘴惹人想犯罪,把她闹醒为的也是想犯罪,于是君无俦很不客气地尝了她的唇,接着一头钻进被子里,还有她所有的一切。

汾玺玉轻呼、吟哦,新婚燕尔,春情勃发,即便是一淸早,谁会不识趣地来阻拦。

这一回,她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鱼水之欢。

俩人的契合是君无俦在别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即便已经欢爱过了,他仍揽着汾玺玉细细温存。

「我们在这里置宅,你喜欢这里,就在这里住下可好?」

「这么快就厌倦我了?」

「胡说!」表示生气,他动手去捏她的颊,可指头碰上她细致的肌肤,却改掐为摸,名为揩油。「是谁一天到晚说我不给你自由的?」

「那你也留下吗?」情之所钟,嫁鸡随鸡飞,嫁狗随狗走,这是天下女人的宿命。

「你也知道不可能,不过我会留下足够的人手保护你,也会尽量抽时间过来的。」

「你什么时候要回京?」

「最多就这几天。」

「如果我说我要跟你回去呢?」

「我不想你面对太子府还有皇宫里的那些注目。」

她把脸窝进可以闻得到他气味的地方。

「没有你的地方我不想待。」

「你确定。」他是欣喜的。

她坚定地点头。

「那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动到你一根毫发,我会用我的生命护你周全的。」「说这些做什么,好像我们要回去的是龙潭虎穴,你别忘了那个龙潭虎穴可是你的家,那些会吃人的东西都你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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