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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两国舅爷(49)

作者:陈毓华 阅读记录

「无事,是金銮殿上打斗,羽林军的血。」他避过自己为了救皇帝差点让人砍了一刀的惊险,挑着轻省的说。

伏幼服侍着他把衣服脱了,把他推进浴间,替他洗发擦背,让他好好松乏一下。

洗了澡后她让人端来压惊汤,这一连串下来,朱佾开紧绷到极点的神经才真正的松弛下来。

「你不问我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

伏幼嗔他,「你一天一夜没回来,能有什么好事?」她还真没兴趣知道。

朱佾开也无意把太多朝廷的事说给一个深闺妇人听,但到底那些个惊心动魄并没有过去,只怕侥幸逃过一劫的皇帝回过神来,接下来会有更大一波的清洗活动,等着那些逼宫不成的人,甚至牵连无辜。

每年二月二龙抬头这一日,百虫于初春苏醒,龙图国是以农耕为主的国家,一国之尊的皇帝都要象征性的率领百官出宫,到先农坛扶犁耕田,以示慎重。

晋王以此为借口离开封地,挑在这日子进宫面圣同时发难,打着反旗将皇帝与先帝父子间一笔不可告人的烂帐翻扯出来,指控他是夺权篡位,先帝原来要把皇位传给他的,不料宫人为皇帝收买,在先帝驾崩时自己没有到,宫人遂传旨立其为帝。

十五爷党也伺机而起,里应外合,在大殿上逼宫,皇帝人马这时才发现宫廷的禁卫军也被十五皇子给收买了,一时情势危峻,瞬息万变。

对于这个皇弟觊觎自己的皇位,皇帝不是不知道他有反心,对于他的入京也做好准备,他要是安分的进京又安分的返回封地,也就作罢,若不然当殿诛杀,就是他唯一的一条路。

比较让没想到的是十五皇子居然想利用晋王来削弱他的皇权,为自己篡位铺平道路。

措手不及之下,若非朱佾开指挥若定,十皇子和锦衣卫左都指挥使协助弭平这场政变,龙图国怕是要改朝换代,皇帝换人做了。

朱佾开寥寥数语带过,伏幼却能想象到当时场面的混乱和其中的惊险。

杀人不过刀起刀落之间,而权力的迷人之处就在于能掌握别人的性命,历代为了坐上那把龙椅用心计较的人几乎可以迭成山,但是能记取教训的好像也没有,只要见着机会,没有人不想拚命的干掉对方坐上大位。

这又能怪谁?那些个皇帝们动不动就说这是朕的江山如何如何,一言能定人生死,但凡有野心、有才干之人,谁不会觊觎?

「睡吧,什么都不要说了,只盼你记得,你是殿阁大学士,是个文官,往后就做好你文官的本分,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就让别人去,别掺和了,实在是……怪惊心动魄的,一家子的人都为你提着心吊着胆,你要知道,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家里都是妇孺,我们该怎么办?」

虽说自家夫君有身俊功夫,但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要文武都包揽了,那些个武将混什么吃?

「人家不都盼着夫君建功立业,怎么你偏生不一样?」他体内的热血还在沸腾,还未止息,只是想想,她说得也没错,他眼里可以没有别人的生死,然而守护家人,给她一个圆满平安的生活确是他的责任。

「如果你不想想我,那么也替我腹中的孩儿想,我不想他出世就面临当孤儿的窘境。」

她看一眼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朱佾开一下没反应过来,看着妻子那清丽宁静的面孔,他一个机灵,这才回过味来,他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惊诧,「你、你是说你有了?」

她颔首。

「我这是要当爹了。」他表现得有些蠢。

然后久久没了动静。

伏幼抬眼看他,朱佾开的神情好像她要再随便说点什么,他就会捧着脸大哭一般。

下一瞬间,朱佾开就把妻子揽进胸膛里,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紧紧的搂着她。

从个性来说,朱佾开可说是理智得近乎铁石心肠,若非如此,即便有皇后姊姊当他的后盾,他也难有作为。只是他能力再强焊,他还是一个人,那些个庶弟他没想过能成为他的助力,只要不拖他后腿就好,因此一听见妻子腹中有了自己的血脉,自持的面具再也挂不住了。

伏幼被丈夫的激动闹得有些羞,点了点他的背。「日子还小,才两个月,大夫说前头三个月要小心些。」

朱佾开这一听,赶紧松开了箝制的胳膊,拉开距离瞧着她,好像瞧不厌似的。「要不请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过来?」

「等胎儿稳定了再说吧,还不急。」

「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你可以开始替他想名字了,想男女皆宜的。」

被委以重任的未来爹爹很慎重的点头,这下完全让他把朝廷那些风起云涌都丢一旁去了。

「你和锦衣卫左都指挥使有过命交情吧?改日请他过府来吃饭。」

「你知道?」他看向她那闪着慧黠的眸子,怎会知晓的?

「没有过命交情,人家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救你?」

他坦然一笑,点头。

他没有挑错人,他这妻子除了是他前世的爱人,这一世在她那看似不显眼的外貌下,却有着観察入微、细腻体贴的聪慧,他不曾诉诸于口的,她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

隔天,朱佾开便告假了,说自己因受刀伤惊吓,一夜高烧反复之后病情加剧,太医诊断后说需要休息疗养。

皇帝正盼着朱佾开早早上朝来,经过被逼宫一事,他身边正是离不了人的时候,只是朱佾开这话也造不了假,在那当下,他的确是舍身替他挡了晋王一刀。他把太医院正叫来一问,国舅府昨夜是来请了刘太医过府,情况的确不太好,能多休养就多休养。

皇帝无法,总不能把朱佾开叫来扒开人家的衣服看看是不是真的伤着了,只能准了朱佾开的病假。

朱佾开能做到一品官位,不得不说他有手段,懂人情世故,皇帝身边的内侍,太医院的太医,他都舍得花力气时间和他们叙交情,一把好刀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这时候,刘太医这把刀不就用上了。

告了假,朱佾开整个人闲了下来,他本以为自己不必在天不亮时就起床,可以抱着软玉温香的老婆滚床单,好生胡天胡地一番,但是现实立马把他满脑子的绮思洗得干干净净。

刘太医那小胡子说了,孕期未满三个月的夫妻,最好莫行房事,若非消火不可,那就泽荫姨娘通房去吧。

也就是说,他的小妻子现在是只可远观不能亵玩焉……

这事能忍吗?

大丈夫有什么不能为的?

小、事、一、桩。

国舅爷以为的小事一桩根本不小,随着日子逐渐过去,完全不自知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口气越来越差,二龙天天像受惊的兔子般,只要主子一开口,他马上肃立,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听差,要有一个闪神就等着哭吧!

朱佾开把练子叫来,闭眼倚在罗汉床上,十指交拢,沉吟道:「去年底事多,我没空详问你铺子的事,你现在给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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