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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过丰年(33)

府里的人都知道纂儿是他罩着的人,谁敢眼皮子那么浅?

其实他还真的冤枉了佟氏,这些年,纂儿的月例是比不上其它姑娘,但是架不住他和蒋氏变着法子给她东西,娘的东西随便拿出个什么来都是有年代的好东西,有钱都不见得买得到,至于他,根本是走到哪儿买到哪儿,恨不得把所有看见的新奇玩意都带回来给她。

因此,在金钱物质上,她绝对不会输给府里的任何一个姑娘。

他也不知道,他为纂儿买的东西已经多到房里搁不下,得另外辟间库房摆放那些个箱笼了。

如果把他们母子给的东西换成银钱,整座闻府的人恐怕会大吃一惊。

“知道啦!”

“走吧,我在花满楼订了位,听说他们最近推出新菜色一菜难求,我们去尝尝鲜。”

“我得让小忠去联络木匠,这铺子若不收拾出来,如何开张营业?另外也得让花房那些花匠赶一赶,把花草给整理好,吃饭就改天吧。”现在吃饭不重要,赚钱要紧啊!

“何必麻烦,让给我们开门的老陈去找人就可以了,他是京里人,三教九流的人他认识的可多了,人手找齐,就让他们直接来上工。”他出门在外还会少这些吃喝吗?他不过是想和她一起吃顿饭,如此而已。

也是,自己好像太现实了,于情于理,是该请巽哥哥好好吃个饭的,就算她对房价不了解,但是看这间铺子两层楼建筑,后面腹地深广,只要一万两银子,怎么想都是她占了天大的便宜。

“不然,庆祝我当了老板,展开人生新的里程,我请巽哥哥吃饭。”她也大气一把吧。

园艺铺要是开业,一开始几个月必定是手忙脚乱的,到时候若想偷闲去玩,或是出来吃顿好的,可就抽不出空来了。

闻巽没反对,看起来他小看他的纂儿了,这些年听说她省吃俭用的,连新衣都舍不得多做一件,首饰戴来戴去就他买的那几样,这会儿居然这般爽快的掏出银两,眼眨也不眨的,果真是深藏不露。

两人在花满楼吃了一顿新颖的孔府宴,精细的宫廷料理加上山东鲁菜为基础,用餐期间还有说菜员引经据典,边尝佳肴,边赏典故,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

虽然餐饮业和园艺是两门不同的生意经,但是人家花满楼来客盈门,改天她的园艺铺子开张,生意不求有多火红,只要能细水长流就好。

回到闻府,马车才进二门,守门的婆子便说彝秀堂来了客人,指名要见纂儿,老夫人要纂儿一回来就赶紧过去。

纂儿一肚子疑问,她能有什么客人,在京里她可没有半个熟人啊,但是老夫人既然发了话,她自然得去。

她看着闻巽,说道:“老夫人只让我自己过去,肯定是有话要跟纂儿说,巽哥哥就别去了。”

派人在二门等着,一回来就让人过去,是有什么大事?闻巽不放心,但也不直接明说,只道:“你不是买了糟卤鸭舌和麒麟御书回来孝敬她老人家,东西得趁热吃,就一块去吧。”

所谓的麒麟御书就是鲷鱼连皮带鳞片炸制而成,形似麒麟,洒上些许炸蒜茸,吃起来酥脆可口,就算老人的牙口也能吃,而鸭舌本就是老夫人的最爱。

纂儿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倒也没再推拒,由着他了。

彝秀堂中,端着茶碗撇茶沫的是个穿着富贵华丽的妇人,极尽打扮之能事,相较坐在主位的蒋氏,一袭绛色五福寿伫丝夹衣,下配银灰镂金色绣宝相纹八幅马面裙,发髻上只簪了根玉簪,表面看着不显,但是那伫丝夹衣的五福寿可是金线暗纹,镂金绣的宝相纹八幅马面裙通体都是金丝,就这样随意的穿出来见客,不识货的人只看得见她浑身的料子不俗,识货的人就会吓得坐不住了。

不识货的就像这位魏国公府的当家主母靳氏。

但是要说她一点眼光也无,好像又太看不起她了,好歹她是魏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不说魏国公府如今如何,大晁朝仅有三个国公府——辅国公府、英国公府、魏国公府,就算排在末位,门霉上仍然挂着御赐的匾额,还是很能吓唬人的。

只是来到蒋氏面前,气势不知不觉就矮了一截。

老实说,靳氏心里是有些不踏实,放眼望去,闻府的摆设看得人艳羡不已,堂屋四个角落都放着一尺见宽的窖冰,架在宽口青花瓷大缸上头冒着丝丝凉意,让人觉得通体舒畅,一进屋就不想踏出去。

屋里的紫檀摆件随处可见,不说那整片镂雕龙凤的隔间屏风得用多久年头的紫檀才有办法雕出来,价值连城,随随便便摆着的镂雕松柏人物白玉笔架,一看就知道是前朝的东西,这可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珍品。

她的眼珠子到处乱转,蒋氏见她那上不了台面、小家子气的模样也没吭气,倒是廖嬷嬷绷着张脸,神情难得的外露。

也不知道蒋氏在想什么,直到丫鬟通报,她才把抹了许久沫子的茶盅放下。

第十一章 婶母来认亲(1)

更新时间:2017-05-16 20:00:02 字数:4593

闻巽和纂儿一前一后跨过门坎,走了进来,蒋氏一恍神,彷佛看见一对珠联璧合的金童玉女。

“儿子见过母亲。”

“纂儿见过老夫人。”

两人向蒋氏施礼请安。

蒋氏回过神来,肃了容颜,介绍了靳氏。

两人都见了礼,各自在蒋氏的左右落坐。

靳氏先是扫了闻巽一眼,可一下没能收回视线,看一眼又一眼的结果,眼珠子就有点黏在闻巽上脱不开了。

这样其实是很没礼貌的,何况她也不是什么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但是架不住闻巽的容貌好,想起外头对闻巽的传言,说这位爷年纪不大,却能撑起闻府的半边天,这位爷跟谁都好,却是有名的难结交,至于他为什么会和自家大房那个煞星,应该就是立在他身边的那个丫头一起进门,应该只是凑巧吧。

靳氏分神片刻,收回心神后却被闻巽那凝结的眼神,透出几分不怒自威的寒气,给冻得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哎哟喂啊,那双眼如果看到深处,就会让人感觉如芒刺在背,心中冰凉,她骇了一跳,惶惶的汗不敢出,再也不敢直视。

心儿乱跳之余,靳氏赶紧把眼神挪到纂儿身上。

“你就是大哥那苦命的女儿纂儿吗?我可怜的的好侄女,我是你二婶母啊,快点过来让二婶母瞧瞧,二婶母可是想死你了。”从袖中掏出帕子,靳氏挤出两滴泪来。

这丫头在辅国公府的日子过得挺是滋润的,瞧她眉目清妍秀丽,倩影婀娜,清丽动人,穿的是窄袖合身的丁香衫子,系条银纱拖泥裙子,素发箍着一圈珍珠发圈,每颗珍珠都有拇指这么大,看那珠色,还是南珠,手臂上金丝编织打造的金钏儿镶着五彩宝石,耳钉垂着泪滴形的绿色猫眼石,饰品虽不多,却样样都是精品。

“这位夫人,纂儿不知你在说什么,纂儿和你素昧平生,亲是不能乱认的,不小心认错可就贻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