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你觉得只有两个人不够?”
谢柏兴乐得眉开眼笑。“别担心,待会儿爸爸就打电话给所有亲朋好友,叫他们明天都去帮你见证。”
“什么?明天?!”谢婉玲瞪大眼。
“怎么?你觉得明天太赶了?啊对对对,现在户政事务所应该也还在放假吧,要不……等开工后马上去?”
“爸!妈!我们婚纱都还没拍呢!”谢婉玲一脸苍白,力挽狂澜。
“这有什么关系,可以事后补拍啊,正事先办,小事后办,到时看你要拍一百组还是一千组都可以,你说是不是女婿?”
“我没意见,全听爸爸妈妈的。”
“齐礼安!”谢婉玲不敢置信地看着齐礼安,有种被盟友背叛的感觉。
齐礼安没有回话,只是一脸无辜地回望她。
“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谢婉玲唰地一声起身,揪着齐礼安就往厕所跑,速度快到让谢氏夫妻完全来不及阻止。
砰!
厕所的门板用力被人甩上,谢婉玲一手把齐礼安狠狠推到墙边,气得头顶都要升烟!
“你怎么可以答应我爸妈,现在是要怎么办啦?”
“我也没办法,毕竟我们谁也没料到伯父有个朋友在户政事务所工作。”齐礼安答得诚恳,一点也找不出心虚的影子。
“所以昨天我才会说一定要举办一场婚礼,只要有婚礼,伯父伯母就不会想到登记的事。”
“那怎么可以?我才不会让你当众丢脸!”
“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谢婉玲虽然还是一脸愠怒,对他的偏袒维护却始终没有改变过。
“你知道我……家的亲戚朋友共有多少吗?若是真的举办婚礼让大家知道你入赘,做往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你都已经为我如此牺牲了,我绝不能再让你被人嘲笑!”
齐礼安眸光闪烁,心里满是感动。
“那现在该怎么办?”他把问题丢还给她。
谢婉玲头痛地抚着额头。
“是我失算,我早该想到这一点,如果刚刚能说服爸爸打消念头就好了,现在要是突然说不登记,只会启人疑窦。”
他点点头,任由她继续思考。
“如果不能改变状况,那也只能想办法用拖的了。”
“拖得了一时,拖不了……”话语声骤断,他忽然将食指竖在唇前,用手势示意她看向厕所门板。
随着灯光从门外照射而进,就见门板镶嵌的毛玻璃外多了两道人影,正偷偷将耳朵贴着偷听里头动静。
他对她眨眨眼,赶紧更改口径:“别害羞了,还是听爸爸妈妈的吧,要是你觉得开工后太赶,我们可以一个月后再登记。”
一个月后——
谢婉玲紧张地对他猛摇头。
“一个月还是太赶了,至少得先拍完婚纱照再说。”
“那你的意思是……”
“最快两个月,难道你南部的工作都不用处理好吗?要知道结婚后你就得住在台北了。”
她挤眉弄眼,示意他乖乖配合。
两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让她想出解决办法了吧?
他当然不会拂逆她。“也对,要不我们再出去跟爸爸妈妈商量商量?”
“也好。”
话还没说完,原本贴在门外的人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谢婉玲松了口气,却也浑身无力。
“阿礼,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这样,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试着在这两个月内想出解决办法的。”
她压低声音,就怕父母没走远。
“就算想不出办法也没关系,不管怎样,我都心甘情愿。”
是的,他心甘情愿。
如果这段婚姻能够弄假成真的话,更是心甘情愿!
“你怎么可以心甘情愿?要知道若是我想不出解决办法的话,你就真的要入赘了——”
温柔指腹盖住她的红唇,轻轻截断她充满愧疚的嗓音。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过你,绝不会见死不救的。”他看着她,眼里有缱绻的温柔荡漾着,只是藏得很深很深。
她红着眼眶,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傻。
“你这个大傻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迟早会把我给宠坏的,就算将来我想不出办法,我也不会放你自由了。”
黑眸微闪,他缓缓伸出大掌来到她身后,迟疑了两秒钟,才大胆地轻轻将她搂住。
“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反正我是绝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你这个大笨蛋!”
因为无法改变他的决定,谢婉玲更愧疚也更感动了。
“我本来就是个笨蛋。”
“不只笨,还特别傻。”她含泪咕哝。
他微微一笑,没有反驳。
没错,他的确又笨又傻,否则又怎么会浪费这么多年?但是没关系,一切的错误,都可以从现在开始改变。
事实证明,两个月并不足以让谢婉玲想出解决办法。
因此在谢柏兴和王悦的见证下,两人还是正式登记结婚了。
这一晚,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当谢婉玲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后,就看到齐礼安拿着一套枕被站在床尾的贵妃椅旁,像是在思考该怎么躺,才能把自己一百八十二公分高的身躯尽数塞入那小小的空间里。
“你做什么?”
她怔愣地停下脚步。
他闻声转身,看见她穿着一袭纯白浴袍站在浴室门口,整个人散发着沐浴后的芬芳甜美,原本晶莹细嫩的肌肤因为泡过热水而变得粉嫩嫣然,微微潮湿的发尾贴在优美的颈侧,引诱着他去发现她那微微敞开的衣领,以及性感的锁骨。
呼吸一窒,他绷紧全身的肌肉。
老天!
她怎么可以比穿婚纱时还要性感迷人?
“今晚,我还是睡这里吧。”他的嗓音开始喑哑。
“刚刚不是就说过床让给你睡了吗?”
她不悦地皱眉,快步踏着长毛地毯走到他身边。“你那么高大,会把我的贵妃椅压坏啦。”
“可那是你的床……”
“什么你的我的,不过就是一张床,有什么好计较的?”她抢过他手中的被子扔回床上,实在很不满意他这种过分拘谨的态度。
从以前他就是这样,总是小心翼翼地婉拒她每一番好意,就好像是故意与她保持距离。
她本以为交情久了这种情形就能改变,谁知直到现在他还在给她忸忸怩怩、分什么你的我的——
真是气死人了!
“我不能鸠占鹊巢。”
“你不鸠占鹊巢,难不成要我们一起睡吗?”
谢婉玲快人快语,把他夹在腋下的枕头也扔回床上,谁知一转头却看到齐礼安面红耳赤地看着她。
一股难以言表的论异气氛在空气中蔓延,让她不禁也脸红了起来。
“我、我……我只是在开玩笑。”她挥手澄清。
“我知道。”
他像根木头似的愣在原地,可看着她的目光却微微发烫,让她脸上的温度更是烧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