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结识不少高官贵族,要是他动用关系,他们雷府只能吃不完兜着走。
「等等,谁……谁说我擅闯民宅了,我、我只是恰巧路过,顺道入屋欣赏。」吓坏的何止李总管,雷夏娇也吓得心惊胆颤,因此连忙狡辫。
「若真是恰巧路过,又何必将丫鬟打成这样?」陈浩愤怒冷笑,眼角余光都能清楚瞧见小桃脸上的红肿,这丫头乖巧讨喜,他当初一眼看了就喜欢,早已把她当作自己女儿看待,这些人却敢这样伤她!
幸亏头儿今日心血来潮,买了一些女人家爱吃的零嘴要他帮忙送过来,否则真不知道这丫头会被人欺负成什麽样。
「那是因为……因为……」雷夏娇还妄想狡辫,偏偏想不出更好的籍口。
「得了,雷二夫人不用再狡辫,我陈浩亲眼目暗,这丫头则是被害人和证人,今夭这里发生的一切,你们雷府就等着瞧吧!」
陈浩皮笑肉不笑地瞪着雷夏娇,瞪得她脸色苍白,心儿不住发慌,哪里还敢撒泼狡辫?
她甚至连小桃都不敢讨,只能狼狈地逃上马车,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打算回府之後再研拟解决办法。
待所有人走後,陈浩连忙扶她来到门前台阶坐下。
「丫头,你没事吧?除了脸,他们还有没有打你哪里?」
「没、没有……」小桃抽抽噎噎地摇头,哭得好不伤心,没急着关心自己脸上的伤,反例不住地道毅。「陈叔,对不起,小桃没用,竞然……竞然让二夫人闯连了屋子里;小桃没能帮大少爷保护好房子,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别哭了,这件事你哪里有错,那婆娘大阵仗地带人来找碴,只凭你一个人当然档不了,幸好你没受更重的伤,否则方才我绝对不会放过那婆娘。」陈浩连忙安慰她,看着她红肿的脸颇,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想帮她清理伤口,偏偏身上没有药,心中直咒駡雷夏娇
下手狠毒。
不过现在骂人也无济於事!重要的是得马上把这小丫头带到城里找大夫。
花儿似的一张脸蛋,要是将来留下疤痕那可就糟了。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这丫头的安全,那婆娘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带人回来,看完大夫後最好还是先把这丫头留在坊里,待头儿回来後再作决定。
念头一定,他立刻起身将大门关紧;然後扶着小桃走到马边。
「丫头,陈叔这就带你进城,来,陈叔扶你上马。」
「进城?」小桃哭得梨花带雨,整张小脸都哭花了。「那房子怎麽办?」她的衣裳还没晒完呢。
「别管房子了,你的事最重要,头儿要是知道你受伤,绝对不会轻易饶过那该死的婆娘,那婆娘一定会後悔的。」陈浩恨恨说着,完全可以笃定雷厉得知小桃受伤的消息後,一定会会让雷夏娇吃不完兜着走。
那婆娘就等着自食恶果吧。
「造工坊」虽然称做是坊,却是占地惊人,共有十院九庭八库。
十院里奈台楼阁错落,厢房至少上百,全是提供给工匠及及春属居住,九庭则是种着蔬花鲜果,提供厨房食材,同时也是孩子们玩耍的地方,至於八库则是堆放建材的地方,各国珍责木材、客类营造工具、各式房子图卷全在里头。
因为人多木材贵,「造工坊」对火的使用向来谨慎,不只限制时问地方,时时刻刻也都有人在各处巡逻看守,雷厉就算再忙,也会不时回坊巡视。
不过他今天回来!却不是为了巡视;而是因为陈浩派人到工地传话,说是小桃被人打伤了!
当雷厉急如旋风似地冲回到造工坊,见到陈浩劈头第一句就问!「她在哪里?」
「在厢房里。」在大厅拒台做事的陈浩见到雷厉回来!立刻搁下手边的东西,领着他走出大厅,朝着小桃的厢房走去。
「我让我家内人陪着她,丫头挨了两巴掌,脸都被打肿了,嘴里也给咬破了,大夫开了些伤药说过几日就会好,不过丫头因为自责没保护好房子,一直哭个不停,哭得眼睛都红了。」
听见小桃哭了,原就脸色铁青的雷厉登对面色一沉,显得更加阴惊。
「是谁动的手?」
「雷夏娇和雷府总管皆有动手。」陈浩端详他的神情,据实享报。「当时那女人在门外扬言恐吓,说是丫头若是不开门就要把门给拆了,丫头信以为真,只好乖乖把门打开。」
「继续说,」雷厉面罩寒霜地追问。
「结果丫头开门後,那女人便动手打了她一巴掌,还要人将她强押回雷府,之後不顾丫头阻拦硬是闯进屋内;挣扎中雷府总管又打了丫头一巴掌……」陈浩早已从小桃口中得知一切,拒细靡遗地游说事情的经过。
他跟着头儿八年多,关於头儿和雷府问的恩怨,自然多少知道一些。
只是这些年来,头儿始终和雷府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冰」,倒也相安无事,谁知道那婆娘竞然突然上门撒泼,还出手伤了小桃。
雷厉骤然停下脚步。
第四章
日正当午,原本该是炽焰的夏日,陈浩却忽然觉得寒毛直竖,令人难以忽视的凛冽气息不断自雷厉身上辐射而出,整个长廊登时变得冷鹰鹰。
从来没见过他如此震怒,更没见过他如此骇人,而这一切全是为了房里的小桃。
这样的反应,让他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睛侧,小桃果然不只是个丫鬟而已。
「关於丫头卖身契的事,我已经‘良人去说了好几次,不过那婆娘处处刁难,总是不肯说出个价,摆明存心与您作对。」陈浩叹了口气,说出心中最大的隐忧。「幸亏今天您要我送东西过去,这才没让他们得逞,不过没有卖身契,于理于法那婆娘都有权要回那丫头,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要是下次……」
「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雷厉瞬间截断他的话。
地面热气氰氢,蒸散模糊庭院里的景象,却模糊不了他眼底的坚决。
陈浩一愣。「您的意思是……」
「马上派人再到雷府,那女人今天若还是不肯说出个价,就告诉她官府里见,咱们把帐一次算个清楚。」雷厉无情说道,一点也不介意与雷夏娇对薄公堂。
为了保护小桃的名节,当初他才会饶过雷庞没将事情闹大,谁知道那女人竞是如此不知好歹,所有事情若是闹上公堂,吃亏的绝对不会是他!
陈浩又是一愣,接着马上咧嘴一笑。
「是,我马上就差人去办,那婆娘自知理亏,绝对不敢再刁难。」
「不过这次的价钱由我们来开。」雷厉迅速补充。「我不只要让那女人一毛钱都拿不到,还得支付所有的伤药钱、遮口费,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陈浩笑得乐不可支,不过下一瞬间他却忽然想到另一件事,不禁马上开口询问。「对了头儿,下个月初您得带一批人去郑州盖慈园,我家内人和我的意思是,要不那段时间就把丫头留在坊里,坊里人多可以保护丫头,也不怕雷夏娇那婆娘再耍什麽小动作,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