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穿越之母子联手做奸商(290)+番外
被称作康六阳的中年男人闻言神情一滞。一抹僵硬的笑艰难的挂到了他那张写满忠厚的脸上。一直站在他旁边的柳嫂也跟着瑟缩着身子干笑了两声。
“小的多谢少爷抬爱。不是小的不愿意跟您去郡州城,委实是因为家中八旬老母需要小的照料,小的脱不开身啊。”康六阳咧着嘴婉言回绝了谈仕火的建议。
谈仕火转而又将目光调向那个柳嫂,后者也缩着肩膀往人群里悄悄靠了靠,“少爷,奴婢昨儿个已经让人带信儿回老家了,这边的少夫人的后事儿办完,奴婢就立时起程回去。”
挑眉点点头,谈仕火的面色微沉的望着康六阳和柳嫂这边的人说道:“事情暂时就这么定下,倘若还有什么事儿待明日拙荆大殡之后再说吧。你们都是跟随夫人多年的老家人,与夫人感情颇深,所以我希望你们明天都能尽心尽力的好好送伊侬一程。伊侬在世时视你们为家人。如今她走了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于你们。想离开回老家的人事后去账房那里报个名。等你们离开充州的那天,我会让账房给你们每人多发五十两银子用作安家。若还有其他不解我希望你们能问在当面,不要在私底下望风捕影任意揣测,这会让我很不舒服。”
他很明白这些下人为何会对自己有抵触情绪。身为奸商,他更加了解人性的丑恶与贪婪。五十两银子足以成为他们离开充州的动力,也足以让他们都闭上嘴。
果不其然,说完这番话后,谈仕火从那些下人的脸上看到了动容二字。
的确,五十两银子对于这些下人们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笔银子足够他们到任何一个地方安身立命重置家园。对于那些平日里连工钱都没得拿的死契奴和活契奴而言更是天文数字。
康六阳和柳嫂低着头,其他的下人则相互偷偷看了看。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谈仕火之所以愿意花下如此大的本钱,无非就是想让他们离开充州。
他的目的十分明确,他要在场所有的人都闭嘴。
他却忘了一件事,钱虽然可以打动人心,但也可以让别人借此看清他的内心。他以为自己用钱作为让他们闭嘴的手段是再好不过,但这样却无形中加深了众人心中对他存在已久的质疑,也触动了众人心中对少夫人最敏感柔软的那一处,情。
谈仕火可以让他们离开充州,可以让他们闭嘴。但拿不走他们的疑惑,也无法将少夫人对他们的好,和他们对少夫人的爱戴从他们的心中悉数挖走。
见众人俱都无语,谈仕火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从怀中抽出一个几张纸卷在一起的卷轴递给了身边的老管家郑伯。
郑伯微微一愣,接过来展开一看,面色不禁一变。
这些纸全都是下人们卖身的契约,不管活契还是死契都在这里。
看着这些卖身契,老管家心中不解。
他不明白,谈仕火明明已经说过要遣散所有的下人,如今他又将这些卖身契拿出来,究竟有何意图。难道……想到此时他心中不禁渐生寒意。谈仕火的这一举动,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心起来。
偷偷看了谈仕火一眼,他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弓着身子言辞恭谨的问道:“少爷,您这是……”
谈仕火笑着看着他:“把和少夫人同一年进府的人的契约留下,剩下的全部给他们,放他们自由。”
老管家此时心里的惶恐几近极致,他紧张的将手中的契约分将开来,然后一一发放给在场的人。毕竟做了多年的管家,年岁跟经历都摆在那儿。就算感觉到了谈仕火的不良意图,表面上他还是未露出多少痕迹。
待发放完毕,他咬了咬牙,强忍着惧意说道:“少爷,这几个人都是和夫人同一年进院子的。”将手中剩下的几张纸递上前,他硬着头皮低着声音问道:“您为何……要将他们单独留下?”
谈仕火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老管家的胆色。从鼻子深处哼出一声笑,他将那几张契约接过重新放入怀内。“有他们在,我才会更好的怀念伊侬。”
老管家的身子再也遏制不住的一颤。一时间他便明白了一切,自己和那两个人为什么会被留下,留在老宅。虽然他不知道谈仕火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知道了一切,但他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原本听说要遣散家奴,他还在暗自欢喜。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年岁,若真能就此脱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他举足无措。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谈仕火是什么人,他怎会看不出老管家的异常之态。拍了拍老管家有些松懈的臂膀,他笑着说道:“郑伯,你担心什么?我一向对下人怎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放心,将人留下是因为我需要他们,断不会因为他们是契奴便亏待了他们就是。”
老管家微微一颤,心更加提到了嗓子眼。这几句看似平常的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却犹如五雷轰顶。谈仕火越是这般笑着说,他的心提的就越紧。越是这般不经意的给予他们承诺,他就觉得自己离危险更近一分。
“我会带着他们一起上路的。”歪着脖子看着老管家越来越萎靡的身子,谈仕火不温不火的又补充了一句。
老管家觉得自己的身体已在摇摇欲坠,仿似掉进了冰窟里一般。他有些绝望的望了站在大厅中间的那几个面色如他一般不安的年轻人一眼,然后转头问道:“少爷打算什么时候起程?”
正文 第285章 番外 (40)
第285章 番外(40)
“后天一早启程。”谈仕火脸上的笑意更浓,“沿途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你放心好了。”
“即这样,那老奴就先下去忙了。”老管家躬身说道。
“哎,郑伯,你这么大年纪这些小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要好好地休息,养足精神参加明天少夫人的葬礼便是。”还未等老管家转身离开,谈仕火便出声制止道。
“老奴知道了。”老管家皱了皱眉,依言站在了原地。
自己已经年纪一大把,儿子孙子一大帮,好歹也算活够本了。可是……那几个孩子还年轻得很,真要是折在了这里,实在太过可惜。
眉头皱得更紧,他不禁暗自思忖,后天一早启程,那就是还有一天两夜的时间,希望那人可以把消息传出去,侥幸的话说不定还来得及留住那几个孩子的性命。
他用昏暗无神的老眼意味深长看了那几个人一下,那浑噩的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矛盾。不安。纠结。不舍……以至于复杂到让被看的人根本无法读懂。
商议完事情,众人都散去各自回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老管家微颤颤的留到最后才离开,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那两个跟他一样奉命留下来看守老宅的年轻下人。
侧头微顿,老管家欲言又止的微微叹了口气,随后一言不发的出门去了。
夜幕还未完全降临,充州城的守城官兵已经开始预备关城门。
城中发生了那么大的杀人案,充州县衙不得不谨慎处理。这份谨慎还是从谈家少夫人死后十多天的时候才开始的。
这一切都源自一封从郡州城军营发过来的书信。
那日师爷将那个老头送走,第二日便有军营的人送来一封书函。内容很简单,拜托充州县衙尽快侦破谈家一案,早日将凶手绳之于法。信尾落款并未言明写信人的身份,但从字里行间那半命令半压迫式的措辞让充州县令和师爷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后来多方一打听方才知道,那位谈夫人的远亲竟是郡州城的一位营千总,虽说亲戚远的都快十杆子也打不着了,但是既然人家发了话,就说明对这门亲戚还是十分重视的。
虽说军方无权干涉地方的事务,但他们知道此事一定要小心处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可是个正儿八百的正六品。自己只是一介小小的七品知县,此处又地处边塞天高皇帝远的,若真开罪了军方人,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就连乌纱帽保不保得住还在两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