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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爱上垒(23)

把房子租给韩玮有八个月之久,虽然没什么深厚交情,却是她到目前为止最满意的房客,至少韩玮不会像以前那些女孩,每天带不一样的男人开什么PARTY,吵得附近邻居纷纷向她抗议,烦都烦死了。

「这样吧!搞不好她会回来找戒指,我再请她跟你联络好不好?」中年妇人不忍见泰扬失意,给了好提议。

「谢谢。」泰扬苦笑,心底很清楚韩玮听到他的名字时,恐怕只会逃得更远。

「唉!说到你们年轻人啊……耶?!那不是韩小姐吗?」

泰扬反射性转头。「韩玮!」

原本垂首看着地上走路的韩玮闻言心一惊,头抬起就望见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的主人,她直觉想逃,双脚却像是让人钉住般动弹不得。

中年妇人还多事的将韩玮和泰扬推进屋子。「我看你们就好好谈谈吧!」

「房东太太!不必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收妳房租的!」中年妇人还有心情开玩笑,接着顺势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他们。

韩玮拧紧黛眉,眼神胶着在门板上,不晓得该如何面对泰扬。

「房东太太还满好的。」泰扬想缓和两人的僵持,韩玮却不领情,打开门就要走人。

他飞快的抢先一步堵在门口。「别走!」

「你干嘛?」她没看他的脸,目光抛向别处。

「妳是回来找戒指的吗?」他摊开握住戒指的掌心。

琥珀石的光芒让她的脸蛋有一闪而逝的诧异。「不是!」

「那妳回来是为……」

「不干你的事!」

她的冷酷令他心口一紧,嘴唇缓缓掀动。「孩子不是我的。」

「你……」她起初很是错愕,连忙又将情绪收纳回冰冷心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解释给妳听……」

不管她如何戴上绝情面具不搭理他,泰扬仍然将朱欣仪与亚瑟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已经联络上亚瑟了,他表明自己很爱欣仪,明天就会抵达台湾和欣仪谈开,并跟我保证他一定会娶她!」

岂知韩玮听完非但没有释怀,还寒着一张冰颜怒斥他,「你这个混帐!」

泰扬被骂得六神无主,张着嘴却词穷。

「你以为你把事情处理得很完美了吗?你根本没考虑到她的心情!」

「我有经过欣仪的同意!」泰扬澄清,不能再让韩玮对自己有一丁点的误解。

「她都怀孕了,还能不同意吗?」她捏紧了拳头。「她爱你啊!你怎么可以把她推给别人?!」这一刻她突然很同情朱欣仪,让心爱的男人安排自己与其他男人的婚事,该是件怎生绝望的痛楚。

「可是我爱的人从来就不是她!是妳啊!」他抓住她娇小的肩膀使劲摇晃,她却回避的将耳朵捂住,他只好硬抱紧她柔弱的身躯,将她的头颅压在胸口。「我不准妳离开!我爱妳,我爱妳啊!」

敌不过他的力量,她只能任他拥着,他执着表白的爱语在他的胸腔形成一股强大共鸣,连带震撼了她的心。

「你好自私……」她无法否定他的爱,只因她感受到他身体的热烫,他的爱是那么尖锐的刺进她心房,一种夹杂喜悦和自责的矛盾撕裂着她,但她如何接受自己的爱情竟毁灭了一个女人努力维持了三年多的梦想?!

「我没有办法不自私,谁教我已经深深爱上妳了。」关于这点,泰扬勇于承认,他的心就只有一个,也只能爱一个女人。

「她爱了你三年多啊……」韩玮沉痛的将心比心,只要一想到朱欣仪那日的悲伤神情,她便惭愧不已。「你一定不知道,那天她跪着求我时有多悲哀,而你居然还这样伤害她……」

「韩玮,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脚踏两条船,但我从来没爱过她是事实。」他感到有些不悦,不明白她为何处处替朱欣仪着想,比起他的爱,她反倒较在乎朱欣仪受的伤,但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难道她不懂吗?

「既然你不爱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和她交往!」那就像是慢性毒,先用虚情假意一点一滴侵蚀,最后的分开才是致命的毁灭。

「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我不知道我会遇到妳,然后爱上妳。」他在压抑一股莫名的火气。「妳别这么死心眼好吗?每个人不都经过几场交往之后,才寻找到真爱的吗?虽然我伤了她,但也间接给了亚瑟爱她的机会啊!」

韩玮并非看不出泰扬已动怒,她咬咬下唇又道:「这么说来,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们就不会分开,也许几年之后,你也会爱上她……」

「韩玮,妳够了!这根本是两码子事!」他音量忍不住大了许多。

她不甘心的吼回去,「你吼什么吼?!我说的并没有错啊!都是因为我的出现!我是第三者!第三者你懂不懂?!」

「收起妳过度泛滥的正义感,她已经要嫁给亚瑟了,妳不必再把妳的怜悯发挥在她身上,我来找妳,是谈我们的事。」

「自私!」她冷嗤一声,忽然明了这男人残忍的一面。「我最讨厌自私的男人!」说完,她发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便奔跑离去。

她要让他知道,纵使他是太阳,她亦不愿当那些永远围旋着他的行星!

他被打偏了俊朗脸庞,心中勃发的愤怒却无处宣泄,手一扬欲摔掷的动作,在意识到掌中紧握的是那枚琥珀戒指后,忙不迭收回手。

像被抛弃在迷途森林,他已丧失方向感,到底该走哪条路,才是寻回她的终点呢……

※※※

「千岁,妳说他是不是很过分?!」韩玮激愤地说。

现在是学校下午第一堂课,韩玮和巩千岁相约跷了课到不远处的餐厅吃饭。她们同班了一年多,却在不久前才结交为好朋友,只因她们在班级里皆属于『弱势人士』,也就是被团体排挤的意思,只不过韩玮是因美艳冰冷不爱与人亲近,巩千岁却是由于长相平凡,不懂打扮而与同学显得格格不入。

「应该吧!」千岁大概听完韩玮的叙述,点点头后又翻看着报纸,用红笔在征才广告上圈画着。

「什么应该?!他这样根本是在玩弄女人……千岁,我在跟妳诉苦耶!妳专心一点好不好?」韩玮手掌覆盖住报纸,没好气的抱怨。

「我在听啊!」千岁拯救出报纸,继续往下一页奋斗。「我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啊!妳是满有正义感的。」之前她们还不算要好的时候,每次她被同学欺负,韩玮都会来替她帮腔。

「重点是他劈腿!和我的正义感没有关系!」

「嗯!那我换个讲法。」千岁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她。「韩玮,妳在害怕吗?」

韩玮一窒。「我……我怕什么?」

「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第二个朱欣仪,是吧?」千岁一针见血的说道。

「我……」韩玮有些慌然,千岁确实抓准了她亟欲隐藏的心事。「算是吧!但是夺人所爱本来就会有报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