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扬顿在原地哑口无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可爱的女人啊?
见他呆滞,她也不想在这里与他相看两相厌。「我要走了!」
「妳要去哪?」泰扬赶忙扯住她的另一只手,却见她拧蹙起黛眉,定眼一看——「妳烫伤了?!该死的!妳怎么没说?!」
「又不会痛。」韩玮嘴巴逞强,额头却频频冒汗。
「红肿成这样不会痛才有鬼!」他激动的咆吼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当下决定掳走她。
半晌后——
「喂!这里是哪里啊?」韩玮戳了戳他的肩膀问道。这人是怎么搞的?硬是带着她跑来跑去的,最后来到一间饭店还搭了电梯,她心头不禁泛起紧张。他想做什么?该不会顺势将她带上床吧?
「嘘!小声点。」他打开门让两人进去。「这是我的宿舍房间。」
「变态!你带我来你房间做什么?!」她的灵眸睁得大大的,背脊贴着门板,随时准备逃走。
泰扬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看她紧张大师的模样,他不禁翻了翻白眼。「妳能不能别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不过来给我擦药?!」
「只是擦药而已?」她眯起眼,审视他话语的真假。
「我的大小姐,我看起来有那么像色狼吗?」
「不像色狼……」
「那就对——」
「像变态!」她继续未完的话。
「妳、妳、妳、妳、妳……」这下子他可不高兴了,一个箭步趋近她。
「你不要过来!」她还来不及躲开,人已被困在门板和他的身躯之间。
「妳先给我解释清楚!我哪一点像变态了?!」
「你全身上下都像!」她凌厉的眼神瞅视他。「你离我远一点!」
「我偏不要!谁教妳骂我变态。」他皮皮地捏捏她粉嫩的脸颊。「女孩子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人。」
「你管我这么多做什么?!我爱怎样就怎样!」她用手掌推阻着他的胸臆。「你最好放开我,不然等我大叫非礼,你这大明星就准备上明天新闻头条了!」
「那妳信不信我有办法堵住妳的嘴?」他看着她那张难驯的小嘴。
「怎么?又想吻我?」她从鼻间发出冷哼。「你的吻技那么拙劣,少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闻言,他身躯更贴近她的。「妳知不知道妳这样说,会让我觉得是激将法?」
「激你个大头鬼!」他说话时还故意将气息喷拂在她耳畔,惹得她心神微恍,只好驳斥他来镇定紊乱的心绪。
「妳在发抖呢……」两人靠得太近,她身体一些不由自主的反应,他全能感受到。
「我是气到发抖!」她想推开他,却莫名的手软脚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哦?」他性感的低笑一声。「我还以为妳是兴奋到发抖呢!妳看妳的手,还偷摸我的胸部。」
「你这个变态!」她愤怒地手一扬,欲掌他一巴掌,却教他眼明手快的制住了。
「啧啧!又想打人?女孩子出手伤人很不好的。」他可没这么笨,让她再有机会赏他耳光。
「你以为你是谁啊?想管我?门都没有!」开口闭口女孩子东、女孩子西的,他烦不烦啊?
「好吧!如果妳真的不高兴,我不介意我的背让妳抓几条伤痕。」他意味深长的说着,更恶劣的探出舌尖舔了她小巧的耳垂。
「你做什么?!」突来的湿濡感令她的身子一僵,她一手捂住耳朵,情绪激动。
「这么敏感啊?」他反倒不在意的笑道:「妳这样子好多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她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他推到镜桌前。
「哪!这是妳生气的样子。」他要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不是比妳冷冰冰的时候好看多了?」
他发觉韩玮似乎很习惯用一张冰颜隐藏真实情绪,初次见面的那场意外是,面对客人的无理亦是,她总在情绪稍有起伏时硬逼自己戴上那张冷漠的面具,像只刺猬,片刻不忘保护自己。
「你……」韩玮咬住下唇,有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们在镜中沉默地凝视对方,感觉像是有什么不明物体重重撞进心中。
「好了,再蘑菇下去,妳的手就要烂掉了。」她的疑惑神情令他莞尔,拉着她一同坐在床沿,开始替她上药。
「唔!」当他用双氧水冲洗她的伤口时,剧烈的痛意攫住她。
「很痛吗?」
「还好。」她另一手不自觉的抓紧床单。
还好?他睇望她痛到扭曲的娇颜,忍不住笑出来。
「笑什么笑?!」老天!她痛到快昏厥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妳啊!真是爱逞强!」他没辙地摇摇头,口语有着不轻易察觉的疼惜。
「要你管!」
「妳这样子是不行的,妳以为妳不说谁会晓得妳受了伤?遇到像刚刚那种情况……还有啊……」他就一边擦药、一边像个老妈子碎碎念个没完。
这次韩玮没再回嘴,静静地瞅住他刚毅的脸庞,而他磁性低沉的醉人嗓音聆听在她耳里,宛若化作一股暖流,悄悄地进驻她干涸的心灵。
她不明白,这份温暖从何而来……
「看够了吗?」他冷不防的一句,破坏了短暂的宁静。
「谁、谁看你了?!臭美!」她心一慌,忙别开视线。
「我又没说妳在看我,是妳自己承认的喔!」他恶劣的挑她语病。「终于发现我长得很帅了吧?」
「无聊!」虽然他所言是事实,但她仍未做出是或否的回应,否则不是白白满足了他的大言不惭。
「OK了!」已十分明了韩玮个性,泰扬亦不想再自讨没趣,完成包扎手续。
她对着自己的手左看右看。「哼!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嘛!」
「这当然。」泰扬是职棒选手,比赛时受伤在所难免,除非是较为严重的,否则像一些小擦伤,他都是靠自己处理的。「我已经把伤口包起来了,记得别碰到水。」
「啥?!不碰水我怎么工作?!」
「妳烫伤成这样还不休息?!找死啊?!」他不认同的说。
「不工作我怎么生活?而且我还有钢琴家教的兼差,包成这样我怎么弹琴啊?」
泰扬听了不禁咋舌。「这么拼啊?妳不是还在念书?家里没给妳零用钱吗?」
韩玮登时眸光一黯。「我没有家人。」
她的答案令他不解,随即想到什么似地一弹指,从抽屉拿出东西抛到她身上。「哪!妳的!」
「咦?!我的皮夹怎么会在你这?」她打开皮夹,确认所有的证件都在,还好,否则重办齐证件很麻烦的。
「我差点撞到妳的那天,妳掉在蛋糕旁边的。」
「喂!你没偷翻我皮夹吧?」她狐疑的看着他。
「我好心帮妳保管耶!跟我说声谢谢会少一块肉啊?而且我不打开看怎么知道这皮夹是谁的?不过我保证,除了身份证和学生证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他举起手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