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也笑道:“婵姐,姨妈兴致这么高,你就陪她坐坐。”早有伶俐的丫鬟又添了个位子,婵娟告了座坐下。众人各又归席,薇珠笑道:“素姐也好久没见,何不把她叫出来。”罗氏叹气:“那孩子,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林奶奶笑道:“杜奶奶说笑了,这样人家,哪有上不得台面的,再说,姐姐如此,妹妹还会差吗?”薇珠听的罗氏这样的话,心里有些恼怒,只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帮不得什么,一时素娟也被叫来,对各人见过礼,怯生生在一旁坐下。薇珠笑道:“姆姆,素姐和我们多日不见,让她坐到我边上吧。”罗氏尴尬道:“这样不合。”祝奶奶也笑道:“大媳妇,今日不过是家宴,拘礼做甚?”
丫鬟这才把座安了,素娟见薇珠为她说话,心里欢喜,也不好表露,只是把手伸出去,薇珠握住,两人一笑,宴席重开,更是热闹。薇珠坐了会,风一吹,有点凉,对罗氏示意,要去添衣,月娥笑道:“二姆姆最近可是操劳了些,这样大热天,还要添衣?”婵娟听得月娥说薇珠,笑道:“今日天有些阴,这风一吹,我也觉得凉,二婶同去。”说完起身离座,薇珠安抚地拍拍素娟的手,和婵娟出去。
出了花厅,拐个弯,婵娟才道:“三婶婶还是那样,一点亏都吃不得。”薇珠笑道:“她历来如此,何必和她计较,横竖现在各过各的。”说着奇怪地问:“好生奇怪,怎么会是你带着奶妈过来?”婵娟扯下一朵芍药,拿在手里摆弄,叹气道:“还不是银姐,说是刘新娘已经有个小官官了,照顾不过来,和我父亲说,要把这个孩子拿来她自己养,父亲来找娘商量,恰好我在旁边,忙道,自己指日出嫁,也要学着照顾孩子,好说歹说,这才把弟弟送到我房里来。”薇珠拍着她肩,叹道:“只是这样,辛苦你了。”婵娟笑道:“不苦,原来孩童极为好玩。”两人说笑着,去添了衣服,这才回到席上,到了日落西山,各自归家不提,欲知后情,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有点不喜欢罗氏了,刚开始对她还有些同情,虽然知道,她说素娟是她的本能,但是俺还是很厌恶啊,对手指中。
江南的嫁妆一直很奢侈,有十里红妆之说。
热闹尽各自散去 丧期满婵娟议?/a> 且说一月已过,登哥这次却是要带着李奶奶和玉珊进京,薇珠难别老摹? 3256 3622 2008-09-07 21:28:57 57
且说一月已过,登哥这次却是要带着李奶奶和玉珊进京,薇珠难别老母,头一日就带着孩子们,前来给舅舅送行,进到院内,见下人们在忙着收拾行装,不见登哥,有个家人见了,忙上前行礼:“奶奶来了,爷在里面和老奶奶说话。”这是登哥听到声音,忙迎出来:“姐姐来了,快进去坐。”又对洛程作揖:“还累得姐夫一趟趟跑。”薇珠牵着平姐的手一起进屋,见登哥和洛程客气,白他一眼:“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平姐在旁笑着说:“舅舅,既是一家人,那有果子吃吗?”
薇珠还没说话,权哥握住脸说:“好不害羞,还是姐姐呢,就和舅舅讨果子吃。”宁哥在旁,只是看着弟妹们玩闹,自己规矩站在一旁。登哥把平姐抱起,笑道:“来舅舅这,自然就有你的果子吃。”玉珊本在里面整理细软,这时早已出来,和薇珠见过礼,站在一边说话,听见登哥这样说,忙叫丫鬟端了两盘子芝麻糖这类的果子过来。平姐听弟弟这样说,反害羞起来,见舅母端果子出来,只是把脸埋在薇珠裙里,玉珊把她牵过来,拿了块芝麻糖给她:“乖乖快吃,这是你最爱吃的。”平姐看了眼母亲,薇珠道:“这是在舅舅家,快接了,若是别人家里,看我不打你。”听母亲许了,平姐才伸手接了。
玉珊又一个孩子塞了一把,权哥接了,宁哥只是作个揖,摆手说不要。登哥见了,笑道:“宁哥几个月不见,越发知事,昨在五先生那看见宁哥的文章,做的花团锦簇,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文气,不错不错。”宁哥听见舅舅夸他,心里又是喜欢,又是害羞,只是低了头不说话。薇珠见登哥赞宁哥,笑道:“那是赖先生教的好。”说着把宁哥拉到自己身边:“我的儿,你日后成器,我死了,也好去见你母亲。”洛程听的这话,不觉有些伤感,薇珠说完,也自觉失言,一时屋内都静下来。李奶奶见了,咳嗽一声:“你们今日赶的急,都吃过没有,宁哥,快随外婆下去垫垫。”说着也不等人答应,就牵着宁哥的手走了。
登哥见状,起身道:“我去瞧瞧娘给他们都吃些什么好的。”玉珊也起身:“姐姐,我新学了道菜,这就去做给你们尝尝。”说完也走了,只剩的薇珠夫妻,薇珠玩弄着帕子,今日也不知是怎样的鬼使神差,把这样的话说出来。洛程半天才说:“却原来,你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薇珠此时已满脸是泪,她抬头道:“我和你七八年的夫妻,可有哪一点做不到的,此时,你倒怪起我为了自己的名声了?”洛程见薇珠落泪,心里也有些悔意,坐到她身边,要用袖子给她擦泪,薇珠背过身子,洛程道:“娘子,我知道你为了岳母他们走,心里不自在,才有那说错的话,只是你我终究是夫妻,你平时如何对宁哥,我也看在眼里,人说,继母难做,溺爱不成,打骂不得,这里谁不夸你,你就看在为夫平日不会说话份上,饶了我这遭。”
薇珠此时已经不哭了,她收了泪,坐正身子,道:“我还不是全为了你。”洛程正打算又说些什么,只听有脚步声响,忙又坐回去,薇珠也擦了泪。进来的是一个丫鬟,她行了礼道:“饭好了,请二爷二奶奶过去用饭。”薇珠示意知道了,起身去了。
饭早已摆好,应都是家里人,也没分男女,按辈份年龄坐好,李奶奶看看薇珠,见她眼圈微红,面色却也平静,这才放下心来。薇珠坐到李奶奶下手,人既已来齐,李奶奶招呼大家吃饭。
一时吃罢饭,李奶奶和薇珠来到房内,李奶奶摸着薇珠的脸,半天才道:“儿,后母难为啊。”薇珠不由又有些伤感,她倒到李奶奶怀里,只是不说话,李奶奶拍着她:“儿,此时我们去的却远,你可要自己保重,有那什么委屈的,娘不中用,帮不了你。”薇珠起身坐好,反安慰李奶奶道:“娘,我省得,娘把我们姐弟带大,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现在弟弟已经成婚成名,娘的福寿还在后头,倒是女儿不能时时服侍。”李奶奶不由落泪,母女俩说了半天的话才罢。
都哭够了,薇珠和李奶奶各自理妆,出来堂屋,这时林爷一家也齐聚在那里,见她们母女出来,少不得互相行礼,又乱了半天,薇珠偷空,又问过玉珊,知道她把那两百亩地托了林大哥收租,每年的租子,折成银给她带上京,薇珠素日知道林大哥是那忠厚能干的,这才放心,不免也要托玉珊看顾好李奶奶,玉珊连道这是份内之事,互相道别过,又各自洒泪,薇珠这才又往杜家去,要和陈娘子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