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亲爱的别哭(16)

闷在被窝里哭出心里的难过,丁钰芬终于明白范郢崴何以会拥有这样严谨的人生观及生活态度了。

有这样的母亲,教出来的小孩想不呆板都不行,她在心里替范郢崴感到难过,若要她选择,与其有这样严厉又刻薄的母亲,她宁可什么都不要。

「妈妈……」喃喃念着,丁钰芬觉得这个名词太陌生且遥远。

第7章

--------------------------------------------------------------------------------

在路上买了便当,范郢崴马不停蹄地赶回住处,因为他试了无数次,房里的电话始终打不通,而客厅的公用电话则是没人接听,让他的心慌乱不已。

她走了吗?不告而别了吗?他这才想起他毫无她的联络方式,如果她真的消失了,天涯海角,他如何才能找到她?为此,他又惊又急,也恍然明白自己的心早已深陷。

一进门,室内静俏俏的,他的心蓦地紧绷起来,第一个窜入脑海的念头是--她真的不告而别了!

这念头让他感到痛苦,激动地前去打开房门,当看到隆起的被单及露在外侧的白皙小脚丫时,他大大的吐出一口气,释怀了。

一抹额,竟是微湿,他竟心惊胆战得沁出冷汗……

「起床了,还睡!」他微笑地扯开被单,「我买了便当……回来……」笑容凝结在嘴角,只因她脸上残余的泪痕。

丁钰芬惊醒过来,一对上他惊愕的眸时,迅雷不及掩耳地又躲进被窝里,胡乱地擦拭脸上斑斑的泪痕。她竟然睡着了,还让他瞧见她哭泣的证据。

「你怎么了?为什么又哭了?」范郢崴放下便当,粗鲁地一把扯开被单。

「有吗?你看错了。」她避开他灼灼的注视,耸肩不以为然的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老花眼啦!」

「不要扯开话题!我明明看到你脸上的泪痕。」冲动地扳过她的脸,审视她脸上干涸的泪痕。

先前怕她已离去的疑惧,到此刻见到她哭过的心疼,凝聚成一道强烈的情感,让他再也无法逃避自己早已失控的心。

「我说没有,没有!你听不懂吗?难道我在你眼中就这么爱哭?这么脆弱?」她大吼、她恼怒,为什么总是让他看见她最不堪的一面?

范郢崴望着她,不言不语的严肃模样让她的怒气慢慢消退,从原本的不敢直视他,慢慢地转成偷瞄他。

他好恐怖!为什么这么沉默?

「你……你干嘛不说话?」她心虚地嗫嚅着,适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范郢崴叹了口气,认命地道:「我究竟该怎么做?没错,我就是觉得你脆弱,觉得你爱哭,这样的你才是最真实的吧?以往的坚强不过是伪装,看到真实一面的你,只让我觉得……觉得……心疼。」

终于一古脑说出心里的话,他有种坦然的喜悦。承认对她动情,不再苦苦压抑,让他的心自由,也让他不曾释放过的情感有如火山爆发般奔泄而出,

「你……」丁钰芬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她一向知道他对她好,即使总爱指责她不当的行为,但她仍是知道他是善良且温柔的。

而现在,他的话……有她没听错的弦外之音吗?

「是,我喜欢你,我对你心动。虽然很荒谬,但我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了!」他面红耳赤地嚷出真心。

「你甚至不了解我……」面对他的表白,她反而退却了,她是喜欢他没错,但他呢?他是真的喜欢她吗?会不会到最后仍是一场梦,一场空?

「我……我们可以慢慢了解彼此。」第一次说这么露骨的话,范郢崴浑身都不自在。

「可是我……」张着惊慌的大眼。

她的无措让他的心慢慢往下坠。

「你……你不喜欢我?」他替她的举止找了个理由。「对不起,我太莽撞了,没有考虑到你也许不喜欢我。我道歉,冒犯了你。」一种椎心的痛让他皱起了眉,却仍不失风度的说着。

「不!」丁钰芬猛烈地摇着头,「我也喜欢你!」她扑进他怀里。

他被她突来的热情给撞得脚步不稳,为了抗衡她的冲力,他往前搂住她的力道过猛,下一刻便将她压在床上。

时间仿佛静止不动。

他温柔的眼眸锁住她的,唇角慢慢上扬,她说的话在他心里慢慢膨涨、发酵,让他又惊又喜。

「我们……会不会进展太快了?」残余的理智让他说出这句想煞车的话,然而丁钰芬眼波含情,唇畔带笑的美丽模样却叫他再也无法压抑,喑?地呢喃了句,「管他的。」

毫不迟疑的,他主动吻上她的唇。一向律己甚严,心湖甚少波动的他,二十七年来的热情尽数释放,犹如一头饥渴的猛兽,狂野地侵袭身下让他倾心的女子。

当他的唇触及她柔软馥郁的唇瓣时,理智在这一刻灰飞湿灭,他的心因身下的她而狂跳。

渴求地吻着她,当她轻启樱唇时,他略显生涩却执着的舌已探入她的,与她的粉舌嬉闹。旖旎的情事在两人心头翻转,他抛开所有束缚,放纵地与她缠绵,像溺水的人攀住浮木,只想抓牢,不想松手。

恍惚间,她想着,如果是他,她可以献出自己……因为,他是第一个不会让她感到亲热是件恶心又厌恶的事。

下一刻,他轻抚着她的颊,结束缠绵的热吻。

「说我古板也好,别扭也罢,我……我们还是慢慢来。」他怜爱地抚顺她的发,不愿像个急色鬼般占有她,他会尊重她,直到娶她进门那一日。

娶?他被这个念头击出复杂的思绪。

他是个准博士,今年中应可顺利毕业,但他尚未服役哪!

他曾想过,男子汉大丈夫,自当先立业再成家,而需要眼役一年十个月的他,得等退伍后找到工作,收入稳定之后才可能成婚。

那……她怎么办?,

忧虑窜上心头,她可愿等他两年?至少两年,但两年的变化太大,这样的承诺会不会太沉重?

转瞬间,他的心思百转干折,将自己的心困住。

「在想什么啊?」她已离开他的怀抱,笑着瞅他。虽然有些失望,但更感激他的半途而废,因为她发现这样的他,让她多爱了几分。

「呃,没什么。」这样的状况,如何开口同她说?两人才刚起步,好像说什么都嫌太早。

「哇,你买了便当怎不说?」眼角瞄到旁边的便当,她嗔怪地怨着。

「我……」一想到方才的激情,他有些赧然。

「看你平常那么君子,其实很闷骚。」她故意糗他,却见他变了脸色。「我开玩笑的,你干嘛那么认真?」

「我……」范郢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失控,突地觉得自己表里不一,不免黯然。

「你这人就是死脑子。」知道他保守惯了,突然这么「热情」恐怕也吓坏自己。她脱口而出道:「孔子难道没有小孩吗?」

「他有。」他下明白她何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