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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和你在一起(18)

“骆……”她走上前,紧紧地拥住他。

“你肚子饿了吗?”说出心里话之后,他显得舒坦许多。

“嗯!好饿了呢!”她在他怀里轻笑出声,“你真是会破坏气氛!”

“都已经一点半了,我不希望你饿坏了。”他抚着她的发,柔声说着。

“那我们去大吃一顿!”她离开他的怀抱,握着他的手,朝气十足地迈大步拖着他朝停车处走去。

突然间,他微一用力,她被他往后一拖,然后,他旋过她的身子,俯身给了她一记热吻。

谷亭萱顿觉天旋地转,绵软地倚在他怀里,当他的唇离开她的时,她又羞又气,却掩不住憨甜的笑。

“也不怕被人瞧见……”她嘟囔着。

“这是开胃菜……”他笑着道。

“这是色狼的行为。”她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

“在你面前,我不想当君子。”他竟很慎重地说着。

“你……”她赌气地噘起唇,不理会他,迳自走到车门边杵着。

“你生气了?”他来到她身旁轻声问。

她指指车门,要他打开,他掏出钥匙开了门,她便迳自坐了进去。

骆逸昊自另一头上了车,再次追问:“你真的生气了?”

“不知道。”她闷闷地说着。的确,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亭萱……”他握住她的手,很高兴她没甩开,所以他接着道:“我不想当君子,因为我会想抱你、亲你,但那不代表我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所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不想让你生气的。”

他领教过她的脾气,让他的心吃足了苦头哪!

“我明白你的意思的。”她睨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望着两人交握的手,轻声道:“我只是……只是不知怎么回应你。”

“你其实很温柔……”他有感而发地笑着道:“虽然你有时嘴硬了点,脾气也硬了点,但你其实很温柔的,标准的刀子口、豆腐心。”

谷亭萱冲着他龇牙咧嘴,笑得很勉强地道:“你还真了解我喔广

“那是当然啊!”他无畏于她的瞪视,笑着道:“那是因为我爱你呀!”

她一愣,像瞧见怪物似的盯着他,啐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嬉皮笑脸了?”

“我也不知道。”骆逸昊又回复认真思索的表情,“坦白说,以前我还真受不了这种话语,只觉得肉麻恶心。可现在又觉得也满有趣的。”

“肉麻当有趣!”她又瞪了他一眼,没有露出心里其实甜滋滋的感受。

“这一面的我,只有你瞧得见。”他认真地说着。

“如果你让别人瞧见,我就……”她恐吓的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你就怎样?”他笑着贴近她。

“我……我肚子饿了。”她将视线调向窗外,掩不住唇畔的笑意。

“亭萱……”他轻唤她的名,当她转过脸时,他给她一个愉悦的笑道:“我不会让别人瞧见的。”说完,他以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掌背,才发动车子。

“骆……”当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中,她轻声开口,“我在想,你妈妈的脑瘤……”

“时好时坏。”骆逸昊平静地语气里,依然有着牵挂。“疼起来的时候,真的让人看了难受,我很希望能尽快筹足了钱让她开刀。虽然,手术的成功率不高,但至少是个机会。”

“你还缺多少钱?”她担忧地问。

“你不用担心这个。”他抽空望了她一眼,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我一直很努力赚钱的,她身体其实不好,常要进出医院,学生时代,一有空我就去打工。你知道的,我不想欠我舅舅太多……”他肃然地说着,想起舅妈那天的侮辱。

“我有点私房钱,其实可以……”

“不许你说这些。”骆逸昊生气了。“这是我的责任,是我应做的事。你的钱是你的,你得好好留着。就算没有钱,我也会想办法的。”

她咬住下唇,轻声道:“我只是想帮你……”

“我知道。”他的手轻轻握着她的。“但是,我只需要你的爱,不需要你的钱。你明白吗?”

“全都给你。”她回握他的手,柔声道:“全部的爱都给你。”

骆逸昊开心地笑了。“那就足够了,很足够了。以前,没有具体的想法;而今,我希望我们的爱是积极而正面的,我不希望像我妈妈一样,为了爱一生凋零……”语末,他依然难掩惆怅感伤。母亲,会是他心中一辈子的痛。

“我们不会的。”她坚定地说着。

“嗯!我们一定不会的。”他轻声复诵着。

第八章

给承瑞的第一百八十四封信。九一年三月十七日。天气,阴。晚上十时十六分。

自从认识骆之后,我的心情就像搭上云宵飞车,总在不经意时尝遍各种滋味,那种感受只能以四个字道尽,就是:悲喜交集。

我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很幸福的孩子,家里虽不算富裕,但也不曾体会过经济压力,甚至,父母依然健在,陪伴我们走过无忧无虑的童年。

如今想来,的确是我自己给了自己大多包袱,钻牛角尖地让自己痛苦不已。也许正是因为不曾体会过椎心的痛,才会被你的死亡击倒,再也不敢多关心病人一些,甚至,才会为了爸爸的病感到痛苦,懊恼自己为何不能守在他身边照顾他。

更囚这这些情绪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才会在爸爸出车祸后,一遇上骆事事谈钱的态度而大发雷霆。现在回想起来,我似乎很以自我为中心地活着,很任性,不是吗?

回首我写给你的信,才惊觉我认识骆的时间好短好短,可为什么我却觉得已经认识他好久好久了?

有时,我会不经意看见一个小男孩,很倔强却也委屈地活着,他小小的肩上负荷着好重的担子,但他却咬紧牙根挺着胸膛一路走来。

承瑞,我曾经以为,如你一般笑看生死的人才是大勇之人,然而,我现在却发现,骆虽以不同的方式活着,却跟你一样让我敬佩。

我对他,又敬又爱。这样的他,如何让我不爱他?

我,谷亭萱,愿在此许诺,我要爱骆逸昊这个男人……直到生命尽头,至死方休。不!纵使死了,也不能磨灭我对他的爱。

我知道你要骂我傻,每当我哭泣的时候,你总是笑着骂我傻气。但是,我愿意一直傻下去,只要能够这样爱着他……所以,今夜,请空我哭泣……

亭萱

谷亭萱趁着值班的空档,再度溜至父亲的病房。看着父亲沉睡的模样,她轻柔地替父亲拉整被单,将父亲稀疏的发丝拨拢整齐些,不料,却惊醒了父亲。

“爸,我吵醒您了?”她歉疚地说着,随即道:“您别动,我替您调整床位。”只因父亲似乎有起身的打算,她至床尾替父亲将病床头调整成舒适的躺卧角度。

“我……决定了……”父亲喃喃自语着。

“爸,您决定什么?”谷亭萱坐在床沿,轻轻握着父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