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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录(43)

哼哼,领头的冷笑两声,示意那几个人去船上搜搜看,刚走到舱尾,就听到一个当兵的大惊小怪地叫道:“总爷,这里很多刀,还藏了几个人。”话音还没落,那兵的声音就变成惊叫,接着啊的一声。

这是一个信号,阿保的手腕一翻,一把短刀已经出现在手里,旁人也飞快地从鱼堆里抽出武器。那把总的脸色一变:“果然是龙澳岛的强人。”说着就对后面船上的示意,不等他的人字落完,阿保的刀已经挥到他跟前。

这人也有几分功夫,虽在船上那么狭小的地方,身子一矮就躲过去,倒霉的是他身后站着的一个小兵,阿保的刀没收住势头,一刀劈在他的胳膊上,那人的嘴巴张的老大,不等叫出的时候就见自己一条胳膊飞到半空中,那血喷了出来。

阿保收回刀,一脚就向把总手上飞去,把总只是轻轻一点,手里的刀也拔了出来,两人拼杀在一起,其他的人也是捉对厮杀。单打独斗,官兵们怎么会是这边的对手,不过几下,官兵们身上就都挂了彩,还有人被逼到了海里,一时间这平静的海面就充满了喊杀声和扑通跳海的声音。

呯的一声,阿保觉得肩膀一麻,循声望去,见到官兵船上有人手里端着一支火铳,那火铳的口还在冒着淡淡的烟。阿保知道时机已差不多,装作一个手软,手里的刀就落地,把总上前就擒住他的胳膊:“你这强盗,还不快些投降?”

说着把总对船上其他的人喝道:“你们的头目都被抓住了,还不快些放下武器,不然我就杀了他。”说话时候,阿保已经感到脖子上多了冰冷的东西。这时候按了部署,该是这些人放下刀装作投降的样子,阿保半跪在那里,低着头看不到动静,但喊杀声并没有停止。

怎么,情况又有变化了?阿保的心一惊,感觉到有什么热乎乎地东西喷到自己脸上,接着是把总暴跳如雷的声音:“你们这些贼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爷给你们个厉害尝尝。”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阿保心里不停地在算,难道说是很久没有见血,他们要杀个痛快才肯罢手?可是这样的话,难保这些官兵不会气上头来,当场就把自己这边的人全都杀了,这样的话,自己丢了命是小,一嫂的计策无法实现才是大事。

哐啷一声,有什么东西飞过船舱,直落到阿保跟前,迎着初升的太阳,阿保能看出这是把钢刀,上面还染了血迹,接着船上仿佛下起了鲜血雨,阿保头上身上都落了不少,一个男子轻描淡写的声音响起:“这时候还抵抗,简直是找死。”

把总谄媚的声音出现:“宁大人果然是出手不凡。”阿保跟前已经多了一双皂靴,这双靴的主人用靴尖抬起阿保的下巴:“说,你们总共来了多少人?”阿保抬起头,认出这人就是方才用火铳伤了自己的那个,他负手站在那里,下巴坚毅,态度傲慢,代表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力量。

阿保的头又低下去,那个把总对阿保呸了一声:“你这死囚,不怕你不说。”接着就又对那位宁大人道:“宁大人,您瞧这船上又是血又是鱼的,腥臭不堪,还是把他们押回我们船上,细细地审不迟。”接着阿保就被人拉了起来,连推带搡地上了那边船只。

过船之前,阿保回头看了眼,海面上漂浮着的,除了官兵的几具尸体,还有一具自己这边的人的尸体,血只染红了一小片海,阿保知道,很快海风会带来海浪,到那时,这些血都会不见。

官兵们跳下海把官兵的尸体收拾上船,这么多的血,不久就会召来鲨鱼,这个弟兄的尸体就这样葬于鱼腹。

“大人问你话呢?你在那里装什么愣?”喝斥声打断了阿保,他看向坐在上方喝茶的那个男子,他此时气定神闲,只是轻轻吹着杯里的茶叶。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感觉总写不好打斗场面。

35

35、受审 ...

看着他的动作,阿保突然一怔,此人神态竟像极了十娘。宁展鹏已经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变:“我这样问你,你一定什么都不会说,那我倒想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开口。”方才那个把总还是一脸谄媚:“大人,再硬的骨头也熬不住刑,还是属下把他拉下去,好好的动起刑来。”

宁展鹏的手往唇边的胡子上一摸,轻轻摇头,把总吃惊了:“大人,这些海匪全是些死有余辜的,不动刑怎么会招?”宁展鹏放开手:“的确是死有余辜,所以我要看看他们谁是领头的。”

他的话一直轻描淡写,但阿保心里大惊,上刑也不怕,但听这人的话,看来不是这么简单。把总一愣,宁展鹏已经走到下面,眼从阿保他们几个人的脸上依次看了过去,突然一脚踢向离阿保不远处的一个人腿上,那人的腿上本受了伤,这样不防备,顿时大叫起来。

宁展鹏还是没变化:“你们这些是谁领头?”那人想是疼的极了:“是。是……”阿保心头一怔,咳嗽起来,那人听到阿保的咳嗽声,顿时闭上嘴。宁展鹏的眼这才转向阿保这里:“看来,领头的就是你了。”阿保一语不发,宁展鹏脸上带着笑看着他,两人对视许久,见阿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宁展鹏点头:“不错,看来你们也不是乌合之众。”

说着宁展鹏对旁边站着的把总道:“留下这个,其他的,全给我丢到海里喂鱼去。”把总早巴不得这声,高声应是之后手一挥,那些兵丁上前把剩下的几个海匪抓住,就要推搡着出船舱。

阿保心急如焚,心疼弟兄们的性命,担心十娘的托付没有完成,此时肩膀上的疼楚倒半点感觉不到,听到弟兄们在那里吼,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时候,阿保额头有汗珠显现。

宁展鹏的眼一直没有离开阿保的脸,见他额头上有汗珠出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地笑容。这丝笑容并没逃过阿保的眼睛,船舱里面很静,能听得到兵丁的动作,人已经全被推出舱门,已经到了舱头,接着是兵丁们呵斥的声音:“你们这些匪徒,平时受用的快活了,现在下去做海龙王的女婿,有什么不好?”

还有弟兄们的嚷叫,痛骂,掺杂着兵丁们快活的叫声:“快看快看,那里有好几条鲨鱼。”就算是陷阱,也要先开口救下人命再说,阿保断然开口:“大人,私杀俘虏可也是有罪的。”

宁展鹏一直在喝茶,外头的喧哗在他听来不过是最好的戏一样,听到这话,他脸上神色没变,旁边的另一个把总神色变了下:“大人,这贼囚说的也是实话。”

宁展鹏把茶杯放下,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是,私杀俘虏可是有罪,但抓住了你,那是大功,我有什么好怕的?”阿保舔舔已经干涩的唇:“大人,抓住我的确是有功的,但俘虏越多,这功劳越大,况且大人若执意要杀了他们,那我一个字也不吐露,大人不过白费力气,还背上罪名,这有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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