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手别人纷纷跟随,早把那几个官兵的刀也抢了过来,有一个没被杀死的官兵见状大声叫着:“不好了,这些死囚要逃了。”不等他叫完,阿保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刀挥下。
但他的声音已经传上去了,上面有杂沓的脚步,看来是要闯出去了,阿保迅速返身到酒缸前把那几个酒缸都打破,酒液一下奔涌出来,二柱他们在酒液涌出来之前迅速往上走,当看到最后一个自己人离开之后,阿保拿出从官兵身上找到的火石一擦,火光迸发。
满舱的烈酒一遇到这火星就着了起来,阿保这才纵身跳了上去,船都是木头做的,而且是干到极点的木头,底舱已全都被烈酒浸满,很快就烧到上面。当阿保跳到甲板上的时候,官兵们已经在那里大声喊着快些救火,也有几个人不忘和他们搏斗。
阿保听到海面上有隆隆不断的炮声,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十娘已经发动夜袭,刚要叫同伴们不要恋战,赶紧跳海而去的时候一把钢刀飞了过来,砍在他的肩膀。
阿保的眼睛猛地睁开,眼前是万阿蛟的笑脸:“章兄弟醒了?这几日一嫂着急的都快吃不下饭。”万阿蛟是满面笑容,说出的话也透着亲热和关心,但是阿保就是觉得不对劲,刚要说话万阿蛟已经坐到他床边:“章兄弟醒来,也不枉一嫂命人每日拿上好的伤药不停地换,连难得的野山参,也被一嫂拿出来熬了给你进补。”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阿保真可爱,其实我只打算写万阿蛟和阿保竞争寨里面的地位,怎么感觉写出来就是万阿蛟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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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说着万阿蛟起身从桌子上端过来一个碗,用勺子搅一搅,一股人参香味扑鼻而来。万阿蛟停下手看着阿保,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章兄弟,这可都是一嫂的一片心啊。”阿保刚要伸手去接这碗参汤,听了这话手收了回来:“万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万阿蛟坐到他身边,低头用勺子轻轻搅着那参汤,突然抬头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没什么意思,只是一嫂能如此对你,足见你的出类拔萃。”说着把碗递过去,阿保伸手接过,万阿蛟那样子恨不得把碗当场打翻在地,但阿保还是接过了碗,仰脖一饮而尽。
接着把碗往地上一扔,碗顿时变成碎片,万阿蛟看着那瞬间变成碎片的碗,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变:“章兄弟果真还是年轻,听不得一点不中听的话。”阿保使劲挺直上身,眼里已经有怒火闪现,门哐啷一声被推开,进来的是二柱,阿保他们双双回头。
二柱看见万阿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上前对阿保关心地说:“阿保,你没什么吧?这个黑家帮的人没对你做什么?”阿保被这话问的有些奇怪,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二柱回头捏着拳头对万阿蛟愤怒地说:“你还不给我出去?”
万阿蛟已经站起身,一派闲适地说:“我来探望章兄弟,难道不许吗?况且一嫂也说过,以后再没什么黑家帮,难道你不肯听一嫂的话?”二柱在战场上虽然勇猛,但论到口舌,是没有万阿蛟利索的,被他说的愣在那里。
阿保虽然身体虚弱,但还是察觉到在自己昏迷期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二柱不会这么愤怒,他已经笑着对万阿蛟:“多谢万兄弟来看望我,只是我身体不好,想休息了。”
这样的逐客令万阿蛟又怎么听不出来,微一点头就退了出去。阿保看着还是气呼呼地二柱,闭眼歇息一会才有力气开口说话:“二柱,你这是怎么了,当日一嫂说的清楚明白,你怎么还对他们置气?”
二柱气鼓鼓地坐下:“阿保,你不知道,这次官兵来就是他们黑家帮的人去告的密,一嫂虽说杀了那个汪二,可是要不是他们去告密,我大哥也就不会,”说着二柱又看向阿保:“你也不会到现在都躺在床上,任由那个什么万阿蛟在一嫂身边,听她的指令。”
前面那句倒罢了,说到后面这句的时候,阿保心里不由丝酸味,自己躺在床上要养伤,十娘那里事情多,当然也要有人协助。他笑一笑:“你啊,一个大老爷们,学什么女娃娃家,这点事情也放在心里?”二柱还是不满,阿保叹了口气:“黑家帮那么多人,当然有不和我们一条心的,一嫂杀了汪二,抬举万阿蛟,这就是要让黑家帮的安心。”
二柱是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的,只是阿保说什么,他就点头听,阿保见他脸上又露出笑容,那种疲累又涌上来,要争要抢,也要等自己伤好再说。伤不好,怎么去做这块最强的海匪?想起十娘曾说过的话,阿保脸上又露出笑容,等着,我一定会成为这片海最强的海匪,要让有风经过的地方,都能听到我的名字。
每天喝药换药睡觉,虽然没有仆人伺候,但寨里弟兄们都佩服阿保的勇敢机智,听说他醒来后轮班来照顾他,不到半个月阿保的外伤已经平复,只是腿还有些软,但已经能下地走路,不时还出去晒晒太阳,虽然走不远,但比在床上躺着时候要好很多。
十娘虽然也来看他,但她事忙,每次也只能坐一会就走,这也是一天之中阿保最高兴的时候,就算她不说话,只要坐在那里,阿保就觉得心里充满了快乐。
寨里的弟兄们来照顾他的时候也经常讲些寨里面的事情,阿保也总算知道了二柱愤怒的来龙去脉。十娘出去之后的第二天,汪二就带人硬闯关住黑帮主的地方,看守的人阻止不过,汪二径自进去把黑帮主放出来。
还没走出小院,留守寨里的吴老六已经带着人挡住他们:“汪兄弟,你思念旧主之心,我们是明白的,只是这寨里有寨里面的规矩,没了一嫂的命令我们不好把客人放走。”,汪二听了这话冷笑地对吴老六道:“吴老六,我劝你还是放下手里的刀,归顺了我黑家帮,不然我手里的刀是不认人的。”
十娘临走之前,曾经叮嘱过吴老六要注意汪二,寨中的布置有些地方也是没让汪二知道的,听了这话还没说话,身后带着的人已经喊道:“有你们这么出尔反尔的吗?那日口口声声说的要奉一嫂为主,这时候又要我们归顺,真是好大一张脸。”
汪二被说到疼处,后退一步喝道:“不是你们用了奸计,我们黑家帮怎会被你们吞了,你们使诈在前,我们反悔在后,不过是两不相欠。”吴老六懒得听他废话,手里的刀已经挽起一个刀花:“汪二,你要为你弟兄们着想的话,就放下刀,等一嫂回来,我在她面前说些好话,看在我们这些日子的交往上,饶你不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汪二哈哈一笑,看向吴老六的眼全是鄙视,一直没说话的黑帮主已经开口了:“那个女人现在只怕早被官兵杀了,一个女人家,出来做什么海匪?”黑燕子自从黑大嫂死后,整个人就像枯萎的花一样失去了生气,就算刚才汪二说来放他们出去,她也一点没反应,当听到十娘可能死了的时候,眼里才闪过一丝光,伸手紧紧抓住旁边的一棵树,咬牙切齿地道:“她死了,我看你们还奉谁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