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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冷冷的(21)

“好。”

当夫妇两人骑马来到风光如画的青山郊野时,尉迟滕将马儿系在树上,然后牵着她在山间漫步。

俞小月的心情很好,脸上全是笑容,口中唱着轻快的歌谣。

看着这样的她,尉迟滕只觉得心情愉悦非常。他们在山间行走一会后,在一处山边休息,她则倚着他轻哼着歌。

“喝口水。”他为她打开水壶。

她稍稍喝了两口,视线移往一旁的山壁。“滕,你看,山壁上那朵淡紫色的兰花好美喔!”

他目光顺着她柔荑所指望去。“你喜欢?”

“当然,好漂亮,它们的娇美,和园子内栽种的很不同呢!”她回答。

“你喜欢的话,我摘给你。”他已站了起来。

“不用了,山壁那么高,摘花多危险,我只是说说而已啊!”她可舍不得他受伤什么的。

接下来的一刻,她却在目蹬口呆中度过,因为她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的夫君有多么好的武功底子。只不过一转眼的时间,他已跃到山壁上,身手俐落地采了那朵兰花,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尉迟滕将兰花插至小月的发髻,人比花娇,花儿都要黯淡无光了。

“你的行为很危险,知道吗?我又不是非要这朵花不可。”她虽然心花怒放,但仍不忘担心他的安全。

他不以为意地笑道:“我武艺不错,一点都不危险,难得你喜欢,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

“你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她衷心地叮嘱。“若你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我会很担心的。”

听见她的话,尉迟滕的心鼓动得厉害。这是什么感觉?她这样说,他竟有今后得好好爱惜她的使命感,因为他不想、不能、也不要让她担心。

“好,听你的。”他点头承诺。

小月倚入他的怀中,额头轻轻地摩挲他的胸膛,想要更偎进他的怀里。他有一双如湖水般平静柔和的眼眸,只要一对上他的眼,整个人都会变得宁静轻松下来,让人不知不觉沉溺在其中。她揉着眼睛,在他怀中真的很易入眠呢!

才不过一刻钟,怀内的人儿竟没了动静。尉迟滕已知原因为何,轻摇她的肩膀。“小月,你别睡着,我有话要和你说呢!”

“我困……”不知为何,这阵子她真易累啊!

“真是的,你先不要倒头就睡。”他把脸靠近小月的黑发,专属她的芳香扑鼻而来。“趁现在没人烦扰我们,我有要事要告诉你,你要听清楚。”

“好,你说。”她强要打起精神。

“后天我就要进京面圣,然后到黑龙江迎战俄军。”

小月一听,仿佛被电到一样,惊得猛地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眼中。

“这是圣旨,今天才接到的。”尉迟滕凝视着她,缓缓牢牢握住她的手,使她想挣也挣不开。

“滕,你又不是朝廷命官,为何要派你去?”她双手绞着绢帕,有一丝紧张地说道。虽然早就知道他经常为朝廷出征,但以前她是用旁观者的身分去看待,而现在他已是她的夫君,她就不能不担心啊!

“去年我跟沙俄军队交过手,对他们较为熟悉,皇上派我协助傅桓将军。”他避重就轻地回答,不想她过分忧心。

“一定……要去吗?”小月噘着小嘴,茫然大眼凝上泪珠,一副无奈地抓紧他的衣襟。

尉迟滕抚着她莹洁的秀颈,在她额间印上一吻。

“皇上对我有养育之恩,再说,身为臣民,我应该为他分忧解劳。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地凯旋归来。”

“你这一去,恐怕最少要半年吧?我会很想你……”她心中一窒,舍不得他出远门。

“我会捎信回来给你报平安的。”他宠溺地低语吩咐。“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知道吗?”

她清澈的水眸迎视他深邃的瞳眸,停止了悲伤,认真地点头答应。

就这样,他们形影不离了两天,陷溺在彼此的思念和不舍的情绪之中。临行前的一夜,他们相拥成眠,更珍惜每一个情感沸腾澎湃的时刻。

翌日鸡啼,驱走了他们的温情,唤醒了离别的愁绪。

尉迟滕起身穿戴,俞小月也起来替他打点一切。纵然他现在只是动身进京,还未上战场,但她已经有生离死别之感。

唉,她的心很酸啊!她何时变得这么黏人、这么依赖他?从前她绝不会这么挂心别人的。

她轻声唤他:“滕……”接着靠入他温暖的怀中,她的眼泪开始落下。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怀抱,怎么能够放得开呢?

可是她偏偏不能不放开啊!

“怎么?”他半侧着身看向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明白她的不舍。

“为我珍重。”她语重心长,离情依依。“我等你回来。”

看着她纤弱的身影,他心中莫名抽痛,给了她一个最后的拥抱,然后快速别开眼,刻不容缓地转身踏出寝室。

尉迟滕此生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般害怕“别离”的感觉。

小月没有跟出去送行,免得自己更依依不舍,只是直走入内室,坐在床边,低下头,不让他看见眼中的泪水。

与君为新婚,兔丝附女萝;兔丝生有时,夫妇会有宜;千里远结婚,悠悠隔山陂;思君令人老,轩车来何迟。

尉迟滕和傅桓的十万大军,在艳阳普照、天高气爽的时候,从黑龙江骁骑营出发。

马蹄飞扬,骑兵开路,顿时奔践出一条深邃的沙湾,浩瀚的大军足足行进数公里长的路程,在一处两侧峡谷交错的山坳处,尉迟滕让队伍停下来驻营。

尉迟滕展眉轻笑对博桓说:“虽然我们坐守于此,粮草充足又有天险可依,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但仍不宜只守不攻。对方虽然来势汹汹,可他们长途跋涉,人倦马疲,只要加强守卫和进攻部署,再派人去打探敌军动向,应不难对付。”

“现在最要紧的是想个退敌之策。待他们久攻不下时,我们再断其去路,从后追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傅桓微微敛目,谨慎地思索。“听说这次的俄军将领,就是上次跟你交手的人。素闻他城府很深、老奸巨猾,你要加倍小心注意。”

“末将知道,绝不会辜负皇上期望。”尉迟滕说着,随手执起两枚旗令分别放于地图上。

兴兵打仗,必要先夺他人之势,出其不意,方能稳操胜券。这次,他要让沙俄的军队,在大清铁骑响彻天地的嘶喊声中惊觉,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将军,副将。”帐中正商量着行军策略,帐外突然有人急报。

在门口的胡少威眉峰一蹙,有些不悦,一把掀开帐帘,斥道:“主帅正在商议军政,你是哪个营区的,这般没有规矩?”他不仅是尉迟滕的贴身下属,现亦身居军政要职,算是士兵的上级。

“让他进来吧!”坐在大椅中的傅桓吩咐道。

“有何急事禀报?”尉迟滕幽暗的黑眸,深邃得好似入夜的晚空,黑眼睛好奇地注视着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