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工作的地方是在花莲善慈分会,上来台北支持不过是临时性的。」命运真的很好玩,她三年不曾回到台北,一回来却又跟张拓载相遇,陷入现在这种不上不下尴尬怪异的关系。
「就让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这是杨晓希的要求。
张拓载不许。
「我会去跟徐会长说,要他将你留在台北。」
他霸道的性子又恢复了。
「你凭什麽留我?」杨晓希激动的说。
他们已经回不去从前了,现在他跟她既不是亲人更不是爱侣,充其量拥有的床上关系并不能真正的留住谁。
杨晓希这句话吼得张拓载无言。
「求求你,拓载,放过我吧。」她很痛苦。
既然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那麽就让她走吧,她不认爲自己可以继续跟他维持仅有床上的性爱关系。
「不!」张拓载就是不想让她走。
杨晓希绝望的往后倒退一步,张拓载以爲她想走,连忙往前伸出手想抓她,但他的手却被晓希给挥开了。
「够了,真的够了。」或许过去她的离开伤害了他,但她也付出了庞大的相思跟痛苦做爲代价了。
跟他再度相逢,两人的「性爱交易」成爲他报複的手段,但真的已经够了,她无法继续留在他身边。
最近她爲他而哭泣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她想离他离得远远的,因爲还爱著,所以无法承担离他这麽近却无法相爱,也得不到他的爱的苦痛。
「不管你要怎麽做我都无所谓了,我只求你让我离开。」
杨晓希的泪水深深的困扰著他。
「你就这麽迫不及待想离开我吗?跟三年前一样,你任性的提出分手,莫名的消失,你到底把我的爱置于何处,我甚至怀疑你真的爱过我吗?」张拓载心好重,重到几乎落了地。
如今他们之间会变成这个局面难道都是他的错吗?
他是要报複她没错,但看见她哭、看见她伤心他也不好过。
一提及过往,杨晓希襟了口,她不能说出三年前她离开的原由,只能任由他怪罪。
张拓载见杨晓希又选择沉默以对,他发怒的大吼:「好,既然你要走,就快滚吧!我张拓载要什麽女人没有,又何必留你,你只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睡觉的女人罢了。」
爲了伤害晓希,他已经口无遮拦了。
杨晓希小脸倏地刷白,她的心被紧紧掐著,好痛……
她旋身夺门而出,在那一刻,她巴不得立即从这世界上消失,如此一来她就不用感受这几乎让她无法呼吸的痛。
杨晓希在冲进电梯时刚好和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擦肩而过,由于她太过伤心没有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但对方看到她了,双眸讶异的瞠大。
那不是杨晓希吗?
她不会认错的,丁恬歆瞪著已经合上的电梯门好一会儿。
这里是张拓载的住处,而且是一层一户警卫森严的豪宅,她若出现在这里就表示她跟张拓载又联络上了?
丁恬歆推开轻掩的大门,只见张拓载脸色极端难看的坐在沙发上。
他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丁恬歆悄悄的又将门给拉上,不动声色的离去。
她并不知道杨晓希跟张拓载爲何又会联络上……
这或许是上天给她的赎罪机会。
过去自私的她曾经自以爲是的拆散恩爱的他们,现在该是她补救赎罪的时候了。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 ☆ ☆
丁恬歆私底下托人查了一下。
原来杨晓希在善慈基金会工作,而善慈正是今年开益科技主要的慈善捐助对像,恬歆很轻易的便取得联络杨晓希的方法。
她约了她。
两个曾经是情敌的女人,约在午后的咖啡馆。
多年后再次相见,感慨的成分居多,而杨晓希对丁恬歆则是,多了不谅解与谴责。
「你答应过我,会爱他一辈子,但你却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
面对杨晓希的指责,丁恬歆不知该说什麽好。
的确是她先放弃的没错,她违背了对杨晓希的誓言,害得相爱的他们分手,这份罪过跟歉疚一直搁在她的心底。
「晓希,你先听我说……」她欲解释。
「事实都已经发生了,你再解释有用吗?我不想听了,让一切都过去吧。」她倦累的一歎。
丁恬歆瞧她苍白的脸蛋及憔悴落寞的神情,她担忧的问:「你跟拓载再度相遇之后发生了什麽事?」
「你知道了?他告诉你的?」杨晓希苦笑。
「不,拓载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跟你有关的任何事情,不管是以前或现在。」以前她是爱慕他的学妹,现在是朋友,不管是什麽身份,张拓载对于晓希的保护都是那麽的明显。
「那天……我们在拓载住处的电梯间擦身而过,我看到你,但你没注意到我。」
印像中她好像有跟一名女子错肩而过,但她真的不记得了。
「你跟拓载又在一起了吗?」丁恬歆小心翼翼的问。若是的话那真是太好了,那麽她的内疚感就会减轻许多。
「你怎麽会这样以爲呢?」杨晓希落寞的否认了。
「晓希,你别误会,我是真心希望你跟拓载再在一起的,当年是任性的我破坏了你们,我真的很抱歉。」
「算了,都过去了。」她跟张拓载的过往就算丁恬歆道歉千次万次也回不来了。
「倒是你跟他……真的没机会了吗?我想,他还是爱你的。」
要不然他爲何还会留在开益科技爲其效命。
闻言,丁恬歆明显的受到惊吓,她连忙否认。
「不不不,拓载他从来没有爱过我,别说现在,以前也没有,完全没有。」
「可是他还留在你爸爸的公司,他不是在等你回心转意吗?」
「那是八卦杂志编写的剧情,你可别误会了。」丁恬歆对杨晓希说出真相。
「你离开以后,拓载失意好一阵子,他把自己完全投身于工作,一天工作至少超过十五个小时,有时候甚至乾脆睡在公司的会议室里……那一段时间我几乎陪伴在他身旁,而我父亲也发现我对他的情意,还有他工作上的实力,我父亲一再的拔擢他,而在当时的情况下……我想他是感激吧,也或许是对爱情已经死了心,在我父亲的暗示之下,他竟然跟我求婚,当时我欣喜若狂,以爲他终于爱上我了……」
虽然她已经放下了,但现在叙述起来还是有些苦涩的。
「但我错得离谱……他的心从来不在我身上过,他对我很好,从不曾对我生气过,我要求什麽他都会做到,但我要的不是这个,我只需要他把我当成一个情人对待,两人偶尔斗斗嘴,或是争吵后甜蜜的和好……」
「你知道吗?他甚至从不曾主动的吻我,从来都只有我主动而他很勉强的配合……就在订婚一年后,我认识了现在交往的男友,而我也终于看破了,我主动提出解除婚约,放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