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白莲花说,【好像……不是。】
白莲花:【他是真的一见钟情了,要娶你为正妻。】
乔清:【?】
【你没听见吗,刚才拜堂的时候,傧相喊的可是瑞王妃。】白莲花一边说一边翻着剧情,奇怪地暗自嘀咕,【咦,这怎么和系统给的不太一样……】
乔清穿着红色的喜服坐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他沉思片刻,果断决定跑路。趁现在仪式刚结束,王爷估计还要在外头吃席喝酒,估计得深夜才会回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乔清干脆利落地扯了腰上的玉佩和明珠扔到一旁。结婚不是不行,古代不是不行,但绝不能又是古代又是王室。这种皇权至上的鬼地方他才不要待。反正做任务么……又不是只有和主角才行,搞些路人甲乙丙丁也是一样的,大不了以数量取胜。
乔清把身上能卸的都卸干净了,但没有现成的衣服给他换,过长的喜袍还是让他起身时绊了一下,差点没摔倒。
“果然是鬼地方。”
乔清没好气地咕哝了一句,他靠近窗边听了会儿动静,见外面似乎没人,便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
不巧,正碰上了回来的王爷。
瑞亲王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出头的年纪,面如冠玉,英俊风流却又不至于轻佻。他生得一双好看的眼睛,月光清凌凌地落进去,像是点了明灯的黑夜,显得温柔。
他穿着和乔清一样的喜服,步履匆匆地往喜房走去,腰间配着双鱼玉佩碰得叮铃作响。
乔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已经来不及回去了。瑞亲王见到他时也是一愣,“乔——”他张了张口,然后顿住,像是临时换了个称呼,声音温和地叫他,“乔清,怎么出来了?”
乔清回忆着脑海里原身学过的礼仪,这时候该跪下,但他又不想跪。好在瑞亲王牵过了他的手,自然地拢到手里暖着,又说:“手这样凉,外袍呢?”
“嗯……”
乔清尴尬地不说话,那袍子他嫌碍事儿,脱下来扔床上了。
瑞亲王牵着他走进去,随身伺候的小厮体贴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王爷。”乔清终于找到了点话说,“外面来了不少朝中大人,您不出去……”
“宗晏礼,我的名字。”瑞亲王说,目光始终一错不错地望着乔清,“你可以叫我晏礼,也可以叫我的字,景和。”
乔清震惊了,这王爷这么亲民?这是可以叫的吗?
他轻咳一声,婉拒道:“王爷,这于理不合。”
宗晏礼笑了,他垂眸将乔清丢到一旁的玉佩拾起来,语气平淡地道:“在王府,我就是理。”末了,在看向乔清时,眼神又柔和下来,“以后,你也是。”
乔清:“……”
虫族王室还凑合,古代王室就算了,今天宗晏礼高兴了他就是理,明天不高兴了计较起来就是以下犯上杀头死罪。就算宗晏礼给他说出花来,他还是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这玉佩不好。”宗晏礼说,解下自己腰上的一半双鱼玉佩递给他,“戴我的吧。”
乔清只能接过去。
夜色渐深,该洞房了。
这个老套的故事里的人设同样老套——故作清高自命不凡的琴师,看似清冷孤傲,实则偏执又恶毒,汲汲营营地试图引起王爷注意,破坏他和白月光的关系。
但是……这怎么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剧情里新婚那天王爷可没来洞房,而是抱着酒坛子在院子里思念了一宿的白月光,冷落了琴师好几个月。
可不管原剧情如何,如今,洞房却是近在眼前。
乔清回想着琴师青楼学的那些伺候人的步骤,他原不是干这行的,只是个本本分分的琴师,不过也是因为长相才被瑞亲王看上。虽然出身微贱,但好在不该受的也没受过,日常只是干干打杂的活儿,服侍其他公子们的起居而已。
“在想什么?”宗晏礼拉着他的手问。
“没什么。”乔清说,“夜深了,我服侍王爷更衣。”
“不用。”宗晏礼又笑了,他今天好像格外开心,嘴角就没压下去过,“府里下人多,你也是主子,该他们服侍你才是。”
乔清又懵了,原剧情可不是这样说的,甚至琴师连个名分都没有,只是给王爷弹弹琴伺候笔墨,跟府里其他下人没区别。
【别管那些了,可能是剧情偏离了主线。】白莲花说,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时代让它也有些紧张,【你按自己的来,别走神。】
宗晏礼往外唤了一声“青云”,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便领着一群下人鱼贯而入,为他们更衣和收拾床铺。
乔清努力适应这个地方,青云是宗晏礼给他配的小厮,看着年纪不大,动作却是老成熟练,跪在他面前给他解下腰带。
乔清眼皮一跳,继续更加努力地适应。宗晏礼偏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来吧。”
青云躬身退到一旁,宗晏礼走上前,微弯了腰解下他腰间的玉带,后又直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微敞的衣襟探进去。最里边贴身穿着的亵衣质地轻薄,指尖的温热触感让两人俱是一顿,乔清抬眼看向他,宗晏礼微微抿唇,为他褪下大红色的喜袍。
跟着宗晏礼伺候的管家冲青云使了个眼色,于是下人们又安静地列队退了出去。
气氛越来越微妙,两人换上大红寝衣坐在床边,乔清瞥了眼矮桌上的合卺酒,说道:“王爷,酒还没喝。”
宗晏礼一怔,有些窘迫地红了耳根,他一着急,竟是给忘了。
合卺酒就是交杯酒,乔清和宗晏礼头挨着头,一口饮尽。不知道是什么酒,但挺难喝的,估计是古代酿酒技术比不上现代,有些涩口,尾调又辣。乔清皱了下眉,不愿再品第二次。
他放下酒杯,等着宗晏礼的下一步。
按照步骤,接下来该洞房了,但宗晏礼却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乔清沉默一会儿,诚实地说:“饿了。”
于是他们又开始吃夜宵,时间晚了,喝了茶怕睡不着,只能又拿了坛酒配着。这回是果酒,口感一般,但味道不错,乔清喝了几杯,宗晏礼忍不住笑,又给他倒上。
白莲花看得心惊胆战,忙让他少喝点,生怕他晚节不保。
但乔清自有打算,他给自己喝了个大红脸,晚霞似的红染上面颊,连眼里也漫了水汽。宗晏礼不让他喝了,下人收拾好后便把他扶到床上躺好。
“王爷……”乔清抓住他的手,喃喃地叫他。
宗晏礼的手指修长,指腹有薄茧,似是练过武。他回握住乔清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青年满面红晕,一双桃花眼雾气迷蒙。宗晏礼喉结微动,他拂去乔清鬓边的乱发,动作又轻又慢。他看着他,神情还是温和,即便面上不露笑容,眼里却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