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有个新客人。”
“咦?是谁?”
安蒙法师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一阵风系元素的波动,哈丁也不跟阿黄闹了,咻的窜到了门口。
波洛克慢条斯理的首先走进来,伸手摸摸哈丁的脑袋,冲白彤彤贱兮兮的笑笑,安蒙法师和巴利交换了一个不可救药的眼神,等着看这小子哪天被白彤彤胖揍。
阿黄呼的窜去外面,紧接着就听到女人的惊惶尖叫,男仆跑出去查看,但白彤彤没理会外面,她抱着双手,目光在波洛克和安蒙法师两人身上打转。
“我说,你们二位虽然好像陌生人一样的各站一角,但其实,你俩互相认识,关系还挺紧密的,对吧?”白彤彤站在两人中间,肯定的发问。
“彤彤,你为什么这么说呢?”安蒙法师一脸无辜。
“安蒙法师,您跟我装傻的话,今晚您就啃面包。”波洛克现身时那么大的动静,还有这只大狼,哪个大法师在第一次看到瞬狼的时候会淡定的好像没看见似的?
“这小子叫波洛克,是个走私商,最擅长拍马屁,经常给我送点外国的好吃的,我跟他就这点交情。”安蒙法师毫不犹豫一下也不结巴的就把波洛克给卖了。
波洛克低头扶额,哈丁同情的瞥了他一眼,舔舔他的手。
“就这点交情?也足够您给他打掩护了。”白彤彤翻个白眼,她有种预感,好像安蒙法师来这疗养的目的不一般。
“咳咳,你俩之间的恩怨我不管,只要别耽误我吃饭。外面那个可怜女人还等你处置呢,专门投奔你的,可惜迷了路,走到水边去了,幸好被我们捡回来。”安蒙法师说完就招呼巴利上楼休息,把剩下的事扔给了白彤彤。
白彤彤把目光转向波洛克,他提着哈丁的项圈吹着口哨去了晨室。
外面的男仆终于把那个女人给领了进来,她被突然出现的阿黄吓坏了,腿软在地上怎么都站不起来,而她又那么脏,也没人愿意去扶她,只好等她自己慢慢镇定。
去水边拿东西的农夫们也都结伴回来了,两个人抬着一那条大鱼,很兴奋的吆喝着从私人地盘的小门进去,扔在了厨房里,把那里的女人们又引得一阵惊呼,艾贝尔穿过餐厅跑到大厅这边报告。
“噢,小姐,安蒙法师钓到了好大的一条鱼!噢,我的天呐!”艾贝尔看到那个陌生女人,掩嘴惊呼,男仆们都离得远远的,不想弄脏身上的新衣服。
“艾贝尔,去给她找身衣服,吩咐厨房烧热水,再拿点面包,让她吃点东西去洗澡。”不管这个女人什么来头,留人住一晚总是应该的。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到这里来的?原来住在哪里?”阿黄回到白彤彤身边,在她发问的同时,它扔出坦诚术。
“我叫贝芮,是教会村子的村民,我丈夫死了,他们说是我带来的厄运,要烧死我祭主,我听说这里来了魔法师,就逃了出来,请您救救我,我不想死。”贝芮跪坐在白彤彤的脚下,眼泪把脸上的泥冲成了沟壑。
周围在场的仆人们惊讶的捂住嘴巴,艾贝尔紧紧攥着手帕,抿着嘴角穿过餐厅去厨房转达命令。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救你?”
“我大弟弟也是学魔法的,他叫萨那,是镇上这么多年唯一走出去的孩子,是偶然来了一个老法师发现了他的天分,征求了我父母同意后就把他带走了,但是他天分有限,在他入学几年后还是退学了,那时他回到家里周围人都取笑他,他受不了就又去了外地自己闯荡,最后一次回来时接走了父母和两个更小的弟弟,那时我已经嫁人,我丈夫不肯走,我只好留下,后来地里收成不好,交不起税,只好把田地卖给教会,去教会的村里做佃农,在那里日子就过得更艰难了,我丈夫受不了村里人的耻笑,有时生气就回来打我,现在他死了,村里人都说是我家出了叛徒才带来了所有的厄运,要烧死我乞求主的宽恕。”
大厅里一片寂静,人人都心生怜悯。
“然后呢?”
“然后?我丈夫在病重的几个月时间里,听说魔法师公会正在建设,他死的时候大家都在谈论魔法师到来的事情,村里人很害怕,希望烧死我之后,得到主的宽恕,把魔法师弄出这个小镇,还给他们宁静的生活。”
“有孩子吗?”
“没有,一直没孩子,这也是他们取笑我们的地方,说我们一定是得罪了主,他才降罪于我们。我丈夫最不喜欢听这个话,每次听到回家都会打我,他们就总是在他面前说,我就天天挨打。”
“那么你丈夫死后,他们要对你不利,你逃出来,希望我庇护你,但你怎么会走到水边去的?又被他们捡回来?”
“我是在半夜逃出来的,我只知道大概位置是在原来的伯爵庄园,但我没来过这边,我不认识路,等天亮之后我已经被困在了水草地里,走了几天也没走出去。”
“那你饿了怎么办?”
“饿了就吃水草根,甜甜的,味道还可以。我怕有人来找,白天我就躲在水草丛里,下午是听到水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才好奇的伸头看看,就看到了那么多的魔法师。他们好厉害!一下子就发现我!还找到了我!”
“你碰到的是连陛下都要用尊称的大法师,那些无知村民还敢说你带来厄运?你的运气不知道有多好,那位大法师今天才过来度假,小船都是特意为他买的,下午出去钓个鱼就把你带回来,你天生就该是我们魔法圈的家属,其它不知道珍惜你的人你管他们去死好了。”
贝芮再次哭倒在地,激动不已的不断亲吻白彤彤的鞋子,“我愿为您做牛做马,求您收留我。”
“要我收留你,那你会干什么呢?仆人和农妇,我这里已经够了。”
“我会酿酒、纺织、做蜡烛,我在村里一直干这个,他们虽然骂我,看不起我,天天挑唆我丈夫打我,但我的酿酒技术是最好的,他们舍不得把我赶出村子,直到我丈夫死了。”
“酿什么酒?果酒还是麦酒?”
“麦酒,用酒花的麦酒,我不用称量用手抓都能把比例配得好好的,别人还要用天平左称右称,算数都常算错,我弟弟教过我一点算数,我会算,我不会弄错那些数字,浓的淡的一般的,我都会酿。”
“好,过几天我就去买酿酒的设备,你就给我好好酿酒。”
“谢谢!谢谢大人!谢谢!”贝芮再次要亲吻白彤彤的鞋子,激动之下她松开了攥着头巾的那只手,头巾飘落,满大厅就是一阵吸气声。
贝芮尖叫一声,抓起头巾将自己紧紧包住。
白彤彤倒是没太大反应,她派人去叫几个女仆过来,艾贝尔找人拿衣服去了那么久,天知道是不是在厨房里聊八卦。
一个男仆正要过去,就见艾贝尔双手捧着全套衣服,身后跟着两个推餐车的女仆走出来,“小姐,都准备好了,厨房烧了两大壶水,还有两个壶子备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