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彤彤轻轻伸出两根手指,看上去似乎是想好好看一眼戒面宝石,但其实她是想把戒指撸下来。
“白会长,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给你找块好料子,就别盯上我这旧东西了。”法雷尔笑眯眯地说道,身边来往的人群皆都会心一笑,认为是土系法师习以为常的职业病发作,识趣走开。
“你的戒圈有魔法阵,怪不得这么粗,好像围绕你身边的风系元素也和白天不一样。”白彤彤根本没有听法雷尔刚才在说什么。
法雷尔晃晃另一只手上的茶叶盒,“我们还是上楼喝傍晚茶吧?”
白彤彤简直像抢一样地夺下茶叶,同时挽上法雷尔的胳臂,拖了他就走,“好,去你房间。”
两人上了楼白彤彤才知道,作为随行人员,法雷尔住在魔法师楼层的下面。
“在雷布雅尼克那边也是这么安排的?”
“当然。同一楼层房间有限,你们的贴身随从还要占去不少房间,那我当然只有住在下面一层。”法雷尔站在他的房门前掏钥匙开门。
白彤彤推着他的背把他推进房间,用脚后跟把房门磕上。
“首席书记官也没能提高点待遇?你不是说盛情邀请吗?盛情的结果就是跟随行人员住一个楼层?”白彤彤把茶叶盒子在两只手抛来抛去,一脸的不相信。
“他们的这个盛情邀请总是感觉怪怪的。”法雷尔抢下白彤彤手中的茶叶,转身点亮墙边椭圆形小桌上的烛台,然后去拿柜子里的茶具。
“我也觉得怪怪的,邀请你这个大情报官去那里,也不怕他们那点小秘密全被你偷走了。”白彤彤点亮另一个三枝烛台放在茶几上,接着掏出她自带的酒精炉,点上火坐上水壶现烧开水。
“你以为情报是桌上的糖果罐子随便拿?”
“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你偷不到的东西。”
“说错了,真正擅长偷东西的是你的猫咪,穿墙入室行走无声。”
“嗯,说得对,你可千万藏好你家里值钱的东西,别哪一天惹火我给你全偷光了。”
“看,我全部身家都在你的威胁之下,我哪敢得罪你。”
“糟了,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肯定偷不到值钱东西了。”
法雷尔给了白彤彤一个老谋深算的微笑。
白彤彤双手托腮看着法雷尔往茶几上摆一堆东西,都是从他的新戒指里掏出来的,全是城里最好的餐厅出售的特色茶点。
法雷尔以为这么美食多少能吸引住白彤彤的目光,但没想到她就是死盯着他的戒指,对食物根本不在乎。
“戒圈上的魔法阵是用来压制你的实力表现吗?你身边的元素感觉好微弱,像学生的水平,你平时不这样。”
“你不得到确切答案就是不甘心对吧?”
“是你说的盟友之间不隐瞒的。”
“要我摘了戒指,你是不是先发挥一下你的防御力帮我遮挡一下?”
白彤彤的眼睛猛地一亮,就看她坐着不动,但从房门到沙发之间,瞬间竖起三道结界,别说是声音和光线了,连一点元素波动都泄露不到外面,走廊上就算有魔法师走过也只会以为这房间里没人。
法雷尔轻轻摘下戒指,在戒指脱离他手指的那一瞬间,白彤彤感到了一股磅礴的力量从法雷尔的身上散发出来,汹涌澎湃地向四面涌动,但撞在以结实著称的土系结界上而无法突破。
“卧槽,这才是幻狼的力量!你以前也是靠戒指刻意压制力量!怪不得你这新戒指的戒圈更粗。”
“这下你知道你平时给魔法师们多大的压力了吧?你一点都没有压制力量。”法雷尔把戒指重新戴好,汹涌的元素瞬间又回到他的身体里,他又变成了一个只具备学生水准的家伙。
“又没人跟我说过可以用魔法阵压制力量。”白彤彤嘟着嘴为自己辩解,“要不你现在给我现做一个?”
“突然变谦虚会被人问东问西的,与其再做新戒指,不如多找点好材料做副魔法首饰,看你身上光秃秃的,真没见过比你还要寒酸的女法师。”
“从以前就没养成戴首饰的习惯。”白彤彤干咳几声,有些尴尬地挠挠脸,同时撤去了结界,提起烧开的水壶把开水注入茶壶中盖上盖焖着。
“寒酸呐,白会长。”法雷尔摇头晃脑,“真寒酸。也就只有我有胆子提醒你,我真是舍己为人。”
“是啊,也就只有你有胆子在我面前皮痒。”算算时间差不多了,白彤彤倒出两杯茶,从几个盒子的点心里挑了一块水果奶油蛋糕,大小只有一口的份量,适合淑女绅士优雅地食用。
两人边吃边闲聊,不知不觉就把点心都消灭了,当晚餐时间到来时,白彤彤已经在打饱嗝,但还是与法雷尔下楼去餐厅坐着,这也是交流团全体成员第一次全员齐聚同一场合。
总会长作为团长向大家致辞,两位副团长一位是魔法师一位是卫队队长,他俩也向大家举杯致意,祝福这次交流会能够圆满成功。
热闹的晚餐结束,众人休息一夜,次日起床就收拾行李,所有人包括贴身随从们都一起在餐厅集合,吃过早餐就乘坐马车向着王宫出发。
一百多人的交流团,走在最前面的马车到街口了,最后一辆马车还没有出发,这还不包括骑马跟随的卫队。
魔法师们和他们的随从分开乘车,法师们的车辆走在前面,随从们的车辆在后面,白彤彤带了四个女仆正好共乘一辆四人马车,踆乌蹲在她们的车顶,阿黄则跟着白彤彤与法雷尔的马车走,他俩共乘一辆。
“彤彤不懂事,你多提醒她,她归你全程负责。”分配马车的时候,总会长一脸托付的表情把白彤彤交给法雷尔。
“不是盛情邀请吗?怎么又变保姆了?”坐在马车里白彤彤还要揶揄一下。
“怕你在雷布雅尼克闯祸呗。”法雷尔看向车窗外,阿黄走在他这一侧,“猫咪任性起来很让人头疼的,你不比你的猫咪乖巧多少。”
白彤彤很不爽地噘起嘴,结果马车随即就重重地颠了一下,马儿都受惊嘶鸣。
“在这平坦的大路上马车翻车就太难看了。”法雷尔摸摸被撞痛的胳臂,刚才绝对是魔法造成的。
“我不也撞到头了嘛。”白彤彤揉着被撞痛的额角,她正好撞在车窗的窗框上。
“活该,损人不利己。老实坐着,不许再乱来。”法雷尔检查了一下白彤彤的额角,撞得有点狠,擦掉了一块油皮渗出了几丝血迹,顺手就用治疗术把伤口弄好。
接下来的一路马车里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抵达王宫。
走进临时公会后不休息,而是集合几个人之后就直接从传送阵去雷布雅尼克的王都热城,这个城市的特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就一个字,热。
有法雷尔和阿黄照顾着,白彤彤没有形象难看地摔出传送阵去,但跨国传送的滋味还是那么的难受,而且直线距离真的不近,那种熟悉的头疼感觉瞬间笼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