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鸳鸯吧?!那这肯定是大嫂的手艺!只是那个配色怎么看怎么像是老家雀。
这话没人敢说,十四敢说呀,不仅说直郡王,还顺带他六哥,“蓝靛所不行呀,不是弄什么染料嘛,这怎么连彩线都染不好了,瞧那鸳鸯绣的,都没鸭子鲜亮。”
直郡王白了他一眼:“见识浅!”
人家没搭理他,好好的收了帕子,喝茶去了。
十四纳闷:“啥意思呀?怎么就见识浅了?”
理亲王拍了拍窜到前面的十四,“那鸳鸯里,长的好看的,不是母的。”
啊?
啊!理亲王肯定的点头,一边说着,一边百无聊赖的甩着腰上的香囊,香囊上绣着并蒂莲。
三爷轻咳一声,“十四到底是年轻。”说着话,就掸了掸胸前,好似那里有点心渣滓似得。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哟!今儿的腰带很素净呀!
“我不戴的,你三嫂非要叫戴。”三爷说着摆手,“老夫老妻的,整这一套。”
这话说的:酸!酸死个人了!
一个个的偷着翻白眼,只十四撇嘴,又挤兑他四哥:“四嫂没给您做点什么呀?”他四哥懒的搭理他,无聊不无聊!这有什么可炫耀的吗?爷脚上的袜子是福晋做的,脱了靴子给你瞧吗?
老五是真厚道:“四哥那玉佩上的络子旧了却一直挂着,想来是旧物。”
老四点了下头,肯定这个说法。
旧东西一直挂着,为啥呢,肯定是那络子是人家福晋打的呀!人家一直有,也一直没炫耀,对不?
十四觉得好气,老四这德行,竟然四嫂也能忍受。
他没挤兑到他四哥,冲着老五使劲。老五是老实,又不是傻,使劲跺了跺脚,瞧见了吗?脚上的鞋是福晋亲手做的。
他在前面充大头,却不想五福晋在后面直接给戳破了,“一双鞋给了我五百两,我不要才傻呢。”
连桐桐都表示羡慕:这个生意可太能做了。
七福晋就觉得,这些爷们还是不够忙,要不然哪有那么工夫整那个西洋景,“竟然叫我给他做针线?他那心肝宝贝妾氏整天给做,身上穿的戴的,那边精心的很,炫耀去呗,找我干啥?”
九福晋就问说,“七嫂没搭理?”
那哪能呀?“烦的受不了了,夏天做了个扇套,本是要给我阿玛的。结果做的慢了,都立秋了才做好,干脆把那扇套给他了。”
所以,立秋了,七爷出来带着把扇子,套着扇套不时的在手里甩甩,就怕人看不见。
九福晋哈哈就笑,“我手里有几块碎玉镶出来的玉佩,有些是一对。那天铺子里送来我还没收呢,拿了一块给他了,一直戴着呢。”
十福晋还道:“都怪六嫂,没事折腾那玩意干嘛?害的我才做了一根好鞭子,还没舍得用呢,就被我家爷给摸去了。整天缠在腰上,也不知道一天天的想啥呢?”说着,就去看看戏看的可认真的八福晋,“八嫂也不是很爱听这玩意呀!今儿这个好听呀?”
八福晋‘啊?’了一声,才慢慢的点头,“好听!”
“你没送八爷什么?”
八福晋垂下眼睑,“那东西就是两情相悦,你真情我真意,定情用的。情到了,送什么都是有价值的。情分不到,折腾那个做什么?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
这话不知道是说她自己,还是连带的说别人。
十一福晋就说,“八嫂不能这么说,日子总要好好过的。情啊爱的,我这粗人是不怎么懂。反正就是两口子过日子,他想着我,我想着他。他觉得需要面子的时候,我帮着撑了,就这么点事。哪里就有那么严重?再说了,自家人在一块说着玩的,恩爱不恩爱,日子是自己过的!”说着就看桐桐,“就像是六嫂,瞧那脸色红白红白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她就是什么都不给男人做,难道谁看不出来她的日子过的顺心了?”
八福晋就朝桐桐看过来,把桐桐看的连连摆手:“我……我其实也就这样了……主要是……”她觉得得自谦一下的,反正不能说我有多好就对了!于是,她开口特诚恳的说,“主要是我家爷好!真的!哪哪都好!”
众人:“……”这话听着也有点讨厌呀!
第140章 梦里清欢(140)
谁家的爷们好不好,有多好,许是别人还有三分好奇心,但八福晋对此全没有兴趣。她开口就转移了话题,问桐桐说,“你给的方子,我叫人试了,回头给你送去,看看跟你做的有多大的差别,可需要改进的。”
哦!好的!
但她提的这个话题没人乐意在这种场合里说,三福晋八卦心起,问起了九福晋:“你怎么真跑宫里要人去了?”对于这个小格格长什么模样,毫不关注。
九福晋轻哼一声,“你们是不知道,现在京城冒出来多少外来商户,这些人多会钻营的。别以为江南的商家会送瘦马,这些人也不遑多让,那歌姬圈养着呢……”说着,不确定的问说,“我这人读书不多,但好像也听说过,说是唐朝的时候就有胡姬,如今胡姬又冒出来了……”
胡姬呀?
唐诗里还总有她们的身影,连李白的诗里也有‘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这样的话。
桐桐倒是好奇的很,“在哪能见到?”什么时候跟自家爷一起去见识见识呀!
九福晋正要说话呢,就又嬷嬷轻手轻脚的靠近九福晋,不知道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九福晋立马给变了脸色,摆手叫人退下之后,就笑了一下,然后看桐桐,“六嫂想看胡姬?”想……想……吧?不是,主要是你这一变脸,我也不知道我该想看还是不该想看了。
三福晋轻轻的戳了桐桐一下,“看看怕什么?胡姬难道只给男人跳,不给女人跳不成?”
桐桐回头朝三福晋使眼色,九福晋这么着,估计是九爷又干没谱的事了!闹不好前面胡姬正歌舞着呢。九福晋正憋着找茬,今儿敢怂恿的过去瞧瞧,主要是怕人家两口子给打起来。
结果九福晋还没恼呢,三福晋读懂了桐桐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怒了,“还挺会找乐子。”
桐桐:不是!就是歌舞表演,看看怎么的了?
那边八福晋却冷哼一声,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然后看向给九福晋报信的嬷嬷,“可是在戏园子里开宴呢?”
这嬷嬷就看自家福晋,说还是不说?
九福晋叹了一声:“那要不,咱也上戏楼摆宴?”
成!就戏楼吧。
这边的戏楼建的很有特色,早前八福晋在这里被诊出不孕的。本就是分为相对又彼此能瞧见的两栋楼的,一东一西距离近的很,中间夹着戏台。相互独立,又不耽搁谁看戏。
桐桐真觉得人家老九家的日子才是日子,瞧瞧这家里,你只说想怎么消遣吧。反正怎么消遣都有地方的。
随大溜往戏楼去,还不到跟前呢,就传来比较陌生的乐器的声音,没听过,但确实能叫人从中听出欢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