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工作调动了,住的没以前舒服了吧。
韩翠娥就把手背后,搂住姜桂的屁股,“那你就在家里过年,等过完年该上学了,叫你哥嫂再把你送回去。”
“那我跟大娘住。”
行!跟大娘住。
朱有为一回来,家里就异常的热闹。忙忙叨叨的,家里半夜都有人在。这叫闹新房,代表人气红火的意思。
婚礼的前一天,林家也来了,林温言和老太太也来了。来帮忙的一个大队的大娘大婶子的就起哄:铺床了!铺床了!
结果都只有被子,没有褥子。
韩翠娥赶紧抱自己准备的,铺谁的不是铺?就是不铺男方的,难道我家这媳妇就不欺负我儿子了?难道我儿子就不怕媳妇了?没有的事呀!铺吧,无所谓的。
然后姜婉如又拿了两条她准备的褥子,炕比较大,总得铺满,对吧。
于是,男方的四条褥子都给铺上了:你家闺女挺厉害的,真不是几条褥子就能压住的。所以,别争,我家愿意在下面,真的!
第1525章 岁月流年(52)
比起林温言准备的东西,林家准备的显然更全一些。只有条件很好的人家,现在嫁闺女才给陪嫁这么些。而且,多是男方给了彩礼之后,用彩礼置办的。
而这次,桐桐也没想叫他们陪嫁,自然也就不存在给谁彩礼的问题了。
但是,两边都准备了。
林温言准备了两床被子,其他的……就没有了。
等周红谷红着脸,把家里准备的一点一点的当着那么多邻居和同事的面摆出来,林温言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老太太一看,从兜里掏出个用红线缠起来的钱卷子,这得专门去换成新钱,现在这面额,有十块的,五块的,两块的,一块的,五毛的,两毛的,一毛的,五分的,二分的,一分的。这些面额每样拿一张,然后卷起来用红线缠好,一共十八块八毛八,这算是钱引子。每种面额都有一张,是说以后的小家不管大钱小钱只管往里进,图一吉利。
老太太把钱拿出来塞到韩翠娥手里,“她姑说他爸他妈给准备的挺齐全的,就没再置办了。专门去换了这个钱引子,你给娃们收着吧。”
可显然,谁看见林温言的脸都不信这个话。
但谁又去戳破呢?反正林温言做的不周全的,老太太帮着补救了。
周红谷不知道老太太撒谎,还感激的看了林温言一眼,又给韩翠娥说,“亲家母,替娃们收着吧。”
韩翠娥:“……”你看这事闹的,咱一分的彩礼都没花,收了这么些,可当真是不少了。她把这个钱引子接了,然后递给桐桐,给其他人解释,“我早都不当家了,家事都是桐桐说了算。”
周围的人就都哄笑,说桐这媳妇太厉害了,没进门就先收缴了婆婆的权利。
里面都是女人在说笑,外面金中州听见了,也跟林温平大声的笑,“亲家,你家的这个姑娘好的咧……老四这么孝顺,桐是一点都不拦着。有一口好的都要先给我送!这都是亲家你们厚道,根子好的缘由。”
林温平脸红的连连摆手,承认不对,不认这话吧,又觉得是否认桐桐,特别的难受。
朱有为就过去,坐在林温平边上聊,比如说公交线路呀,公交车司机的难处呀,这都是林温平能说的上来的,说起自己擅长的,那谁能没话说呢?老实人就说老实话,说的也挺好的。
这么一说,金中州就觉得有点插不上话。当天回去就有点不高兴,第二天是婚礼,他躺下心里就慢不是滋味的。这么着的话,明天新人给长辈行礼,那我算是干啥的?就是觉得不管是跟韩翠娥站在一块,还是跟林家那两口子站到一块,这都不配搭。
人一走,桐桐就看出金中州的不高兴了。要不然,晚上这边有新亲戚了,林温言和林家人晚上都不走,这肯定有一顿好饭,还得再喝点酒。大队上像是金有财、周喜全都在金家陪着呢,公社里下班之后,人也都来了,且有的热闹。他就好个烟酒,心情好的话那是万万不会走的。
这种的你怎么说?没法说呀。
饭菜好了之后喊了金老大,“大哥,给爸送饭,你跑一趟吧。”
金老大应着,看着碗里又是鱼又是肉的,还另外有白面馍三个,这还不算,桐桐还专门取了一瓶酒递过来,“大喜事,爸肯定也是想喝两杯。”
金老大就觉得自家那老子是越来越不懂事了,红着脸接了给送去了。
送去的时候家里黑洞洞的,炕也没烧,灯也不点。他也懒的废话,东西放下就走了。
金中州闻见香味,这才点了灯看看都是啥吃的。一看之下,这心里又舒坦了。
正说要开吃,结果黄家的亲家来了。
黄赖子住的不远,看见金家老大拿着东西上老巷子,他就估摸着有吃有喝。这来了一看,果不其然,“哎哟,亲家,你咋一个人吃喝呢?”
金中州赶紧让:“上来!上来!喝点。”
炕是凉的,黄赖子特别殷勤:“亲家,我给你把炕烧上。”
金中州赶紧就拦,“这怎么好意思呢?”
咋不好意思?又不是外人。
然后炕烧起来,炉子升旺,酒肉一摆,黄赖子三杯酒下肚,就打量金中州的脸色,“是心里不痛快吧。”
金中州摆手:“没有!没有!老四结婚,我高兴……晌午陪林家的亲家喝了几杯,头有点重,回来想睡一觉。”
“亲家,你瞒不了我。你看老四那婚事办的,热闹不热闹?咱们县上多少人给面子呢,您看门口那大吉普一辆接着一辆的,你打量那都是奔着朱有为来的?那你可错了,我都打听了,那可都是奔着老四来的。你看那一个个的,跟老四那亲热的样儿……酒厂的酒,那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的往下搬呢。谁送的?”他说着就敲了敲酒瓶子,“给你这个酒,你当是好酒呢?真正的好酒可不这样,那都是塑料桶子里装的那种,我就看见老四直接给他叔的车上塞了一桶子。”
金中州嘿嘿嘿的笑,“那是他叔给他的也不少,那被子褥子,毛衣毛裤的,不老少费心。”
“再费心,那也是后来认回来的。你得叫他老四知道,谁是养着他长大的人。你谦让那是老哥哥你摆的端正,但他不尊着你,不敬着你,那就是他的不对。”黄赖子又灌了一口酒,挑了碗里的肉塞到嘴里,含混着道:“要是我,我明天这个正日子,我就不主动去。我就等着,等他老四来请我!我得叫大家都看看,我在他老四跟前是个什么牌面上的人。”
金中州喝着酒,摆摆手,“不合适!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黄赖子一拍桌子,“我看他把他这三个哥,也是没往心里去。看着对老大好吧,那是老大拿力气换来的。你看给拉石子,铺路面的,苦功夫到了,人家愿意搭理搭理;你再看对老二,这一年到头,搭理老二几回?给三友四邻的,那都舍得,可你看,对老二舍得不?给过老二什么?就说这结婚吧,咱两家是正儿八经的姻亲吧。那为啥没有通知我黄家喜事呢?咋?我黄家穷,怕我们去吃大户,辱没了他金老四?不光没有通知我们黄家,连我家妮妮,正儿八经的嫂子,人家都不搭理。一大队的人都去凑热闹,我家妮妮不在,我黄家不去也没人问一声,这是啥意思?看不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