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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3058)

吃了之后,第一天方便的时候会拉屁股。晚上躺下,那住的地方就是河岸的草棚子里。潮湿、阴冷。点着火堆,睡在干草窝里,衣服放在火边烤着。有那霸道的,仗着年轻力壮能过的好点。有那年老年少的,哪有不病的。您知道我在里面呆了五天,病死了几个吗?”

韩琦没说话。

曜哥儿伸出手指,“三个!这是病死的。还有因为施工或是其他原因,死了的。若是干不好,鞭子就打到身上了。受着伤,伤口沾染了水,红肿溃烂,紧跟着便高热不退。先生,有家资的人家只要花钱就能免除徭役。可活还是那么些活,有了免了徭役,那拿不出钱的,摊下来徭役就更重了。

这些人怎么活呢?他们活不下去了,只是本能想找一条活路而已。于是,找活路便成了反叛。活不下去的良民,便成了先生嘴里的‘贼’。先生,我想问一句,凭什么?朝廷凭什么?你们凭什么?”

马车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韩琦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被自己的学生这么看着,那双眼里黑沉沉的,又似有一团火苗在燃烧。

韩琦就说,“世子,你出身宗室勋贵……”

曜哥儿摇头,“不是!我的宗室勋贵之身,是后来补的。您忘了,我爹虽是宗室,但祖父也不过是小官小吏而已;您也忘了,我娘长在农家,见过最下面的人是怎么过日子的。我爹娘当年在兴庆府,是怎么做的呢?我娘在羊圈牛圈里,告诉那些牧民怎么给牛羊治病。我爹在地头,跟老农一起下地。你们高高在上,看不见的疾苦,他们看的见。因此,我们都看得见。”

韩琦皱眉,“世子今儿说这个……是何意?”

曜哥儿才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娘亲的声音,“韩大人,请下马车吧,到了。”说着,又笑道,“先生,又把您折腾来了,路上可好走?”

车门打开,曜哥儿从里面出来,看着娘亲站在漫天的雪花里,温和的朝自己笑。

他心里那一团要蔓延的火一点一点的控制住了,从马车上下来,站在边上伸出胳膊,“晏大人,先生,请下车。”

桐桐从马车上扶下了晏殊,曜哥儿去扶韩琦,韩琦也没躲,从马车上下来了。

下来站稳了,这才见礼,“王妃。”

“里面请吧。”

进去的时候,四爷已经在正厅等着了。除了四爷以外,还有雍郡的几个重臣,大家相互见了礼,这才分宾主坐下。

四爷主动问了:“一位钦差可是为了去辽国吊唁之事?”

正是不知道怎么拿捏这个度,所以才把自己一人派来了嘛!

这要不要叫钦差去,看雍王的态度。

雍王若是执意拦着,觉得能代表朝廷,朝廷当然是希望自家一人劝雍王一一。

韩琦才要说话,谁知道就听雍王说,“不是要拦着,而是大辽最近怕是有些乱。一位去了,我不好回来。”

啊?大辽一向平稳,这怎么就又乱了呢?

“辽帝戏言要册封皇太弟,于是,耶律宗元便当真了。萧耨斤还朝,朝中有人谏言,请辽帝兑现承诺。而今,两边一触即发。究竟是辽帝平叛,还是耶律宗元篡位成功,尚不好估量。”

韩琦就看晏殊:这怎么话说的?

晏殊不安的挪动了一下,他从里面嗅出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雍王都解释到这个份上了,两人也知道,大辽是去不成了。

可当天晚上,护送他们一行的将领却奏报说,“下官觉得雍郡的气氛有些怪异,来往护卫都是全副武装,像是枕戈待命一般。”

枕戈待命么?

韩琦摸着胡子看向晏殊,“晏大人,雍王这是要做什么?”

晏殊沉吟:“之前拿回燕云的时候,发兵就很突然!几乎是昼夜之间,便换了天了。”

韩琦就问说,“您的意思是……雍王想趁着大辽内乱,故技重施。可要真这么着,可就是灭国之战了。可能吗?大辽有那么多部族军,压根就不可能一战而平一国。换谁也不行!”

晏殊知道,韩琦也懂军事的!他说不可能,那就是真不大可能。

可若不是冲着大辽去的,这能是冲着谁去的?

他一下子就心虚起来了,再联想到世子今儿说过的话,他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我到底是教出一个乱臣贼子啊!

第1823章 大宋反派(144)

喊杀声震天的响,耶律岩母从睡梦中警醒,掀开被子,赤脚从床上下去。

伺候的人在外面守着,看到公主都跪下了。

耶律岩母揉了揉额头,头疼的厉害,“驸马呢?”

“驸马吩咐了,今晚府门紧闭,谁都不许开门。只叫奴婢们守着公主,哪里都不许去。”

耶律岩母听着外面的动静,“是驸马出事了吗?”她踉跄着就要去拿墙上的鞭子,“驸马怎么了?”

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耶律岩母拽着鞭子要出门,门外吵嚷了起来,“放我进去……放我进去……阿娘……阿娘……”

“寿儿?”耶律岩母从里面将门打开,就见侍卫拦着女儿,不叫孩子过来,“放肆!”

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推开侍卫,一下子扑过来,附在耳边哭道:“娘……娘……出事了……宫里出事了……”

你如何知道?

“阿娘,几个皇子被从宫里带出来,已经从狗洞里钻进来了。”

人在哪里?

萧长寿拉着母亲就走,“在我屋里。”

果然,这边屋里,屋里有三个孩子。

其实,大皇子已经不算是孩子了,他已经十四五岁的年纪了。也都已经有妃了!

还有两个年岁小的,最小的这个也才三四岁大而已。

耶律洪基看着进来的人,叫了一声,“姑母。”

三个皇子一身狼狈,耶律岩母的脸瞬间门白了,“宫里出事了?谁作乱?你们父皇呢?怎么出的宫?谁送你们到府外的?”

耶律洪基浑身都在抖,“是母后!母后叫人送我们出来的!说是只有姑母能救我们。”

“我这就叫人找驸马回来!”

耶律洪基一把拉住了,“姑母……您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要册立皇太弟的从来都是萧大人,支持叔父登基的,也一直都是萧大人……”

耶律岩母看着耶律洪基,愣神了好半晌,“你说什么?”

耶律洪基往下一跪:“姑母,救命!”

耶律岩母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叔父登基……”

“会杀了我们的!”耶律洪基仰头看着姑姑,“我们不死,叔父如何能安心?因而,侄儿求您救命。”

耶律岩母的双腿被抱住了,她一动不能动,只看着少年,“你觉得我能把你藏在哪里?认识你的人太多了!”

“送侄儿走,将两个弟弟留下,偷着养两年。他们还小,长一长便无人认识了。”

耶律岩母就又问:“可我把你送到哪呢?”这城里必定是被围住了,岂是那么容易出去的?就算是藏好了,没人敢搜查,天下之大,你往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