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倒是意外丹宸是怎么知道的,“你哥私下跟这个沈姑娘有来往?”
并无!
“东宫有人见过沈姑娘?”
也无!就像是从不认识,从不关心,东宫也从未问过,或是叫自己给予特殊照顾。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桐桐点了点闺女的鼻子,“你的嗅觉挺灵呀!”
丹宸轻哼一声,转身跑了,“保密!我自有我的法子。”
四爷带着曜哥儿回来的时候,正撞见丹宸往出跑,“这是做什么去?”
“去睡了,您和我娘跟我哥说话吧,我不听。”
曜哥儿瞧她那欢脱的样儿,叮嘱说,“你倒是慢着些。”
都要上战场了,还怕我磕着么?
丹宸摆着手,真跑远了。
四爷进去就问桐桐:“娘俩说什么呢?”
桐桐就斜眼看儿子,“说那个沈姑娘。”她说曜哥儿,“你怎么想的?”
曜哥儿一副了然的样子,“您别多想,我并无任何倾向。”
并无任何倾向是啥意思呢?
桐桐心说,这也不是找媳妇的样子呀。
四爷摁住她:他那么大了,知道事该怎么办,操那心干什么?
桐桐朝四爷呲牙:这事能不管吗?
曜哥儿无奈的看着娘亲:“真没有任何倾向!”他揽着娘亲的肩膀,“娘,我觉得您想的应该是女人有说‘不’的权利,有做选择的权利。做太子妃一定是好的?以女子之身站在朝堂一定是不好的?您如果要问,那儿子告诉您,我会叫想做太子妃,且有能力做太子妃的,成为太子妃;反之,朝堂容的下,也必须容下独立站立朝堂的女子。”
第1847章 大宋反派(168)
萧啜看着白雪皑皑的涿州,这才从棺材里坐起来。
辽宋边界进出已经艰难若此了。
萧长寿将爹爹从棺材里扶出来,“何须跑这一趟。”
“不跑不行啊!”大宋的宗室养的脑满肠肥的,脑子动的太慢。想造反的情绪是真,当时也真这么谋划了。可本质上的怂是改变不了的!时间长了,他们发现赵从真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那他们会怎么想?
嘴上说着会造反,可实际行动却并不是。
他们会懒怠,觉得这么苟着也不错。积极谋取……别想了。
要不是自己派了人,他们怕是都忘了他们还准备谋反呢?
反正积攒的钱财子孙十辈子都花不完,只要不要他们的命,人家日子照样过的可美了。
那我怎么能不着急呢?这些不思进取的蠢货,急死我了。
拉着棺材总得办丧事吧,将棺材寄存在寺庙里,在寺庙做个法事吧!咱们也暂时在寺庙里栖身,省的客栈盘查的严。
而后去哪见这个蠢货呢?
府邸不行,柴桐的密探遍布,我可不信他的府邸那么干净。真要在书房谈,只怕是前脚谈完,后脚那边消息就送出去了。
可也不能约的太刻意,那一样会被盯住。
怎么办呢?还是得想想别的办法。
没几日,便有人抬着几十斤的鲤鱼招摇过市,说是从百尺潭钓上来的。还有人说,潭里这样的鱼还有许多,他们都亲眼见过了。
于是,涿州城外的百尺潭,人来人往,都是猎奇去的。
赵允弼先找那位萧先生,“我欲往百尺潭,不知先生可远随行?”
萧先生:“……”没用自己动嘴,富贵人家的毛病又出来了。闲的没啥事干,有点热闹就想凑。
他只能点头:“自然愿往。”
有人在谭边钓鱼,有人还弄了小船,往潭中心去钓。
萧先生带着赵允弼上了渔船,船悠悠而行。船上有两名渔夫,赵允弼也不甚在意,兀自跟萧先生说,“这个钓鱼呀,我在行。”
湖面不小,其他的渔船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小点了。
萧先生才对坐在船头一副渔夫打扮的人喊了一声:“主上。”
赵允弼一愣,手里的鱼饵全掉水里去了。
萧啜没摘头上的斗笠,只接了鱼竿甩了下去,“这么放饵,得撒网吧。”
赵允弼扭脸看过来,“您……您是……”
萧啜没看对方,只道:“王爷打算这么一直逍遥下去?不动了?”
“动……动……动呢。”怎么动呀?赵从真其实也没难为人,官府对他也还算是尊重,“只是我自来愚钝,这不是正筹谋呢吗?”
筹谋来筹谋去,多少年是个头儿呀。
萧啜就说,“王爷,我也知道您的顾虑。您想的是,一旦动了,万一输了就满盘皆输,一家子老小,乃是于全族都得丧命。可若是不动说不定还能侥幸……您心里是左右摇摆,不得其法。干吧,怕!不干吧,不甘心。”
赵允弼尬笑两声,“您把话说透了。”
萧啜就道,“您是明白人,这么想也没错。此次来,我是给王爷出主意的。”
哦?愿闻其详。
“您可以现在不露面,观望观望。只要有人为您冲锋陷阵,就足够了。”
谁能替我冲锋陷阵?
“一个叫王则的人。”
此人有何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便是聪明。他乃是涿州人士,因灾荒曾流落贝州,自卖自身,为人牧羊。这几年,王爷可听过一句话。”
哪句?
“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萧啜说着,就看向赵允弼,“这话没听过?”
弥勒教?
赵允弼懂了,这是要支持弥勒教造反呀?
萧啜就道:“教,是不能辖一国的。他若是败了,与你无关;他若是成了,只能奉你为主。而他需要什么呢?钱财——而已!且只要启动的钱财,一旦开打。他要么输,要么赢。输了就什么都不提了,赢了自有数不尽的钱财,又何须你往出拿。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且安全不伤根本。”
赵允弼看萧啜不:“那您想得到什么呢?”
“彼时,我大辽必然兴兵。内外配合,足以叫那位小太子折戟沉沙。”说着,就又道,“而江南,亦有摩尼教。江南多富足,士人、大商,他们与王爷所想一样,希望进一步,可哪怕退一步,也得安全呐。这么多人都这么选择,王爷还怕吗?”
赵允弼便笑了,“三方齐发力,成败五五之分。在下便是不才,也知道这机会只一次。那就约定好了,再不更改!”
当然,约定好了,再不更改。
这一年,正月十五都没过,贝州传来八百里密报——贝州王则以弥勒为号,反了。
四爷点了点这密报,这个贝州王则造反,在历史上真有。大致也是这个时间段,也确实打着教义的旗号。但王则当时是有军中背景的,他造反与大宋王朝对军中的态度有关。而百姓愿意跟随,除了教义,也与百姓被盘剥的厉害有关。
而现在,他既没有军中背景,依附者又不是被盘剥了。
那只能是有两种可能:其一,以前他是野生的,而现在他被豢养了。他出来咬人,是因为他的主子需要他咬人;其二,利益所驱!换言之,跟随他的人有银子可拿。教义只是一个旗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