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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585)

林雨桐点头,“是!小桐一个姑娘家,在村里少有能跟她说到一块的姑娘,也孤单的很。平时我也忙,她呢,就散养着呢。她书念的不多,但是见识广,天南地北的,她跑过不少地方。”

于晓曼接受人家的好意,这是怕孤单下来了,难免想家。

给安顿好,林雨桐和槐子就出来,小桐拉着于晓曼,“小曼姐你收拾,我去送送顺便抱点柴火回来。”

于晓曼想着,人家大概要说话,她也就没再跟。

槐子还真有事,是跟小桐说的,“爹……和娘给你准备了不少衣裳,都是成衣铺子里买的,包裹栓子收了,明儿你问他要。”

小桐‘哦’了一声,其实家里的事她都打听的差不多了,对于所谓的爹娘,期待本也不高。不过是跟大哥和杨子这么处下来,大哥处处宠着她,好似要把她小时候所有的缺憾给她补回来。不管出去干什么了,总给她带零嘴。杨子呢,小小年纪,却也特别会体贴人。人心都是肉长的,许是血缘挂着,许是处的久了,她心里是真挂念了。

这会子见大哥叫自己回屋,她这才低声道,“我……学着做鞋了,给大哥做了几双,在柜子里,你回去试试合适不合适,要是合适就传,要是不合适……就算了!等杨子长大点再穿……”说完就摆手,转身跑了。

槐子回家,杨子正在家呢,家里又暖和又舒服。

“谁归置的?”

“我姐呀!”杨子又是打热水,又是拿丝瓜络,“哥,我给你搓澡。”

泡在热水里,觉得这里比京城更像家了。

槐子觉得这里像是家了,可对于孩子来说,这里已经是家了。当年别墅的日子,在孩子的世界里早已经远去了,他的生活就是这个西北的农家小院,是前院的菜,是后院的鸡,是门口的大黄狗,还有门前那条潺潺流水的河。

洗脸洗脚洗屁屁,然后把孩子塞到被窝里。折腾了一天,孩子也累了,挨着枕头就着。她是躺在四爷身边,本想着把孩子哄睡了,给四爷说点事的,结果不等四爷把柴添到炉子里,她翻了个身,也睡着了。

这一睡着,就觉得很沉。

好似回到了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她跟着一队人在雪地里急行军,山坳里,飘飞的雪花,厚厚的积雪,躺在地上的战士,还有穿着明显跟你自家一方不同的——于晓曼。

她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睛,蹭的一下就坐起身来,给正上炕的四爷吓了一跳。

“洗脚了。”四爷特认真的解释。

桐桐:“……”我能不知道你洗脚了吗?你不洗脚也睡不着呀!她喘了口气,把被子挑开,叫他进来,光着脚在被子外面,冷的很。

冰凉的脚一挨过来,她瞬间清醒了。

这表情四爷一瞧就懂了,“又做梦了?”

嗯!未必就是梦,可能就是我们经历过的一个画面。但是画面总是跳跃的,不连贯。可多少还是能窥到一些过往的。

四爷拉她的手腕,一摸脉就感觉到了,“心跳这么快?”说吧,“什么梦?”

梦只能作为参考,咱们的心咱们的感觉不会骗咱们。于晓曼本人是没有问题的,我敢这么笃定。

嗯!那你心跳这么厉害干什么?

林雨桐看四爷,然后看躺着的长平,“我是觉得,战争是个长期的事情……长平在成年之前,可能都要战乱里度过了。”我能保证你在我身边不出事,他不离开我,也不会出事。

可是,他会不离开咱们吗?

他生在乱世,长在乱世,乱世里的男儿,沙场才是宿命。我能豁出命去,悍不畏死,但叫我送我儿子上战场,我又怎么能不心惊肉跳?

四爷靠在一边没说话,好半晌才道:“明儿就开始,我们都跟你一样,早起!教养长平,跟教养弘晖还不同。把弘晖教的好,弘晖能出类拔萃。但长平……教好他,是为了保命的。”

保命的!这话扎的人心疼的抽抽!她挨着孩子躺下,摸了摸孩子的脸蛋,冰凉凉的。这一摸,他脑袋一缩,钻被窝里去了,把他自己裹的跟个蚕蛹似得。

四爷叹气,其实孩子未必一定得去战场。若是真不想,不愿,可以叫孩子学习其他。是跟她学医不好,还是学数学不好。数学应用的范围也很广,不说别的,与密码一道上,难道没有用处。这都是能在后方发挥极大作用的东西。

可是,桐桐一句没提!再是心疼孩子,也从没想过这两个方向。习武很苦,上战场很凶险,作为母亲,做到这一点很难。但是,她依旧这么选择了。

他看桐桐,桐桐看孩子,“……你爸教你什么是大气;身边这么多人,教你什么是胆气;我能教你什么呢?”

骨气!孩子不仅得身有正气,胸有志气,还得处事大气,办事有胆气。但这些的基础,但是孩子先有一身硬邦邦的骨气!

外敌当前,没了骨气,就没了脊梁,这是比什么都要重要的一股气!

第389章 重踏征程(135)

早起,雪似乎是没有昨晚大了。可呼啸着的北风夹着雪沫子直往人脸上吹。

长平缩了缩脖子,跟着爹妈就出门。门口的雪还都没有清扫呢,村里安安静静的,这天连公鸡都没能按时打鸣。趟着雪,跑起来。

孩子一步一摔跤,自己摔了自己爬起来。

从村里跑到镇上,从镇子上饶了一圈,第一天才算是完。

早起早点摊子都开始做生意了,就看着林先生和金先生带着孩子,看着在雪里都滚成雪蛋蛋了,当爹妈的都不管,只在边上站着看。

红桃想过去,一把被丁旺给拽住了,“别去!这世道,当爹妈的心疼,可世道不心疼人。爹妈不舍得叫吃苦,世道也会叫人吃苦的。”

胡说!就我姐和姐夫干的那些事,长平凭啥要吃苦?

可人跟人想的不一样,“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别言语。”

桐桐和四爷真就是看着,孩子摔了,要起来,手得伸出来,拄着地面才能起来。那这手就不得不埋在雪里。一圈下来,手都成了青紫色了。

半程下来,孩子的眼圈一湿,眼泪都要下来了。

四爷停下脚步,“想哭?那就哭出来,一次哭完。”

不是!不哭,是鼻毛冻住了,鼻子酸了,我一点都不想哭。

四爷却瞥见孩子的手,地面下面盖着啥看不见,孩子的手应该是按在石子上了,出血了。他假装没看见,长平也把手攥了起来,不叫人看。

桐桐只当什么也没发现,“那就继续。不管用什么方法,全程得走完。”

花了两个小时,这才完成。回去衣服换了,这才吃饭。

林雨桐把孩子的手放在温水里,洗了泡了,擦了药搓了,不能急着在火上烤的道理。

“疼吗?”

疼!

疼就对了,学本事哪有不受罪的。

长平看着手心,然后收了手,看着饭桌,回头却不见爸爸了,“我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