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两人才发觉浑身衣服湿了个遍,挤不出水来却潮漉漉一片。
接下来几天,没有任何放晴的迹象反倒是雨势更大了,一会儿雷阵雨一会儿暴雨的,搞得整个学校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一到上下课高峰时段,学校走道上就挤满了五颜六色的伞,从教学楼五楼的窗户向下看,就像在海底成群穿梭的五彩斑斓的鱼群,好不精彩。
林泽不喜欢雨天,是真不喜欢。
每次下雨天,他要顶一个大雨伞不说,还得时刻提防着脚下的成片水滩,这冷不防一辆校外来的车子经过身边还能溅他一污水,实在让他头疼。
刘凯老说林泽,“你这么小个人,顶这么把大伞,这风一吹,你就成蒲公英了,漫天飞舞。”
说来也是,林泽人长得最是瘦削,偏就买了把比谁都大的伞,光是雨天倒还好,顶多是抱着伞柄,充当牙签儿顶着蘑菇,这要是再刮个风什么的,就瞧林泽耍醉拳似的,东倒西歪地跟着伞跑。
因为雨天,衣服容易湿,洗了又不容易干,就算是塞进洗衣房的洗衣机里甩干了,晾个几天依旧湿乎乎跟刚洗的一样,林泽被连续一个礼拜的雨折腾得连穿的衣服都没了,只得扒了叶南溪的衣服往身上套。
这天没课,林泽见这雨实在是大了,就没去楼楚贤那儿,只躺床上摇头晃脑地听MP3。
叶南溪在阳台收衣服,摸了几件干了的,就抽了衣架,进宿舍把衣服扔给林泽,“这几件干了,赶紧换上,别老光溜溜地窝被筒里。”
“没光溜溜,我这不穿着衣服嘛。”林泽指指身上套着的卫衣,虽然下边儿确实只一条小短裤。
林泽没换衣服,问叶南溪,“你待会儿要去学院?”
叶南溪收拾着书本,“嗯,辅导员让我过去一下。”
“这么大个雨?”
叶南溪看了看外边,“还好,对了,待会我回来经过食堂,你要吃什么?”
“嗯……饺子,三两大肉饺子吧,记得放醋和辣椒。”
“知道,我走了啊。”叶南溪拿了把伞出门。
林泽拽了耳机喊,“拿我的伞,我伞大。”
“没事儿。”叶南溪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宿舍就剩林泽一个人,他坐床上听了一会儿歌,正掀了被子下来倒杯水,就听门外一阵敲门声,林泽把被子放到桌上,向门口走去,“谁呀?”
林泽过去一开门,一个湿哒哒的人就钻了进来,“操,这雨下得还没完没了了。”
楼楚贤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滴着水,整个一落汤鸡。
林泽赶紧从毛巾架上抽了自己的毛巾给楼楚贤擦水,“怎么淋成这样啊?”
“早上还没见下这么大,谁知道现在就天裂了似的下。”楼楚贤低着头任林泽帮他擦水,自己脱了湿透的外套放凳子上,好在里边的衬衣没怎么湿。
林泽端了自己刚倒的热水递给楼楚贤,“你怎么不回家?”
楼楚贤喝了口热水,身体禁不住抖了一下,“嘶,还真有点儿冷,我出门才发现钥匙锁里边儿了,周劲那小子被他爸叫去,估计玩得太过火了,这会儿正挨训呢,我这一时半会儿的哪儿弄钥匙去,这不就开车来你这儿了。”
林泽伸手就解楼楚贤的皮带,“那赶紧的,上我床上去,我刚起来,被窝里暖着呢,还有热水袋。”
楼楚贤低头上下打量了低头忙活着的男孩儿一眼,笑,“你穿这样又忙着解我皮带,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呢?”
林泽脸上一热,“暗示个屁,衣服都还没干呢,反正没课,也不用出去,这不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呢嘛。”
楼楚贤脱了裤子上了林泽的床,被窝里果然暖融融的,还带着男孩儿特有的香味,像是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清淡香味,楼楚贤摸出热水袋放肚子上,拉了拉被子,“你刚洗澡?”
林泽弯腰拿了个盆把楼楚贤湿了的外套放进去,两条白皙修长的腿随着他的动作整个儿暴露在楼楚贤眼前,楼楚贤眯着眼端着杯子,将视线放在男孩儿卫衣下那条白色短裤上。
“昨晚洗的。”林泽说,回头就撞见楼楚贤赤裸的视线,他窘迫地往下拉了拉衣服,“看什么呢。”
楼楚贤笑笑,“赶紧上来,别冻着了。”
林泽抓了抓头,想拿条裤子套上,可是又贪恋床上暖呼呼的被窝,思量半天,最终挪到床边钻进了被子。
一点二米宽,两米长的床铺上一下子躺两个人,难免显得狭窄。
林泽和楼楚贤面对面靠在床两头,楼楚贤给林泽递了个靠枕,林泽靠在床栏上,脖子上还挂着MP3,耳机里还响着轻缓的歌曲,两人腿叠着腿,因为床铺窄,所以贴合得没个空隙。
林泽低着头,被楼楚贤看得有些局促,他抬眼,“老看我干嘛?”
“看你诱人呗。”楼楚贤笑。
“放屁,你第一次见我还说我丑小鸭来着。”林泽脸热,故作镇静地瞪了楼楚贤一眼,身体却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躲开楼楚贤在他大腿侧摩挲的脚趾头。
楼楚贤歪着头,脸上满是笑,“有吗?”
“有,绝对有。”林泽说着撇开眼,手伸进被窝里把楼楚贤往他短裤里伸的脚拉开,他脸上火烧一般,“你别乱动。”
楼楚贤勾着嘴角笑,没有再往里伸,却忽而钻进了被子,林泽一愣,再回神,楼楚贤的脸,已经在他眼前,那双透着俊朗的漂亮双眼皮眼睛正盯着他的嘴唇,等那视线回到林泽眼睛上的时候,林泽仿佛听到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说,“我想要你。”
楼楚贤从来就是个接吻的中高手,没一会儿功夫就让林泽瘫软了身子。他厚实的手掌托着男孩儿的腰往下一拉,林泽已经喘着气躺他身下了。
一切发生得很奇妙,楼楚贤根本就没给林泽反应的时间,下一刻拉了被子,身体已经不留一丝空隙地覆在了男孩儿身上。不一刻,被子里扔出一条白色短裤,随后便是男孩儿一声惊叫,之后除了床体吱呀的声响便是被子里隐隐的呜咽。
宿舍为学生准备的上下铺是全校统一的,结构瞧着挺结实,直径四厘米刷着浅灰色油漆的铁质床柱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套着黑色的塑料盖,即便床体移动再厉害,也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
林泽只觉着一阵阵的痛,火辣辣的痛。
痛是极痛的,偏又体内说不出的躁动,直磨得他想叫出声,可偏偏一张嘴便抵进一条湿腻的舌头,将他的一切声音堵住。
林泽觉着自己像是被一头野兽攻击,那头身形如狮子,却长着一个又粗又长的犄角,那只粗壮的犄角几乎顶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将他高高抛起又狠狠摔下,然后用湿腻的舌头将他舔舐了个遍。
中途被子被猛地拉开,楼楚贤透出头喘了口粗气,低哑着嗓子笑了一声,俯身对男孩儿小声说了几句情话,拉上被子之后又是一阵更为剧烈的床体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