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那人向自己移近的手，林泽猛地一个挺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着手机砸过去，手机屏幕与硬物碰撞，发出一声轻微的碎裂声音，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林泽手里攥着的枕头还没出手，他就愣住了。
“怎么不打了？”楼楚贤一张脸绝对可以用抽搐来形容，脑门上被砸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你……”林泽下意识想问你怎么来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松了枕头，正想起身，忽地被身上的重力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啊。”
“哼，你说我干什么？”楼楚贤在林泽睁大了的眼睛中迅速俯身咬住林泽的嘴。
“唔唔唔……你……唔……”林泽发狠地咬了回去，趁着楼楚贤吃痛松口，林泽破口大骂，“你疯了吗，我们都分……唔……”
林泽第一次知道楼楚贤的力气这么大，或许他以前就知道的，只是这次才感受到。
楼楚贤单手把林泽的手腕困在林泽腰下，只凭一张嘴，制住了林泽的上半身，任林泽如何反抗，楼楚贤都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纹丝不动。
如果说林泽先前不知道楼楚贤的意图，那么当楼楚贤的手伸进他睡裤，并且没有丝毫犹豫地把睡裤褪到他膝盖的时候，林泽已经彻底明白了。
楼楚贤一声闷哼，林泽的一只脚已经狠狠地踹在了他身上，楼楚贤没有给林泽第二次机会，反身将男孩儿压得死死的，让男孩儿除了扭动下体做无谓地挣扎再不能有别的反抗动作。
“操你妈的……唔……”
林泽止不住想哭，不知道是因为身上那人的动作，还是因为身上那人。
楼楚贤因为林泽的反抗，已经红了双眼，他觉得自己疯了，无端端连夜跑到上海来，看到的就是原本属于他的男孩没有丝毫防备地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楼楚贤胡乱猜测着林泽睡到现在的原因，下意识认定了林泽昨晚和封驰一定发生了什么。
毫不犹豫地褪了男孩儿身上的衣物，根本没有注意到男孩光洁的身体上没有丝毫暧昧的痕迹，楼楚贤只是疯魔了一般地要证明着什么，至于具体他想证明些什么，楼楚贤自己也未必说得清楚。
林泽只觉得下体一紧，还没来得及呼痛，楼楚贤竟然就这样直接进来了。
原始的动作，在以前已经重复过无数次，可是这次比第一次还让林泽觉得痛。
感觉到男孩儿渐弱的反抗，楼楚贤松了口气，随即就感觉到口中的嘴唇无助地颤抖，楼楚贤在忽然间醒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他低头看着身下的男孩，男孩儿早就湿了一张清秀的脸，被强迫吮吻的双唇泛着红肿，有些地方甚至渗了血丝。
林泽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直直地看着楼楚贤，楼楚贤能够清晰地看到男孩儿眼角涌出的透明液体，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沿着眼角一路滑进下边的枕头，然后消失无踪，只那纯白的枕头留下两滩逐渐向外晕染的液渍。
“林泽……”楼楚贤莫名而来的心痛让他止了动作，他伸手擦掉男孩儿脸上的湿润。
“我疼……”林泽无声地哭起来。
林泽伸出两条细的让人心疼的手臂抱着楼楚贤的脖子，拼命摇头，“我疼，我疼……”
楼楚贤小心地退了出来，莫名地红了眼睛，他伸手抱住男孩儿瘦弱的肩膀，“林泽……咱不做了，不做了。”
林泽趴在他肩膀上一直点头一直点头，这一刻，楼楚贤忽然觉得心里疼得不行，他安抚一般地摸着林泽的背，“我们不做了。”
林泽安静了，只是紧紧地攥着楼楚贤的衣服，一直到睡过去了，手还没松。
林泽睡得很浅，楼楚贤稍微一动，他就醒了。
“醒了？”楼楚贤抚开林泽额前细碎的刘海。
林泽像是刚从梦里边醒来一样，眼神朦胧中透着迷茫，他定定地看着楼楚贤，楼楚贤对他露出笑脸，林泽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收回视线，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向浴室走去。
楼楚贤坐在床上看着赤裸着身体走在地毯上的男孩儿，男孩儿背对着他，细长匀称的双腿间还可以看到点点红色的液渍，男孩儿的动作也有些僵硬，显然之前确实受了些伤。
楼楚贤忍不住起身，“我帮你。”
“不用。”林泽单手放在浴室拉门的把手上，转头对他浅浅一笑。
楼楚贤也想对他笑，可是他的笑还没形成，林泽已经关了门，阻了他的视线。
浴室里传来细碎的水声，楼楚贤隔着磨砂的玻璃门以及玻璃门内的帘子，看不到林泽的身影。
细细大量了周围一切，楼楚贤已经明白了一切，若是林泽和封驰已经确立的关系，那必然不会住宾馆还分开睡两个房间，楼楚贤这样一想，非但没有觉着高兴，反而觉得心头发堵，也许林泽并没有忘了自己，也许他一直在等着自己。
楼楚贤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自己想抽根烟。
林泽出来的时候，身下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光洁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瑕疵，只有后腰处有两块淤青，那是楼楚贤弄出来的。
林泽没有顾忌房间里楼楚贤的存在，自然地换了衣服，他看了眼已经碎裂的手机，将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
楼楚贤站在一边，他在林泽出来的时候已经掐了烟头，开窗散了烟味，“我给你买个新的吧。”
“没事，修一下还可以用。”林泽说着，已经把收拾了床铺。
纯白的床铺上并没有沾上什么东西，林泽整理好之后，把自己沾了些血渍的睡裤拿到洗漱间洗了，然后下楼问宾馆接了吹风机，把衣服吹干，叠好放进包里。
楼楚贤看着男孩儿的动作，很安静，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靠在墙上安静地看着。
空气中漂浮着男孩儿身上清爽的沐浴乳的浅香，还混着一丝未散去的淡淡烟草味，让楼楚贤觉得连日来的沉闷一下子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心头的宁静。
林泽收拾好一切之后，拿着东西出了门，楼楚贤只以为他是下去还吹风机，等了好久等到的是来打扫卫生的宾馆保洁员，这才知道，林泽根本就是退了房间走了。
封驰接到林泽电话的时候有些吃惊，“手机停机了？怎么用公用电话？”
“摔坏了，正在修呢。”
“呵呵，我快到宾馆了，咱们先去吃饭再去乘沪轮囤？”
“我已经退房了，现在在西麓咖啡馆旁边的电话亭，你过来吧。”
“嗯，那我这就过去。”
林泽趴在沪轮囤刷着绿漆的护栏上，看着一望无际的黄浦江和底下滚滚翻腾的江水，脸上乐开了花，他手里拿着棒棒糖，指着前方横跨黄浦江的宏伟大桥，转头对封驰兴奋地喊，“那是南浦大桥吧，我在电视上看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