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原来我已经成了大叔了,我摇头半开玩笑地说,“那我更得赶紧搬出去了。”
乔晓年收了玩笑,忽而认真的问,“你真想搬?”
我点点头,乔晓年也摸着下巴点点头说,“那好,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证下午你就可以顺利搬出去住了。”
我怀疑地看了眼乔晓年,“现在怎么这么爽快了?”
“大叔,还真是你想得周到,你看,你搬出去了,我们就可以共享二人世界不用担心被别人打扰了不是?而且晚上就算你呻|吟得再大声也没人管我们不是,放心放心,我会狠狠疼爱你的,嘿嘿嘿,我早就想对你下手了,只是一直没这个机会,现在么……”乔晓年露出非常猥|琐的笑容,上上下下打量我,然后在我腰间捏了一把。
我单手抚额,果然得赶紧搬出去。
下午的时候我就和乔晓年找到了住房,一天二十,价格不贵设施齐全,房间里的布置很简洁,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是生活必备的东西却是一应俱全。
我托人把小七送给我的手机还了回去,我知道小七一定会不高兴,只是我真的不需要。
我没想到我刚把手机给他送回去,小七第二天就出现在我门前。他带了一个鸭舌帽,穿着一套天蓝色的运动服,我听见敲门声开门之前还以为是乔晓年那小丫头,因为从我搬出来,乔晓年完全把我这儿当成了她的第二个家,有事没事都往这边跑,我的房门险些没被她敲通了。
小七明显是生气了,从进来到现在没说一句话,只撇头看着地面,我笑笑,“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阿文哥,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永远不联系我?然后又一声不吭地就离开这里?”小七的眼圈有点红,我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样大。
“抱歉,我……”我只觉胸口一顿,小七已经跑过来紧紧抱住了我,然后迅速我的肩膀有些湿润。
我拍拍他的背,“小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七收紧了手臂,声音带着哽咽,“阿文哥,我只有你了,你不能再离开我。”
“小七,究竟……”我转头正想接着问,忽然看到了小七露出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暧昧痕迹,还有许多像是被死命搓出来的血痕,我的心一沉。
小七的指甲嵌进了我的后背,他哭着问,“阿文哥,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啊……求你了……”
小七的身体难以抑制地颤栗,此时的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不,他本就是一个孩子,在我眼里,无论他长多大,他永远都是一个孩子,我心里一阵刺痛,伸手揽紧小七的腰,“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小七听了我的话哭得更凶了,他紧紧攥着我的衣服,仿佛要把一切的委屈无奈和伤痛全发泄出来一般,他趴在我怀里哭得那样声嘶力竭,“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他明知道那个赞助商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明知道那人对我,对我……阿文哥……我恨他,我恨他……”
我吸了一口气,鼻尖有些酸涩,我像哄孩子那样轻轻拍着小七的背,“小七,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我下去给你买些药,我放些热水你泡个澡然后乖乖睡一觉好吗?”
“不要,我已经洗过澡了,我搓得很用力,已经搓很干净了,真的,你别走。”小七拼命地向我解释他已经洗干净了。这样的小七让我心里沉沉地疼起来,我搂着他叹了口气,“好,我不走,你睡一觉,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我说了许多话,做了许多保证,才把小七哄上了床,小七的脸上湿漉漉的,他一直闭着眼睛,像是怕看我,却又颤栗地拉着我的衣袖不肯松手。
这晚,小七像个孩子一样,窝在我的怀里,他的呼吸拂在我颈间,带着炽热的温度,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身体,也是滚烫,我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开了灯。
小七被我的动作惊醒,他见我起身下意识地伸手抱住我的腰,他的力气很大,我一时动弹不得,我哄着他,“小七,你发烧了,我得送你去医院。”
“不要,不要。”小七干裂的嘴唇吐出这两个字,长长的睫毛上沾着额头上淌下来的汗,他费力地起身趴在我大腿上,用脸颊磨蹭着我的小腹,他仿佛热得不行,故而拼命在我身上寻找冰凉的触感。
第59章 坤子的消息
“小七,不要胡闹,你现在烧得厉害,不去医院不行,听话。”我的双腿被小七的身体压住,想抽又抽不出来,小七整个人趴在我腿上,他抱着我的腰,脸紧贴在我身上,他喷出的炽热气息拂在我腹间,温度很高。
他抬起头,额头上的一滴汗滑下来从他眉间一直流到鼻尖,小七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就那样安静地看着我,眼神专注而迷离,我想大概他是烧糊涂了,根本不知道在他面前的人是谁。但是小七的嘴里却轻轻吐出了我的名字,不是叫我阿文哥,而是喊我温文。
小七眼神忽而一变,双手紧紧环住了我的腰,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埋首在我腿|间,这种举动已远远超出了往日撒娇嬉闹的界线,我一惊,双手抵在小七的肩膀上,厉声道,“小七,你疯了吗?”
小七动作一顿,复又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我,眼神何其无辜,我心里一软,细声安抚他,“你现在发了高烧,神智不清,现在我送你去医院,不准说不,否则我真生气了。”
也许是我脸上的表情透着严肃,小七垂下眼,缓缓吐着热气点了点头,他满身是汗,身上温度也很高,他安静地趴在我腿上,乖巧而虚弱。
我叹了口气抹了一把他额头上的汗,“算了,还是我找医生过来好了,现在晚了,万一出门又受了凉事情就不好办了。”
安抚好小七,我在楼下商店的公用电话给乔晓年打了个电话,我知道她有这附近诊所的夜间出诊的医生的号码。
打了电话后,诊所的医生很快带着药箱上了门,我坐在一边,看着医生给小七量温度,做皮试然后打点滴。一切弄妥善之后,医生给小七开了几盒退烧药片和消炎药,交代我红色盒子的一天三次,每次一粒,白色盒子的一天服两次,每次两粒药。
送走了医生之后,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那个皱着眉昏昏沉沉睡着的男孩,深深叹了一口气。
小七中途醒了几次,每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眼睛里都难掩惊慌,随后他环视四周努力寻找着什么,等瞥到我的身影,他的身体顿时松懈下来,然后在药性的作用下复又沉沉睡下。我看着被小七紧紧握在手里的手,看了一个晚上。
我知道自己在小七心里的地位很重,但是,小七在心里究竟是如何定义我的,我想我多少知道一些了,只是我宁愿相信是我多想了。
医生第二第三天的时候都来给小七挂水,小七的高烧也终是在第三天的时候退了,如今他正坐在床上喝着我买来的豆浆和粥。他吃得很安静,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整个过程都低着头,看似吃得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