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来不及喊,人已被他拽了下去,然后我听到嘶的一声。
我皱着眉,背后被地板撞得生疼,身上还压着一个硬得像铁石一样的人,“孙铭健,你……”
孙铭健正看着我,他的脸离我极近,似乎只要我一动我们的嘴便会碰到一起,所以我不敢再讲话。
孙铭健手上还扯着我的衣服,具体说,那衣服已经被扯裂了,我整个肩膀连着小半个胸膛袒露在孙铭健面前,孙铭健的一条手臂还在我身下,硬硬地磕着我的腰。
这个摔倒的姿势还是真好,我心想。
我闭上嘴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他却像是呆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伸手推他,然后孙铭健才回神,他松手的时候手指滑过我的身体,引得我微微一个颤栗,我伸脚踹了他一脚,“还不快起来。”
孙铭健起身站在一边,摸着下巴,也不知他在独自嘀咕着什么,然后他抬眼看着我,说,“知道吗,我刚才发现四件事。”
“什么?”我懒得理他,打开衣橱找衣服换下身上这件被扯破的。
“第一,你身上很香;第二,你皮肤很白;第三,你腰很细;第四,你没口臭。”孙铭健点头挺认真地说着。
我拿出一件衬衣放在手上,转身,“我也发现四件事,第一,你眼睛里有眼屎,第二,你真的很重,第三,你肯定没刷牙,第四,你似乎……勃|起了。”
我笑笑,“好了,现在请去浴室解决,正好我也要关门换衣服。”
“早上勃|起是男人正常现象知不知道?”孙铭健直接拉开拉链边把手伸进去,他拧着脖子向浴室走着。
你还真有羞耻心,我无奈地叹气,脱了上衣换下。
其实我真忘了和陈为宇的约定。
直到一个礼拜后,陈为宇出现在我面前,开着他的黑色宝马轿车,出现在A大小吃街。
我那时候正收着碗盘,就听郭逍吹了一声口哨,“宝马,好家伙,现在的女人哪里还迷什么白马王子,全奔着宝马王子去了,唉……可怜了我们这些无马人士啊。”
“你可不就是‘无码’人士吗,你那里可不一堆无码吗?”孙铭健在一旁笑着。
我从不参与他们这样的胡扯,正转身就看到陈为宇站在小吃店门口,似乎正想询问着什么,他看到我之后就像我招了招手,“温文。”
我放下手中的活,洗了手擦干走过去,“陈为宇?你怎么……”
陈为宇倒是一点没介意这里的油污会弄脏他的西服,他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来,在位子上坐下,“过来解决午饭,呵呵,不欢迎?”
“怎么会呢。”我笑笑,实在猜不出他的意图。
陈为宇抬头看着墙上印着炒饭、炒面、盖浇饭名称的大贴图,然后说,“给我来一份青椒土豆丝盖浇饭吧。”
我见他真点了饭,也只好笑笑说,“好,那你等一会。”
我拿了一个干净的盘子走到外边孙铭健那里跟孙铭健说一份青椒土豆丝盖浇饭。
孙铭健把嘴里的烟吐掉,一边用大勺子往锅里舀油一边问我,“他就是你相好的?”
他这句话说的音量不大,但是我肯定陈为宇听到了,因为孙铭健说这话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不说话。
我瞪了孙铭健一眼,“狗嘴。”
里面的陈为宇脸上的表情是那种想笑却又偏偏不着痕迹隐下的模样,他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转头看着墙上的贴图,我走进去的时候他才转头看着我笑了一下。
“不用招呼我,我只是一个来吃饭的客人。”陈为宇说着,倒也让我不用再顾及着怎么招呼他,我向他点点头,却不能真把他一个人放那儿不管。
我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和他简单聊着,外边的孙铭健时不时转头看我们两人一眼,竖着两只狗耳朵。
后面厨房里的正准备着外卖的郭逍也有意无意地探出脑袋看这边两眼,陈为宇倒也不介意,只不深不浅地问了一些关于我的问题。
“你怎么会在南京?”我问陈为宇。
“我只是过来开一个会,顺道来A大看一个朋友,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真的好巧。”陈为宇的声音很温润,音调也很适中,让人听着很舒服。
“是啊,自从你去澳洲之后就再也没见面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我问着。
然后孙铭健就在那边喊盖浇饭好了,我起身去端过来放到陈为宇面前。
陈为宇的视线停在我手上几秒然后收回视线笑着拿起筷子,他并不急着吃,“去年回的国,现在在一家外企工作。”
他笑笑吃了一口饭,细细嚼着,然后说,“这里盖浇饭的味道和以前在T大后面的那条小吃街上你请客的那盘很不同呢。”
我略一回忆,似乎自己确实在大一的时候和他在后街一起吃过小吃铺里的东西,我微微一笑,“你还记得呢。”
“是啊,那是一家路边搭建的小棚子,我记得你说过那家盖浇饭味道不错,就去试了一下,没想到遇到了你……还有徐先生。”
我低头弯起嘴角没说话,陈为宇安静地吃着饭,然后抬头笑着说,“对了,我这几个月会呆在这里,欢迎我过来吃饭吧?”
“当然。”我想陈为宇来这里应该并不是为了吃饭,因为他吃的很少,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
“那……上次的约定……”陈为宇说话的时候嘴角带总着一丝笑容。
“呵呵……那就这个周末吧。”我说。
我觉得,当然我只是猜测,陈为宇在这边那几口饭吃了半个小时,又和我闲聊了那么长时间,也许,可能,只是为了说这最后一句话。
那天咖啡过后,陈为宇开车送我回去,我拒绝不了也便不再推托,上了他的车。
也不知怎么了,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竟然下起了雨,而且看雨势竟好像会越下越大。
当我看见挡风玻璃上落下的第一滴雨滴的时候,我给孙铭健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关窗户,今天上午天气是极好的,于是我将被套枕头套床单之类的东西全放在阳台上晾晒起来,谁也没想到这时候会突然下雨。
我挂完电话,陈为宇转头看我,“你们住一起?”
“嗯,我只是借住在他家里。”
其实我也说不清我怎么会就这样一直住在孙铭健的家里,恐怕孙铭健也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吧,我想。
孙铭健的那栋房子是在大桥北面靠近郊区的地方,交通倒也不算不畅通,毕竟还是有几辆途径那里的公交线,还有一些跑长途客运的巴士也经过那里。
但是一旦离开那条有公交的主干道,拐进里面的巷子,那横七纵八的巷巷道道还真不太好走,尤其是这样的大雨天。
陈为宇的车子沿着一面砖砌的围墙往里拐的时候突然熄了火,陈为宇说,“看来是抛锚了。”
我看着外边的雨一时半刻停不了,再看看这里离孙铭健的家挺近,便说,“陈为宇,我看这样吧,如果你明天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住我那儿吧,这雨我看得下挺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