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宇非常照顾我的感受,他很耐心地为我扩张,很纯熟地挑逗着我身上的敏感地带。
然而,在陈为宇进入我的那一刻,我很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陈为宇不是那个能让我忘了徐亚然的人。
相反,他的一切都让我更深刻地想到徐亚然,我出现了幻觉,我觉得现在抱着我亲吻,在我腰侧爱抚的男人是徐亚然。
所以我情|动了,在和徐亚然分手后的第一次情动,出现的原因竟然只是因为身上这个男人让我想起了徐亚然。
很可笑的原因吧,我也这么觉得。
陈为宇因为我的主动兴奋起来,我们在白色的床褥间翻滚纠缠,我右腿勾着陈为宇的腰,仰着脖子随着他的动作喘息,发出急促的低吟。
陈为宇的动作温柔而不失力道,看得出他确实很有经验,因为他能在让他自己得到宣泄的同时让我感觉到了快感。
所以,即便成不了恋人,陈为宇也绝对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床伴人选。
我枕在陈为宇肩上,陈为宇的手轻缓地摩挲着我的手臂,享受着情|爱后的余韵,等我们的气息平定,他搂着我的肩膀在我额头吻了一下,“阿文,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圈子里的人?”
我轻轻摇了摇头,“以前不相信,现在……我不确定。”
是的,我不确定,因为我发现我并不排斥和同性发生这样的关系,我忽然想,以前我那样坚信自己不是圈子里的人,坚信我只爱徐亚然一个男人,会不会也只是因为我只爱徐亚然,所以才对别的同性没有兴趣?
难道说,我原本就是同志,只是我自己没发觉吗?
我有些混乱,现在的我无法肯定地说自己是G或者自己一定不是G,因为我在不排斥和男人发生肉|体关系的同时并没有对同性的身体表现出异常的兴趣。
虽然我并不清楚最终的答案,却是也没有执意去追寻的打算,一切随遇而安吧。
无论最终的结局我是和一个女人结婚生子还是和一个男人相守一生,或者比较凄惨地一个人孤老,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既然是以后的,而且还是不知道多少年后的事情,我又何必为那种久远的未知纠结于此时呢?
我看着陈为宇把玩着我的手指,问他,“为宇,你现在爱上我了吗?”
陈为宇笑了一声,翻身压住我,用他的鼻尖抵住我的,“我的阿文,你说呢?”
我摇摇头,“你还没爱上我。”
陈为宇没有否认,他似乎很喜欢像此时这样轻轻地啄吻我,“阿文,给我一些时间,你知道,爱是需要时间培养的。”
我垂下眼没说话,陈为宇笑着挑起我的下巴,“我知道你现在无法忘记他,我也明白你愿意给我机会可能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忘记他,说实话我不介意,因为我同样也希望借助你去忘记一个人。”
“谢谢你对我这样坦诚。”我只能这样说。
我没有问关于陈为宇想忘记的那个人的事情,我想既然是想忘记的,那就代表着一种伤痛,虽然无形却真实地痛过,也许即便是现在听到那人的名字,也会隐隐牵扯出心底拼命掩饰的疼痛。
就像我如果现在听到徐亚然的名字,我的心照样会疼一样。
所以对陈为宇用‘他’代替那个让我想忘记的名字,我无法不感激。
我没有问,但是陈为宇却告诉了我,关于那个他想忘记的人。
他爱的那个人是他在澳洲留学时认识的,他注意到那个人是因为他发现那个人长得很像他的室友,也就是我。
因为留意,所以开始有意地接近,于是同为东方人的两个人很快熟识,后来惊讶地发现两人竟是同租了一间公寓的两间房间,只是一个习惯了早早起身沿着僻静的小道缓步走到学校,一个习惯于骑单车从公寓前面的马路掐好时间前往学校。
有些缘分是注定了的,就像他们两人一样,无论都少次错过,两个人的生命线最终还是会绚丽地交汇于一个点。
而那个点,就是他们爱情的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美丽的东西都是那样短暂,那个人最终因为一场车祸,永远地离开了他。
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生死离别的爱情,但是我知道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种痛,只能是——刻骨铭心。
于是我又明白一件事:有时候忘记,是另一种方式的铭记。
我和陈为宇的交往很顺利,这也许是因为我们了解彼此的伤。
这段时间我不是没想到过孙铭健,我也打过几个电话给他,不过他都没接,我搞不懂他究竟在闹什么别扭,心底突然冒出个猜测,他该不会是因为那次本不该出现在我们之间的亲密独自犯浑钻起了牛角尖吧。
我自己想着都觉得好笑,如果要算起来吃亏的该是我才对。
我想,即便那是他的第一次,但是真要说他这样的流氓会有雏鸟情节,十个人中间九个半都不会相信。
我再次见到孙铭健的时候不是在别的地方,就在我和陈为宇所住的公寓门口。
那天正下着雨,陈为宇出门和一个外商谈合同去了,下午他还有个短会要参加,所以公寓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手捧绿茶坐在沙发上正看着一部经典的爱情电影《罗马假日》。
而正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看号码,是孙铭健的。
孙铭健只说了一句话,“我在你门口快他妈冻死了。”
我有些吃惊孙铭健的突然出现,放下茶杯走去开了门,门口的孙铭健活像一个刚从冰水池子里捞出来的模样,他歪着脑袋夹着手机,双手拧着羽绒服,那挤出的水啪嗒啪嗒湿了一地。
我一看到孙铭健就头疼,我打开门叹了口气,“别拧了,先进来我给你放热水洗个澡。”
孙铭健的脸上已经有些发紫,他走进来在红木地板上留下两排湿哒哒的脚印。
我放了半浴缸的热水试了试水温,然后把沐浴液、浴球、洗发露以及浴巾放在浴缸边缘的弧形台子上,对正在脱衣服的孙铭健说,“换洗的衣服我待会给你拿来,你现在顺便洗个澡,我下去给你买内|裤和保暖内衣来。”
第26章 被他睡了没
孙铭健囫囵地褪着湿衣服扔在一边,正单脚着地扯着脚上的湿袜子,“这么大的雨你下去干嘛呀,我穿你的不就行了,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我看了他一眼。
我关上浴室的门,拿出拖把把门口走廊上孙铭健拧下来的水拖干,他就这样留一大滩水在走廊,走廊上铺的是大理石地砖,他也不怕别人从这里经过会滑到。
“外套脱掉,脱掉,外套脱掉,上衣脱掉,脱掉,上衣脱掉……有冲动没行动,那就什么都白搞……场子热了谁都不要躲,干脆假戏真做……yeahbaby,Iwantyou,Ineedyou……NaNaNaNaNaNa……”
浴室里孙铭健唱起杜德伟的《脱掉》,我在走廊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我叹了口气只能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