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Q?分手后?(6)
“喂?”
“芮秋,是我。”是傅清丰。对方身旁似乎有人,芮秋听到他和别人低声争论什么,想来是他妻子周晴。
芮秋隐约听周晴说了一句“你这不是让他们两难做么?”
“有事?”
“咳。”傅清丰那边犹豫了一会,“要我拐弯抹角我也拐不好,我就直说了吧,陈朗在酒吧跟女人胡搞!”
周晴一把抢过手机,骂了傅清丰两句,转头说:“芮秋你别听他胡说,陈朗就是跟别人喝了一夜的酒,没发生什么,你赶紧去把人弄回去,啊,没别的事。”
“你把手机给我,什么叫没发生什么,两人都搂一块了,这还叫没发生什么?非得等孩子满地跑了那才叫发生什么啊?!”傅清丰在手机那头嚷。
“傅清丰,你就嫌事情不够多是不是,啊?人家两口子好好的你非得整出什么事!”
“周晴,你把手机给我!”
“就不给,你能怎样?”
夫妻俩在那边拌起了嘴,越吵越凶。
“嫂子。”
“芮秋,真没什么事,傅清丰这人蚂蚁都能说成大象,你别听他的,陈朗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他不会在外头胡来,小飞昨晚又吐又泄,我跟傅清丰现在还在医院,实在走不开,不然也不会给你打电话。”
“嗯,小飞现在情况怎么样?”
周晴见他没提陈朗,也就顺势把话题转了,“大概是昨晚吃坏了肚子,还不是傅清丰,弄一堆海鲜回来,又生又冷,孩子不闹肚子才怪!”
“你就马后炮,我弄回来的时候最高兴的不是你么?”
“我说你能不能把嘴闭上?”
眼见夫妻俩又有斗嘴的势头,芮秋忙打住,“嫂子,你们在哪个医院?”
“第三医院。”
“那我待会过去你们那儿。”
“别啊,芮秋,陈朗……”
“我在医院有熟人,兴许能帮上你们什么。”
“芮秋啊……”
“那嫂子我先挂了。”
“……哦,那……麻烦了。”
刚从医院出来,后头傅清丰就追了上来。
两人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对面骨科大夫办公室人来人往,手里层层叠叠地拿着挂号单病例收费单,今年冬天连着下了几场大雪,整个城市都结了一层白冰,不留神就得摔上一跤,轻则肌肉扭伤重则骨裂骨折,想安安稳稳过个年也不容易。
傅清丰原先有一肚子话要说,真和芮秋这样并肩坐下来他又说不出口,他转头看了看芮秋。
第一次见到芮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好,五官端正,皮肤白净,个字高挑,完全不像三十多岁的人,平时说话也总是慢声慢语,正是因为如此,即便是生气,也对别人产生不了多大的冲击力。
芮秋和陈朗一块这几年,傅清丰就没见他发过脾气,倒是有几次去陈朗家找陈朗的时候撞见陈朗对他大呼小叫,而芮秋只是垂着眼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等陈朗撒完火,他才会不急不缓地开口,带着一丝叹息的意味,“你别跟我吵了,我总不会害你。”或者“吵完了就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趁着天好给你洗了。”
每每那个时候,傅清丰都觉得自己的出现令对方处境尴尬,然而末了总却是芮秋对他报以歉意一笑,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给他泡茶。
有意无意,傅清丰去陈朗家的次数就少了。
就算看似不在意,但实际上又有几个人在外人面前被自己的爱人指着鼻子叫骂,能一点不放在心里呢?
要是换了周晴那女人,早一把菜刀斩在他脑门上了。
“芮秋,要我说,你们分了算了。”
傅清丰一时感慨,说完他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绞尽脑汁地想说些什么弥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大约是没料到傅清丰会撺掇自己和陈朗分手,芮秋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讶。
旁边傅清丰摸了摸口袋,似乎是想掏烟,随后又把手抽了出来,随意笑笑,“烟让我那婆娘收了,我都忘了。”
芮秋低头笑了笑。
傅清丰挠了几把脖子,仰头靠在医院的刷着白灰的墙壁上,“我真想不通,你怎么那么能忍,要是我,一天工夫我就能跟他干起来。MD,不是我说,陈朗那臭脾气就没人能受得了!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了,我要有那句话不合他的意了,他照样立马对我翻脸。你瞧瞧他身边还有几个人?要不是我们家和他们家早就认识了,我能忍着他?”
芮秋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傅清丰看了看他,稍微缓了语气,“当然,他有时候对人是挺好,他要真对你好的时候能把心都逃出来,可那也只是他心情好的时候,他要不甩脸了,马上能把你八辈祖宗都给噘出来。”
“陈朗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芮秋这样说。
傅清丰摸摸嘴角,显然还有一肚子火没发,最后跟老头似地叹了一口气,“我上辈子欠了他的。”
他想了想,犹豫着问:“你去酒吧了?”
芮秋摇摇头。
傅清丰看着他,也是半天没说话,“……我先前给他打的电话时候他已经在家了,看样子没发生什么事儿,我那时候是急的,说话不经大脑,周晴已经把我训过了,你别放心上。”
芮秋扭头看过来,傅清丰没敢看他,低头看了下手机,“小晴在上头估计等急了,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啊。”
“我也给他打过电话。”芮秋在傅清丰身后开了口。
傅清丰脚步顿了顿,没有转身,或者说他根本不敢转身对上芮秋的眼睛,好在芮秋也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第5章
陈朗那天去酒吧纯粹是心里憋得慌,他是真不想和芮秋好了,当初TMD因为一男人跟家里人闹翻,把自家老爷子气得犯了心肌梗差点蹬腿,事后他把肠子都悔青了,只是他那时候把话说绝了,碍着脸面不好跟家里低头罢了。
陈朗对芮秋有感情,只是这种感情里头爱占了几分愧占了几分他自己都说不清。
有时候想想,当初是芮秋把他引上这条道的,自己本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就算他提了分手,芮秋也没什么话好说。
况且当初在一起的时候芮秋就说了,如果哪天自己后悔了,跟他说一声,他不会纠缠不清。
但是偏偏这句分手他说不出来。
陈朗点了根烟,雾霭一样的烟气让他眼中的神色模糊不清。
他肯定要给他们老陈家留下种,先不说家里他老子娘还苦巴巴地等抱孙子,就是他自己也得造个小子防老。
芮秋是好,再好也改变不了他是男人的事实。
陈朗确确实实后悔了,当初TMD就不该一时精虫上脑,昏头昏脑就拍了胸脯说了“一辈子”,之后更不该在那段泡沫似的“正常生活”里沉溺,生活里没女人是不正常,再不正常也不能用个男人填补啊!
僵着吧,这分手两个字他非让芮秋自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