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当然不是凌家长出。

“你的马挺壮的啊”凌格第一次见到那么神气的马，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却被马坏脾气的躲开了。

“生人就别靠近了”百里款款走来，马通人性，见到主人来便亲热地跑了过去蹭百里追云的脸。

哼，人兽，她最讨厌了！

撇开头，凌格负手，眯眼打量这马，良久：“百里门主，这马有名字吗？”

百里悠悠挑眉，笑得邪气：“怎么，你觉得它适合叫什么？”

“叫它萌萌吧”深情地吐出这几个字：“这个名字很配你的马，因为如此彪悍的外形下却有一颗如此脆弱敏感的心，别扭下有点高傲，高傲下有点娇羞，娇羞下又有几分暴力，所谓物似主人形，果然如此”

“哎，凌公子，你这是在记恨它不你摸而已”

“我不摸它，我去摸你家师兄”凌格头一昂，大大咧咧上马车：“你家师兄皮薄肉嫩，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我怎么会最清楚？”百里觉得好笑。

“现在不清楚你以后也会清楚的”甚是自信，凌大家长登上马车。

这有钱就是不一样，马车里披着厚毯子，坐在上面非常舒适，沈岚钦见凌格上来，眼睛一亮，配着那副清雅俊秀的脸蛋，让人倍感温暖。

“小格，你和阿云很聊得来”沈公子试探的语气。

摸着名贵的毯子，凌格有些发蒙：“那是你错觉”什么聊得来，不过是大家互相调戏罢了。

上路后，凌格就一直掀着窗帘子，看风景，看风骚的百里门主骑马。

撑着头，目测中：

这百里门主身材还真好，肩宽窄腰，腿尤其长，不晓得露上身是什么风光。

百里追云看女人自有一套经验，否则也不会看出凌格的性别。

凌格看男人自然也有一套经验，否则也不会在脑海里比画出百里门主的裸体。

凌封凑了上来，顺着凌格的眼神瞧：“爹，你想骑马？”

“不”凌格有些失落：“我只是想看你师傅和他师弟一起骑马”

凌封懵懂地着凌格：“但马车上够位置”

沈岚钦也睁开眼睛，用眼神询问着凌格，显然很好奇。

凌格咬牙，这些人怎么那么纯真啊，别这样折腾她了行不。

“咳，远庄主就是那样死的，我可没骗人”

在百里追云的询问下，凌格还是讲出了远雷的死因：“哎——你们别这样的眼光看我行不行……是他自己吃饭不小心”

百里追云的脸上少见的神色凝固，最后对沈岚钦缓缓说：“师兄，我都想为远雷落一把同情泪了，他好歹和我们斗了那么年，这个死法实在太……”瞧了瞧凌格甚是无辜的眼神，百里门主长叹一口气：“我来的路上，收到的消息是远雷招人暗算而死，开始我以为是师兄你干的”

沈岚钦默认了：“他也算是名震一方的人，这种死法……的确是让人无法接受”

“远庄主有个好漂亮好心善好有气质的男宠，你知道吗？”凌格冲百里追云挤了挤眉，很是八卦的问：“你一副消息很灵通的样子，说说嘛”

“主人死了，一个男宠还能做什么？运气好就留在府里做事，运气不好被赶走……无非如此，还需要打听？”百里说的无情又残忍，细长漂亮的眼半眯起来，当真风情无限。

“被……被赶走？”倒吸一口气，凌格有点不可置信：“那个人气质多好，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这样的人也要赶走？”

“再漂亮，再气质好，再如何风华绝代的男宠，都逃脱不了男宠该有的命运，他们不像女人可以有孩子，年老色衰后可以在府上谋一口饭吃已算不错，你平时不是很实际的人吗？怎么今天如此天真？”百里略有讽刺。

“阿云，别和小格说这些了”沈岚钦语气责备，拍了拍凌格的肩膀：“小格，开心点，我教你骑马好不好？你不是很想骑的吗？”

凌格表情有些木然：“谢谢了，我晕马”

“百里门主，难道江湖里就没有男男相恋后白头偕老的吗？”凌格目光锁死百里追云，大有刨根问底的决心。

“凌公子，你怎么不去问我师兄呢？”百里调笑。

“因为你一看就有张八卦的脸”凌格老实道：“想必你对这些事比较清楚”

“男男相恋呢，也不是没有”百里本想继续卖关子，但在看见凌格火热的要喷出火时他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眼前的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有双恶狼才有的眼神：“给你说一个前几年的事吧，当年武当掌门闻少雍痴恋白教教主符夜，这在当年是件轰动武林的事”

谈及往事，沈岚钦也遗憾地微微呼了一口气，目光掠了出去。

凌格两眼火花迸发，急忙问：“然后呢然后呢？他们在一起了吗？”

百里笑得像狐狸，挑起茶盖，转了几圈：“符十二少，你知道为什么江湖中的人只叫他为十二少吗？”

“因为他有十一个哥哥姐姐？”你快说下文啊！挖坑极不厚道。

沈岚钦摇摇头，亲声说：“不是的，在十八年前武林大会中，符夜只用十二招就逼得当时有‘天下第一剑’之称的武当长门徐念卿弃剑认输，而他当年不过十二岁，所以天下的人都尊称他为十二少”少见的，沈岚钦的话中带有几分敬佩和羡慕。

绝世强攻，真是妙不可言啊，这种背景真是不耽美都不行啊：“百里你快说啊，后来呢？他们是不是决定白头偕老共患难？”

眉目如画，桃花勾魂的男人钩钩手指，凌格赶紧附耳过去。

“然后啊……”拖了长长的音，在凌格最兴奋的时候，百里轻启薄唇，声音清冷：“然后符十二少一剑就了结了闻少雍”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凌格扯出笑：“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百里吊着眼看她。

“因……因为——”因为耽美定理不是这样说的啊：“因为他们不是相爱吗？”

沈岚钦苦笑：“小格，谁说他们相爱的？”

凌格怒指百里：“闻少雍痴恋白教教主符夜，我明明听到的你当我耳鸣啊！”

“哈哈，我说闻少雍痴恋符十二少，但又没说十二少喜欢闻掌门”百里心情极好，笑眯眯的。

但痴心受历尽千辛后不都会得到好结局吗？魔教不是个盛产腹黑深情霸道攻的吗？

凌格看着蓝天进行深度思考起来。

咳……别把发呆说的那么好听。

“小格，阿云刚才说的那些其实是为你好”

“……”

“女孩子……看那些东西，非常不好”沈岚钦轻声道：“那些……咳，春宫图你不该看”

凌格没有看沈岚钦一眼：“连我这点爱好都剥夺，那我做人有意思吗？”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口，你们凭什么剥夺？

“爱好？”沈岚钦难以相信的表情。

“就跟你们喜欢练武，喜欢听戏，喜欢调戏美女一样，我就喜欢那个，没什么不同”深呼一口气，凌格再次意气风发地站起来：“难亲啊，其实是这么一回事，男人喜欢看女人，女人喜欢看男人，对吧，这是人的天性，而我呢，不过就是天性重了些，喜欢看两个”这叫人性的返璞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