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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 白(29)

作者:苔香帘净 阅读记录

纪白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把带过来的资料整理了一下。

杜斐也坐了下来,他的桌子就挨着纪白,他也就时不时的转过脑袋,和纪白说话,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自说自话,只有在出了问题的时候,纪白才会答他一下。

两个人快下班的时候,就有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过来,说要给他们俩办个迎新酒会,叫他们俩一定要去。

纪白问了一下时间,确定是在这个星期六的晚上七点,就点了头。他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位傅副部长会去吗?”

那同事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他啊,他可是我们这里响当当的守财奴,这种聚会他不会去的。”

纪白放了心,星期六的时候就和杜斐一起去了。结果到的时候,就看到傅葵也坐在包厢里,和大家聊天聊得挺热络的。

纪白愣了一下,和杜斐进去打了个招呼,就随便找个位子坐了。杜斐也是个很外向的人,挑了个人多的地方钻进去,很快就和人打成了一片。至于纪白,虽然不像以前那样对人冷漠,但是在人际交往这一块,他还是有些笨拙,不太会和人打交道。只和几个来喝酒的同事聊了几句。

他们部长挺会活跃气氛的,待酒喝得差不多了,就招呼大家一起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轮杜斐就中招了,他选了大冒险,结果被对方要求灌了一瓶酒。

第二轮又是这个倒霉催的杜斐中招,这次他学乖了,选真心话,结果就被人问:“初吻是什么时候?和谁。”

杜斐有些不好意思:“高中,和我同学。”

玩第三轮的时候,纪白心想,这杜斐这一轮不会又中招吧,结果还真让他猜对了,这一次又是杜斐。而且赢的那个还是第二轮的赢家。这人笑嘻嘻的,又问:“那你第二次接吻是什么时候,和谁?”

杜斐脸都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一梗脖子,说:“大一,和寂白哥。”

傅葵看了看纪白,低下头喝酒。

大家一愣,接着就有人笑着调侃他们俩:“你们不会是基佬吧?”

杜斐一脸窘迫。

纪白皱起眉头,他知道杜斐特别在意这个事情,就替杜斐解围道:“你们别瞎说,我们就亲着好玩的。从那以后我们可再没亲过。”

有女同事吃吃笑了一会儿,也替他们俩解围。结果第四轮纪白输了,纪白怕被人问出什么来,就选了大冒险。结果赢得人就要求他和杜斐亲一下给他们看看。

纪白和杜斐都皱着眉头,挺不乐意的。

大家都开始起哄了,纪白没办法,只好靠过去,在杜斐嘴巴上亲了一下,很快就离开了。

傅葵放下酒杯,出了包厢,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第五轮纪白赢了,输得正好是第四轮那个赢家。那同事也知道纪白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就选了真心话,纪白想了想,就问他:“多大破的处?”

那同事脸刷的一下红了,没说话。大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都开始起哄了,有的人管他叫魔法实习生。

从那以后,魔法实习生这个外号就一直跟着那个同事了。

那晚上玩到挺晚,纪白才搀扶着杜斐回去。杜斐已经完全被灌醉了,纪白还好一点,头脑还比较清醒,把杜斐送回去之后,自己一个人回了租的房子。

纪白虽然还是个生手,但是因为英语底子好,做事也认真,所以工作做的不错。虽然不太会和人相处,但是有杜斐在一边帮衬着,和同事们的关系都还行。

至于傅葵,纪白尽量不和他打交道。傅葵显然也是看出了纪白的疏离,也没有表现的多亲近。只是经常会不自觉地看纪白,也许他自己都没察觉。

快到年底的时候,他们部门又商量着一起出去喝酒吃火锅。杜斐很想去,就拉着纪白一起报了个名字,结果那天杜斐和纪白两个人都喝醉了,纪白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睡在傅葵家。傅葵坐在一边沙发里抽烟。

纪白头疼得厉害,勉强支着身子做起来,看看坐在一边的傅葵,问他:“我怎么在这里?”

“他们叫我送你回家,我不知道你住哪里。”傅葵说着,端了水递给他。

“杜斐呢?他不是也喝醉了?”

“小刘送他回去的。”

纪白喝了水,把杯子放在一边,起身下了床,穿上外套。

傅葵一脸疲惫地看着他,靠在沙发上没有动。沙发乱糟糟了,垫着毯子,很显然傅葵昨夜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而且没有睡好。

纪白回过头看看他,觉得傅葵自从智力恢复之后,真的变了很多,再没有从前活跃跳突的样子,眼睛也很暗淡,整个人都显得消极。

他想了想,说:“你以后别再上班的时候看我了。”

傅葵有些窘迫,尴尬地垂下头,闷闷地道:“抱歉,我没想到这么明显。”

半晌,他又开口道:“纪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我们好歹还有那几个月的交情吧,你照顾我的时候,不是对我挺好的么?”

纪白哧了一声,道:“那只是工作而已。而且我就是这种人啊,我不喜欢你,所以对你冷淡,这不是很正常么。”

“可是我喜欢你。”

纪白扫了他一眼,冷漠地想着,傅葵口中的喜欢,应该是最没有保障的吧。

“我不喜欢你,就这样,我该走了。”

第22章

纪白出了卧室,才发现傅葵换了房子。现在的房子比以前的那个小了很多。他身后,傅葵跟了上来,淡淡地说:“我送你出去吧,这里的路挺绕的。”

纪白没说话,开了门出去穿上鞋子。傅葵也跟了上去,穿上鞋关了门,带着纪白下了楼。巷子里的小路很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都没说话。

纪白不明白傅葵为什么要搬到这种地方来,而且听同事说傅葵很小气。纪白记得以前他不是这种人。按理说他没有父母又没结婚,应该不缺钱。

纪白转念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操心得太多了。傅葵怎么样已经和他没关系了。

傅葵低着个脑袋,在前头走着,走到了巷子口,他就停了脚步,回过头看着纪白。纪白道:“行了,我走了。”

傅葵嗯了一声,说:“前面走两步就有个站台。”。

纪白就转身走了。他等了一会儿,车就来了,纪白上了车,找了个靠窗子的位子坐了。破旧的公交车突突地开了起来,路过傅葵家那个巷子口的时候,纪白朝那里看了一眼,发现傅葵还站在那里,一个人孤零零的,细瘦的手指间夹着烟,眼神麻木地看着前方。似乎是感觉到了纪白的视线,他稍微抬起头,看向公交车的窗口,看到纪白的时候,眼波微微地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想笑,又笑不出的表情。

难看死了。纪白心里想。

他坐在车座上,一脸淡漠地看着傅葵转了身子,一个人孤单地往巷子深处走回去。天色阴暗,显然是很快就要下雨,巷子里也是黑沉沉一片,傅葵慢吞吞,背影萧索地走进去,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这一大片黑沉沉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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