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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教主洗洗脑[穿越](13)

“不,我今天才知道城南刘家。”钟世诚解释道,“刘家能养出一个道德沦丧的庶子,就知道刘家的品性如何。刘全能活了那么长时间,与他结下仇怨并发誓要杀他全家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只要刘全能心虚,把血书与心中的某人对上号,他就很可能会害怕自己以前做过的丑事曝光,不敢向官府报案。就算刘全能真的报案了,调查的主要方向也是刘全能的仇家,刘全能不可能把自己的仇家全部对官府据实以告,调查很容易陷入僵局。这样一来,有人证的你就很难被怀疑。”

分头行动之时,宋子敬交给钟世诚一张人皮面具,戴上面具之后,钟世诚的脸就变成了一张普通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的脸,这大大地方便了钟世诚给刘家送礼。

刘胖子的母亲是刘全能的宠妾,经年得宠不衰,不然刘胖子也不会爬头生在嫡子前成为庶长子,而且还养得个飞扬跋扈的性子。刘全能被宠妾的眼泪攻势闹得心烦,加上他自己对血书心慌不已,便向官府报了案。

其实钟世诚的那句血书,只能起到一点扰乱官府调查的作用,只要是有点经验的人,不论是否有血书,都会从刘胖子的仇家开始调查起,不然他也不必多此一举让宋子敬去捏造不在场证明。不过那时是特殊时期,封家别庄七十九口人一夜之间被屠杀,这件大案已经让官府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分不出太多心思去管刘家的命案,再加上刘全能一心认定了是以前的仇家所为,所以官府压根就没查刘胖子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宋子敬无惊无险地从刘胖子之死抽身,还向其余四名害死襄娘的人也报了仇。宋子敬的医术高明,出身于唐门的毒术更高,他制了迷魂药,让那四个人夜夜被鬼缠身,一生都走不出梦靥。大仇已报,宋子敬便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毕竟他没去投案自首的原因,是为了不让襄娘的尸体侮辱,不让自己大夫的头衔被抹黑,实际上他已经不想活了。

宋子敬这样的心性,确实全然不合适呆在江湖,怪不得他的父亲把他赶出家门时,总是会心疼儿子的母亲一点都没有反对。钟世诚救下宋子敬是因为私心,他并不希望宋子敬行尸走肉地活下去。钟世诚告诉宋子敬:“你是我救下的,从今天起你的命就归我了。”

不用思考,按照别人的命令活下去,对于现在的宋子敬来说,也许这样的活法反而比较轻松。钟世诚并没有因为手中捏着宋子敬的命,就对宋子敬为所欲为,他只是把日日宅居的宋子敬赶出家,让他忙于救死扶伤。钟世诚对宋子敬说:“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你的罪孽也就是我的罪孽。你可要多救些人命为我积功德,我不想死后堕入阿鼻地狱。”

宋子敬一身高明的医术和毒术,还有在江湖排的上号的武功,如果要杀钟世诚,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可钟世诚在精神上表现得太过强大,让宋子敬产生了一种感觉,这个人坚不可摧,并开始不自觉地依赖起钟世诚来。

时间是谁都抵挡不住的魔物,宋子敬现在心如死灰的状态,也抵挡不住时间的侵蚀,总有一天他的心伤会慢慢痊愈。但宋子敬心中对钟世诚的那份敬畏,恐怕终其一生都不会抹掉。

那时宋子敬得知钟世诚身无分文,便把自己的积蓄都给了钟世诚,自己只留了一点够过日子用的银子傍身。钟世诚大大方方地拿了钱,并告诉宋子敬很快就会把银子翻倍还给他。宋子敬十二岁就被赶出家门自立,他深知一文钱逼死好汉的道理,钟世诚有着两个拖油瓶,生活极为艰难,宋子敬压根就没想过钟世诚能把钱还给他。

钟世诚又一次出乎了宋子敬的意料,他拿着宋子敬的积蓄,花了其中一半,去一家成衣店买了两套极为金贵的绢丝服,一番打扮之后,钟世诚便摇身一变,成为了风流才子。

宋子敬还在琢磨着钟世诚花了大价钱给自己换装备的理由,却见钟世诚问他要了变声的药,然后大摇大摆地到花街逛妓院去。也不知道钟世诚到底是用什么姿势逛的妓院,别人上妓院都是大出血,而钟世诚逛逛妓院不仅捞了大把大把的银子,还从妓院里带回了一个奴婢。

在遇到钟世诚之前,宋子敬的生活平凡而充实。遇到钟世诚的时候,宋子敬的人生遭到了重创。跟随钟世诚之后,宋子敬发现,其实人在这世上,可以有很多种活法。所以,在钟世诚对他说“我要离开蓉城了,你跟我们一起走”时,宋子敬的答案只有一个字——

“好。”

作者有话要说:蓉蓉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2-14 02:49:42

不知者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2-14 12:07:19

谢谢地雷~粗长章奉上!

☆、010真实

一夜无梦,当第一缕带着露气的晨曦悄悄洒进屋,封胜便醒了过来。

封胜没有立刻起床,他轻轻翻了个身,与还在睡梦中的钟世诚正面相对。许是因为天煞孤星的名头,封胜打小记事起,就是独自一人而眠,以前的引导者也没有哪个,会窘迫到需要同睡一屋节约银钱的。和他人同塌而眠,这是钟世诚给他的新鲜经历。

封胜向来浅眠,警惕心也很强,他以为自己会很难适应和钟世诚同睡。事实证明,封胜太小看自己的适应能力了,才经过几天的磨合,他便适应了身边多了一人。钟世诚的睡相不算规矩,有时会踢他一脚,或者伸手揽着他,而且累极的时候还会轻轻地打鼾,明明钟世诚的坏习惯那么多,封胜却能在他的干扰下,不动如山地睡得香甜。

封胜盯着钟世诚睡得红润的脸,往日只要他醒来不久,钟世诚便会跟着醒过来。可今日哪怕封胜的视线灼热如火,钟世诚都睡得沉极了,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封胜不得不推了推钟世诚的肩膀,“起床了。”

在封胜的动作下,钟世诚终于不情愿地掀了下眼皮瞧了封胜一眼,他的眼神颇为怨念,然后抬手一拉被子蒙住脑袋,闷声说道:“不想起。”

“……”封胜对钟世诚的孩子气好一阵无语,“是你昨晚说我们今天要离开蓉城,让我早点喊你起床的。陈叔他们应该大概已经起床,我们再不起身就晚了。”

“那就让他们等着,我累死累活忙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解放了,赖一下床又不是罪,他们不会怪我的。”钟世诚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封胜还能说什么。钟世诚睡在外侧,封胜在里侧,按照礼仪,钟世诚还躺着的话,封胜就不能跨过钟世诚下床。钟世诚不愿意起床,封胜也没要求钟世诚挪个位置让他下床,便只能陪着钟世诚一起赖床。

人醒着和睡着的呼吸节奏和轻重都是不一样的,即使隔着被褥,封胜也能轻易地听出,钟世诚并没有睡回笼觉。两人默默无言地躺了一会,封胜才打破了沉默,“我们离开蓉城之后,要去哪里?”

“我还以为,你会什么都不问就直接跟我走呢。”钟世诚掀开蒙着脑袋的被子看向封胜,他的发丝被被子捂过后,蓬蓬乱地散开,加上一脸慵懒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比平日更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