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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不受(162)

林颜青坐在他床前看着他渐渐要苏醒的时候又气走了,谢臣要醒了,可是他的妻子再也醒不过来。林颜青走的踉踉跄跄,悲痛欲绝。他刚满19岁,袁夕却没有等到19岁就去世了。他跟袁夕的感情有多好啊,愿意陪着她逛西湖,愿意给他买她喜欢吃的各种各样的点心。

他喜欢袁夕就如同他喜欢谢臣一样,喜欢谢臣,呵呵,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谢臣当成了亲人,同他的妻子一样的亲人,2年的时间啊,他会在看到谢臣的时候张开手,接过他飞扑过来的身影。2年了,他记得的谢臣陪他度过的最苦涩最无聊的那一段上班时间。刚开始他是对谢臣存有利用之心,他带谢臣回家是有目的,可是他也是个人,2年他已经慢慢的把他当成了亲人,他的弟弟,甚至于他的孩子。他在他的身上寄语了太多的希望。可是他却给他闯了祸,闯下了再也无法挽回的大祸,害死了他的妻子!林颜青在这一刻对谢臣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咬碎了他,恨不得吞肚子再重新捏一个。

那一段日子两个人都过的很痛苦,袁夕的去世给两个人带来了永不可磨灭的伤痕。在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后,袁鸿又一次的想起谢臣来,非要置他于死地,要一名偿一命,林颜青再次的留了下来,付出的代价很大,袁鸿一气之下把林家瓷器厂的股份抽走了,林家瓷厂一下子倒了一半。孩子满月礼上袁鸿还想把刚满6斤的孩子抱回家,林家老爷子自然是死活不让,这是他林家的孩子。两个人争执不休,林老爷子拼了半条命终于把孙子抢了回来,但是也只剩了半条命,病的更加的重了,张廷玉带着他再次的奔赴美国,希望能够延缓他的生命。这一场亲情仗是打的两败俱伤。这两家都是自己的亲人,一个是亲爹,一个是袁夕的爹啊。两个人都不能够伤害。林颜青顾了这个失了那个,顾了里子顾不了外面,是里外不是人。

这一段时间是焦头烂额,去瓷器厂上班的时候看到谢琛就更加的生气了,一句好话都没有给他。连门都没有让他进,谢臣躲躲藏藏的看着他,每天看着他都战战兢兢的,害怕自己还每次来找骂,骂也骂不走,打又打不得,跟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一样,烦人的很。林颜青每回到家就听见他有上气没下气的哭,跟个弱小的动物一样,吵得林颜青头疼。

林颜青晚上被孩子吵得睡不好觉,白着一张脸从后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又站在墙边唯唯诺诺的谢臣更加的气了,一把拽屋里,把门使劲关上了,嘭的一声把谢臣吓了个哆嗦。林颜青也没有管他大声呵斥他:“你又来干什么,嫌命长是吧。不怕打了是吧。”谢臣低着头看鞋尖也不说话,林颜青闭了闭眼睛坐在了太师椅上,他不说话,谢臣也不走,他不说坐,谢臣也不敢坐了,这些天他成功的被林颜青吓到了。他每次都想来看看林颜青,都被林颜青打出去了,用那些玩具,林颜青抓到什么就打什么,积木,玩具车,就连茶杯都扔,谢臣就躲躲闪闪的接,不知道是舍不得这些玩具还是舍不得林颜青,他每次来都是挨打,每次打完后他就抱着玩具回去,然后再天天来。这次林颜青没有扔东西打他,于是谢臣老老实实的站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所以外面的吵闹声更加的刺耳。那是正在闹的工人们。

林颜青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他的头疼的要命,一炸一炸的,想想这一个月发生的事,他真的恨不得找跟针插上。袁鸿在他瓷器厂扩展到最大最需要资金的时候抽走了大半的资金,甚至联合了所有的银行都不予给他借款,林家本来就是就人丁单薄,这次生意场上的伙伴碍于袁鸿跟他是翁婿的关系也就做了傍观者。于是林颜青眼睁睁的看着瓷器厂一下子垮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再去要回那些资金,那本来就是袁鸿送给袁夕的嫁妆,现在袁夕没了,嫁妆自然也没了。他知道袁鸿并不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他只不过是要逼他交出谢臣罢了,而谢臣,不能交出去。

于是林颜青认清了现实,只能靠自己了,张廷玉在美国鞭长莫及,又不能告诉老爷子,怕他病重,也只能一再的嘱咐萧锐要好好辅佐,必要时刻弃车保帅。林颜青也知道,这种时刻必须要狠下心来,舍得,有舍才有得。没有了那一大部分资金,瓷器厂无法运作,那些半成品卖不出去堆积压货,更是拖垮了现有的资金,没有办法林颜青只好弃车保帅,断臂自救,把一大半瓷器厂毁了,成千上万的半成品全砸了,于是瓷器厂上千的工人失业了。90年代工人失业意味着断粮。所以那些工人围着瓷器厂开始闹,日日夜夜的闹,保安赶走了一群又来一群,因为林家警卫森严,所以他们在林颜青上班的路上堵,林颜青绕路走,他们又堵在了瓷器厂门前,于是林颜青已经从后门上班好几天了。

他知道自己裁员带来了极为恶劣的影响,低下的部门经理也颇为不满,数次找他理论,说他太过轻率,说他……林颜青使劲捏着拳头,他知道,他们是不满意自己的,不满意自己这么年轻就站在他们的头顶上,他这是借着群众的力量要把自己逼下台去了。林颜青使劲攥着拳头,他真的恨不得拿着机关枪把那些人全部都突突了,一个也不剩。一个也不剩……林颜青死命的握着手里的杯子,忍无可忍了,他把杯子使劲摔在了地上,谢臣被突如其来的碎片一下子蹭到了脸上。也不知道是痛还是痒,谢臣下意识的用手蹭了蹭,结果手上都是血,这把谢臣吓了一跳,他已经害怕血了,他又使劲蹭了蹭,想把它擦掉。

林颜青睁开眼睛看着他的动作,莹白的脸上一道血痕,对比效果很是惊人,林颜青上下打量谢臣,他今年8岁半,6月份的生日,也就是马上就9岁了。林颜青觉得他长高了,也许是瘦了的原因,竟然觉的身高高了很多,以前到自己的腰,现在应该到腹部了吧。林颜青朝他说了声:“过来。”谢臣抬头看他,眼睛乌溜溜的,带着一丝惊喜,是惊喜没错,这一个月自己非打即骂的把他打怕了,这一句过来让他眼里有了希冀,林颜青看他过来,拉他坐腿上,林颜青看着他脸上那道伤痕,瓷片被他蹭掉了,伤口却不能马上愈合,林颜青用手压着那个伤口,越压越重,血很快又流了出来,谢臣开始挣扎,林颜青用手臂牢牢的搂着他的腰,他已经瘦了很多,腰一个手臂足以禁锢。

谢臣挣扎的越厉害,林颜青就越欺负他,血就流的越快,看到鲜红的血,林颜青眼底更红。他已经被生活被惨烈的现状激起了嗜血的本性。那身温文尔雅的外皮终于彻底的脱没了,看到谢臣疼的哭出声来,林颜青使劲把他抓了起来扔在了沙发上,谢臣被他眼里的暴虐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想跑,冷不防被茶几绊倒了,被林颜青抓着腿倒提起来扔在了沙发上。谢臣惊魂未定的看着他,林颜青阴测测的站在他面前,手指掐着他的脖子:“还敢来吗。”谢臣摇不动动只好断断续续的说:“不……敢了……”林颜青眼里一下子暗了下来:“不来了?!”谢臣困难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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