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中央，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坐在黑色的钢琴前，纤细的手指行云流水般滑过一个个按键，奏出一连串优美的音符。

她的旁边，亚瑟和伊莎贝拉，正安静的欣赏小女孩的演奏。

“大人！”

仆人右手放在腹部，微微弯腰，语气恭敬的说道，“您指名的客人求见。”

仆人的声音打断了流畅的音乐，也让小女孩现对着她微笑的亨利。

“亨利叔叔！你来啦！”

小女孩跳下椅子，仿佛一团旋风，一头钻进亨利的怀中，娇憨的说道，“我的礼物呢？”

“呵呵！我怎么会忘记可爱的芬妮呢？”

亨利·斯图亚特脸上扬起自肺腑的喜爱，他抚摸着小女孩湛蓝的秀，从空间指环中取出一个几乎与小女孩一般高矮的精致娃娃。

这个娃娃一出现，就牢牢吸引小女孩的目光。她迫不及待的松开抱着亨利的双手，一把抢过，紧紧的抱在怀中，似乎是担心从自己的怀中飞走。

“芬妮，这个娃娃可以自己走哦。”

亨利的话成功的引起了小女孩的好奇心。小女孩迟疑着，双眸紧闭，小脑袋转到一边，挂着一副万分不忍的表情，将娃娃递给亨利。

“呵！”

看到小女孩这副模样，亨利不由的轻笑一声。然后他接过娃娃，右手在娃娃浓密的蓝中转了几圈，将娃娃放在光滑的地板上。

下一刻，在悠扬的叮咚声中，娃娃像一个真正的女孩般，在地板上走动。

“哇！”

小女孩惊喜的抓住亨利的衣角，急切的问道，“亨利叔叔，它会动哦！”

“好了！”

亚瑟走了过来，拿起娃娃放在小女孩怀中，温柔的说道，“和妈妈到花园玩吧。”

“遵命！睿智的领主大人。”

小女孩对着亚瑟做了一个鬼脸，抱着娃娃向外跑去。

“这个小丫头。”

伊莎贝拉对着亚瑟展颜一笑，拉起斯特芬妮带着女仆们向外面走去，将偌大的客厅留给师兄弟两人。

“亚瑟，可惜我没有儿子，”

亨利煞有介事的说道，“不然，芬妮就要做我的媳妇喽！”

“哦？是吗？”

亚瑟的右手很自然的搭上亨利的肩膀，就仿佛他不是权倾同盟的神教教宗，自己也不是大6第一领主，“你现在努力还来得及。我不介意自己的女婿小那么几岁。”

亚瑟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你的儿子需要有狮子的勇敢，狐狸的狡猾，孤狼的骄傲，还要有与千万人为敌的气概。不然，我的芬妮可能正眼都不会看你的儿子一眼哦。”

“小子，”

亨利斜了亚瑟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夸自己的女儿呢？”

“嗯，不愧是亨利大人，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亚瑟很严肃的点点头，道。

“你这小子！”

亚瑟的话让亨利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只是下一刻亨利就面色一肃道，“亚瑟，这五年来你韬光养晦，慢慢修补自己的根基。这很好。不过某些人会错了意，暗地里谋划算计你呢。”

“亨利，你是说地方派那些贵族吧？一群傻瓜！”

亚瑟冷声说道，“被人利用了还沾沾自喜！”

“就是他们。不过，克洛洛斯走了一步好棋。”

亨利语气淡然的说道，“人的贪心是没有止境的。你给北方贵族的分成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他们需要把落日商路掌握在自己手里。最差也要控制住出口。亚瑟，克洛洛斯可是很乐意看着北方联盟窝里斗的。”

“亨利，你和克洛洛斯都清楚，他们威胁不到无忧堡。没有军队，他们什么都不是。”

亚瑟不以为然，“北方军团的几位大人就清醒多了。与无忧堡做对？十个北方军团都不够看！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八年前走投无路的落魄王子。克洛洛斯扳不倒我的。”

“好吧。你心里有数，我就不说什么了。”

亨利说道，“亚瑟，你已经蛰伏五年，你究竟有什么打算？阿喀琉斯大人推荐你执掌哈洛加斯军团，你拒绝了。执掌罗格军团和鲁高因军团，你也拒绝了。难不成你就满足现在的状况吗？”

“亨利，有太阳之门的存在，同盟对混沌军团各个击破，并不是难事。”

亚瑟没有正面回答亨利的疑问，“你应该晓得阿喀琉斯大人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吧？”

“嗯，阿喀琉斯大人不想过分刺激地狱恶魔。不论是同盟还是邦联，都没有准备……哈！”

亨利表情一愣，接着大笑，“我明白了。”

“这样吧，我也不和你废话。”

亨利沉声说道，“那几位大人托我问一声，你打算什么什么动手？同盟的探子现，崔斯特瑞姆这几个月时常有生面孔出现。”

“唔？撒旦坐不住了？”

亚瑟眉头皱了皱，道，“也好。是时候动弹动弹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两件事必须处理。”

“是帕克帝国和布鲁斯兄妹？”

亨利想了想，问道。

亚瑟没有回答，只是冷笑。

看样子这幅样子，亨利就明白亚瑟是要彻底了结与克洛洛斯和布鲁斯兄妹的恩恩怨怨。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拍拍亚瑟的肩膀。

“放心，我有分寸的。”

亚瑟自然知道亨利担心什么。

“有些时候，事情不会按照你希望的那样展。”

亨利却摇摇头，“亚瑟，好自为之吧。”

第三章 涌动

曼哈顿，腓力宫殿群，荣耀大殿。

“莫里哀，他还是没有反应？”

克洛洛斯皱着眉头，背着手，在宽广的大殿里来回踱着步子。

他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圈。他猛然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的席幕僚问道。

“没有。一切如常。”

闭目养神的莫里哀微微睁开双眸，慢条斯理的说道。

“奇怪。这不像那小子的性格。”

克洛洛斯的双眉几乎绞到了一起，“什么时候，他变得这样好说话了？”

“嗯，无忧堡的沉默的确不像霍克公爵的作风。”

莫里哀推了推眼镜，“哪怕是实力不足，气势也不能弱了。实力过对手，更应该像捏蚂蚁一般捏死对手。这才是我们印象中的奇迹战神。他的沉默，的确古怪。”

“莫里哀，这段时间无忧堡损失多少？”

克洛洛斯想了想，问道。

“商队遇袭一百零三次，护卫伤亡接近一千。具体数字不明。估计损失过十万金币。”

莫里哀还是那种慢吞吞的语调，“这其中大部分是伤亡护卫的抚恤金。”

“钱是小事。对我那位女婿来说，金币只是一串数字。”

克洛洛斯道，“只是一千人的伤亡，他还能坐得住？以无忧堡的人口来说，每一名战士都是宝贵的。他竟然能容忍这种无谓的损失？”

“当一只狮子睡懒觉的时候，它要么是吃饱了，要么就是在积蓄精力。很明显，我们的战神阁下在等待，等待一个把……”

莫里哀陡然拔高了语调，“所有反对者一网打尽的机会！”

“这么说，他打算清理北方同盟？”

克洛洛斯面色大讶。

“不。以他的手段，这很可能只是其中一个目的。他每一次出手，算计的都不止一个人。”

莫里哀的语气又变得刻板缓慢，“如果他的目的简简单单就被人看穿了，他也不会拥有今天这种权势。”

“也是。”

克洛洛斯点点头，然后沉吟，“那么，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莫里哀的话如同白开水一般索然无味，既没有慷慨激昂的高论，也没有一连串不容辩驳的证据。不过克洛洛斯却知道，莫里哀说得是事实。

亚瑟擅长借用别人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一次，他就要利用北方联盟一部分贵族的贪婪，算计某些人。

说不得被亚瑟盯上的人正睁大着眼睛，等着看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