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还没说出口，猩猩已经满脸同情地凑近我的耳朵轻声吹着气说，“丸蛋，你这次完蛋了，你要抄也抄差点，现在全校都已经雷动了，你的大名已经传遍全校，你，你居然考了全年级第一名。我看这次你实在运气太好，观音菩萨保佑了你一次得第一，那么这次学校查起来，你就去抱佛祖的脚吧。”说完还促狭着挤了挤眼睛。

我吃了一惊，对我来说，这本不是意外的事情，可是这个世界真的改变了吗？难不成考个第一也成了天下最可耻的事情，难道我考个第一就会有这么大的广告效应？弄得天下皆知？

还未等猩猩的小嘴远离我的脸庞，老班那略带低沉夹杂着阵阵阴风的嗓音又敲响了教室，闹哄哄的教室顿时一片安静。“米丸，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趟。”

我激灵地打了一个寒战，怎么就有了一种英勇赴义，慷慨捐躯的想法。我想在同学们的眼中我一定是那个视死如归的王若飞，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而至死不悔。想到同学们的眼神有“可怜、庆幸、鄙夷，无奈”。想到猩猩那句“让你活着比死了还难看”，想到我踏出教室大门她眼中闪过的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就恨不得把猩猩咬上几口。

当然我是咬过她一次，不过我却是吃了大亏，那次我只是轻轻地咬了她的下唇一下，结果却遭到疯狂的回击，我的下唇被咬得红肿不堪，一天时间捂着嘴巴不能见人。她的“永别”的手势让我站在办公室都有一种世界末的感觉。

老班用手指击着办公桌用审讯的语气说道，“米丸，看你长得也蛮像个学生的样，平时考试不怎么样老师也没怎么说你，你这次考试正常发挥就是了，偏偏这次你科科考第一，还弄个全校第一的成绩，你让我怎么想，你让我这个当老师的脸往哪里放？”说完，鼓着胖腮对着我吹胡子，瞪眼珠。

我不是没有听出老班那种对我的能力极度不信任的话语，我理了一下思路理直气壮地说道，“取得这样的成绩，完全是老师教导有方。”

老班一听，手掌用力在办公桌上一拍，把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都吓了一跳。“是啊，取得这样的成绩都是我们教导有方，居然让你也考到了全校第一。真把我的脸都丢尽了，我的班上居然会出你这样的天材。”

这时其他的老师都已经议论纷纷起来，我看到另外几个任课老师都走了过来，刚进门的校长与教导主任也围了过来。看来他们是要进行三堂会审了。我暗想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我们y中学要来场大地震了，而震源居然是我这个一向不想太张扬发挥超级失常的普通学生。

张校长走了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飘出了异色。他向陪着笑的老班说道，“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老班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说道，“事实已经基本清楚，现在就不知道这个学生是用什么方法作弊，我想他作弊的方法一定很特别，很高明，这么多堂的监考老师居然都没有发觉。“我看到张校长与其他老师都是一副不满意老班那种不清不楚的回答。心中不禁一阵解气。张校长皱了一下眉头说，“这个学生的情况比较特殊，我还是亲自过问一下好了，他无疑是一名天才学生。”张校长说完后，其他老师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当我两次听到天才二字，我就在猜想，究竟他们是不是说我是天生的蠢材？竟然会露出这么大的纰露，平时一向就默默无闻，忽然就像一匹跑了头彩的黑马，爆出这么大的冷门，任谁都会感到震惊与意外。只是我没有想到这种反应会如此激烈，把自己置身于如上了刑场的囚犯一样。

我连忙向校长解释道，“校长，我真的没有作弊，我的前后左右都没有一个考得比我好的，我差不多每门都是满分，我怎么会去偷看别人的呢？”

几个老师都张开了“o”型嘴，可能是想不到我每门都差不多满分吧。我一惊才发觉自己说露出嘴，唉呀，我现在还根本不知道成绩是多少呢。我只希望他们不要多想才是，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对于取得第一的成绩我现在是惶而恐之，哪还有半分喜悦？

张校长笑了笑点了点头说，“这次考试是你们分科前的一次模拟考试，我不想负面影响太大，不过为了表明你的清白，我会让各科老师在今天给你一个人做当场测试，考后马上改卷。”他摸了摸我的头，我直觉得起了鸡皮疙瘩。

他接着说，“你今天可要发挥你的超常水平，否则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那时就不单单是作假处分的后果，我们会把它记录在你的档案里头，那么你以后的求学生涯就会永远有这样一个污点伴随终生。

我是被赶上架的鸭子，哪里还有我反抗的份？当我硬着头皮看着试卷上的试题，看到站在一旁的任课老师紧张地思考着试题，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又一次以超常的速度把所有的试卷做完了。

巡视的教导主任与校长看了我考后的成绩相互庆祝道，”y中学几十年来终于出了一个天才，y中学的明天有希望了！”

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拿出全套高考试题给我做，而且是文理全套，幸好我考得异常的好，否则我岂不是要死得很难看？真他妈的变态。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y中学的救星，我只知道自己其实是一颗很不起眼的灾星，时不时会让一些人得到意想不到的灾难。因此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自求多福，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惹上像今天这样的灾难？

第三章 麻烦第一

下午放学一回到家里，老妈对我叫道，“丸子，今天出成绩了吧？”这其实也是学校最阴损的一招，每年的期中期末考试的成绩都要有家长的签字与意见。虽然我以前的成绩不怎么样，但还从来没有假扮爸妈的字迹代劳过。

望着老妈一脸的焦急样，我有心要捉弄她一下，我苦着脸说道，“我这次得了个第一。”说完，我定定地望着老妈的反应。

果然老妈的脸色大变，她大骂道，“死崽，叫你平时少玩会，少看会电视，现在得了个倒数第一了吧，真是把爸妈的脸都丢光了。这次家长会，你别指望爸妈去你学校，正好我们还过几天就要去国外进行一次长达半年的考古。你真是让妈伤心啊。”

望着老妈恨铁不成钢，望子不成龙的样子，我觉得我的话真的太让她误会了，她恐怕就是作梦都不会梦到我居然真会得个第一的一天。我连忙说道，“妈，您想哪去了？我把成绩单递了过去。

老妈望也不望一眼，说道，“唉，也不知道是你爸的基因不好，还是妈的基因不好，居然生出了你这样笨笨的儿子，想你小时候也挺聪明的，怎么长大了，反而变得这么愚笨呢？”说完，她的眼光终于忍不住落到了我的成绩单上，我一看她的眼珠一下子都差不多要突出来了。

她讷讷地说道，“丸子，这是怎么回事？”她扬了扬了成绩单。

我笑嘻嘻地说道，“就是这么回事！”

老妈的情绪变化得真让我害怕，他一下由大悲变成大喜，再由大喜变成大怒。她瞪着我说道，“丸子，你老实交代，这次考试是不是抄别人的？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老妈是最知道你的根底了。你真是不争气啊，即使考不好，也不能去抄啊。考不好还是因为智力的问题，而作弊就是人品的问题了，老妈宁可你一生平凡，也不想你因为投机取巧成为道德败坏的人。”

我的头都大了，没想到老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连忙发誓道，“妈，您就相信我一回吧，如果你真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考我。”

妈这时果然考起我来，她自然不知道我对答如流的奥妙，半个小时后老妈终于相信我的实话与我的实力。我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