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梓恶狠狠地笑着,很是享受他发红的脸蛋跟惊弓之鸟的表情。
"我不能?谁说的?谁能阻止我?"
"你......我......我不给!"寿喜吓得眼泪汪汪。
"不给?"他笑,凑近寿喜的耳朵,轻轻地,像是吹气一般,说了句:
"我喜欢你。"
全身防备状态中的人立刻像被抽了筋一般,瘫在那里,动弹不得。然后红晕从脸蛋,一直蔓延到全身。
"给不给?"苏映梓笑,笑得得意。
你叫人还怎么回答?!
到苏映梓把手探入他的裤内时,寿喜才从那句定身咒中恢复过来。"你、你在干嘛?!"寿喜想把身子蜷成一团,依旧抗争无果,
"乖乖的让我做就是了。"苏映梓也不解释,拍开他遮挡着下身的手,做势就要"开饭"。
"不对......"寿喜的脑袋糊成一团,没了平时的伶牙俐齿,自然不知道如何制止。
"对不对,我说了算。"苏映梓冷哼,谅旁人也不敢说什么闲话。
"呜......"寿喜身子猛地一震--因为在肚脐附近游走的舌头。他慌乱的挥动着手,结果碰到了一样东西,"哐当"一声,就给碰到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两人间的绞缠。
苏映梓不耐的抬起头,寿喜则"哎呀"地叫了出来,立刻在苏映梓的怀中撑起身,想要捡起那东西。苏映梓没松手,替他捡起,又递给他。
掉地上的,是个简陋的木盒。
寿喜心疼地拿过来,用手拍拍上面的灰尘:"我竟然忘了这东西。"
苏映梓想起,刚才在大堤上看到他时,手里正紧紧攥着这个木盒,对他而言似乎是个什么宝贝。"装了什么东西?"
寿喜看看他,忽然低下头,小声道:"这是我从吕家老宅里拿回来的。"说着,便打开了木盒,里面原来放着两个精致的锦囊。
苏映梓不说话,等着他解释。
寿喜拿出其中一个锦囊,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递到苏映梓的面前。
那是个用桃核雕刻的猴子,猴子怀里还抱着个寿桃,栩栩如生。再仔细看,寿桃上竟然还用红漆细致的写上了两个字:寿喜。
苏映梓挑眉,还是没说话。寿喜的脸忽然羞涩的笑开:"这锦囊跟猴子都是我娘做的。她手艺可好呢。四岁生日的时候,她给我做了一对猴子,一个写着‘福禄',一个写着‘寿喜',让我以后遇着了喜欢的人,就把其中一个送出去。"
他倒出另一个锦囊,果然寿桃上写着"福禄"。
"你要哪个?"寿喜红着脸把两只猴子捧在手心里,让他挑选,"还是挑 ‘福禄'吧,这东西好......有福又有禄......"没等他说完,苏映梓就拿了个"寿喜"。
"比起福禄,我更喜欢寿喜。"
一语双关。寿喜感觉到头顶直冒烟。
苏映梓竟难得的笑得羞涩:"真的给了我?"
"不要就拿回来!"寿喜怒。
"不还。"苏映梓大笑,"两个寿喜我都要!"
喝,你还想全要哪!寿喜羞恼的瞪着他,想要夺回猴子,却被他闪开。眼看他就要反压上来的时候,门外及时响起了下人的声音:"少爷,水烧好了!"
啧。苏映梓皱起眉头。没等他开口,寿喜就刺溜一下从怀里溜出去,手脚并用的冲到门口。"我马上就来!"那话是对外面的人说的。
迅速的穿好衣服,寿喜连看都不敢看苏映梓,夺门而出。
唉......到嘴的肥肉再度飞走,苏映梓会有多生气?寿喜连想都不敢想。
沐浴后,再度回到房中,寿喜惊讶的看到桌上摆着他遗落在苏映梓房间的木盒。心一惊,快步上去打开木盒,看到里面仅装了一个写有"福禄"的猴子后,才松了口气。
随后又开始自我厌恶起来。
不希望他离开,却又在口是心非的拒绝。
寿喜坐在一旁,盯着那只猴子,心里挣扎着。
好吧好吧,那就不要拒绝,坦白接受如何?
......接受?
脸蛋微红。怎么接受?他略微晓得一些男欢情事,可,那高傲的苏映梓决不可能成为承受的人,也惟有自己去承受......
脸烧得更红,寿喜怎么也赶不走心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只能坐在那里,两手紧张的交握,手心直冒汗。
隔壁的房间传来关门的声音。似乎有人从房间走了出去。
寿喜一听,急忙过去开门,走廊上已没有了对方的踪影。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么? j
方才想着的春宫图忽然变成了今日在堤上看到的惨象,他身子微微发抖。
如果苏映梓再次离开自己了,该怎么办?
那年的他还小,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还能承受。可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什么是爱,知道什么是生死别离,这样的他还能承受得住分离么?
身子比思考更快一步的出了房间。屋外,大雨早已停止。乌云散开,露出清亮的新月,洒了一地的银色。
才走到花园,便看到亭子里熟悉的身影。
原来并不是出门......寿喜松了口气。盯着亭子里的人,他想了一会,转身就离开。
有些事情,不能总直来直往不是?拐来拐去也许会花时间,可只要达到目的,不就可以了么?
更何况,还是爱情这样九转八弯的别扭事情。
苏映梓半倚着围栏,盯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想着很多事。当然也包括寿喜。
对于方才的事,他一点都不恼怒,反倒带了些内疚。
寿喜的感情单纯得叫人不忍玷污。可自己却象个破坏大王,一点点地摧毁他的正常人生,把他卷到自己的感情中,不让他逃离。为了自己,寿喜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可就算如此,那家伙还是害羞地笑着,把最重要的感情给了自己。似乎,曾经的愤怒,曾经的眼泪,他都忘得干干净净。
善良的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映梓回头,惊讶地看着寿喜笑嘻嘻的那着一坛酒,两只碗,走了过来。
"难得你晚上闲着,一起来赏月如何?"他把碗放在桌上,拆开封泥,豪爽的每人倒了一大碗。苏映梓笑道:"你就不怕醉倒?"
寿喜坐到他身旁,拿起一碗,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怕什么,不是有你么?"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夜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映梓一愣,过了一会,才勾起嘴角,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碗才放下,就被寿喜倒满了。
苏映梓想也不想,直接干完。寿喜也跟着将第二碗喝下。
"苏映梓......苏映梓......想来我竟一直这么生疏的称呼你。"寿喜嘿嘿地笑,似乎有了一丝醉意。
知道就好。苏映梓不答,直接给他的碗满上酒。
寿喜倒也乖,继续喝了个精光。"嗝......"他红着脸,捂着自己的嘴,不让酒气跑出来。"不如,换个称呼......映梓......嘿嘿,映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