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再问。"带着情欲的声音,分明就是命令的语气。
狐狸怒视他,他才不耐的撇撇嘴:"说。"
"为何你知道我的存在?"他很确定,自己之前绝对没被他看到。
那头白狼却勾起嘴角,笑得了然,伸手,从他的衣服上取下一样东西,醉落睁眼一看,险些要咬断自己的舌头。
一撮黑色的绒毛。
该死,该死,又是掉毛惹的祸!
半空中会飘着黑色的绒毛,还难以发现狐狸的踪迹,除了醉落,还有谁能做到?
百密一疏。这疏的竟然是自己的毛!!!
第 28 章
凌乱的衣衫从地上延伸到床上。
显然是忙得连床帘都来不及拉下,半掩的帘子遮不住床上的无限春光。已然没有任何顾忌的狐狸放纵着自己的情感,一而再的索要着九咎的热情,愉悦到了极致时,一个翻身,压在九咎的身上,笑得凶狠:"方才的感觉如何?"
"......不错。"平顺着有些凌乱的气息,九咎抬头看向傲气得勾人的狐狸。
"你说有福同享,既然如此快乐,为何不让我试试?"醉落舔舔嘴角。哼,对这家伙的美色垂涎已久,早就就想尝尝他的味道了,第一次偷亲他的时候,本意就是想要直接吃干抹净,却想不到竟成了对方吃干抹净自己的原因。
九咎盯着他,忽然把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唇角微扬:"变回去吧。"
醉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回了狐狸的原型,而同样变回白狼模样的九咎则盘成一团,圈着自己睡了过去。
恼怒的狐狸张嘴就要咬他的尾巴。
可那头白狼睁眼,锐利的眼神让狐狸又本能地乍开了毛,动弹不得。白狼张嘴,轻轻咬了咬他的颈项,不轻不重的力度舒服得让狐狸忍不住垂下耳朵,尾巴蜷成一团。
可恶,这家伙怎么如此明了自己的弱点?
不情不愿睡过去的醉落在第二天,又消失了。
九咎盯着昨晚他在床上留下的抓痕,半垂眼帘,没说什么。
明日就是蛇王的登基大典,短短的时间里,不知那些阴险的蛇族们到底会做出怎样的攻击。留在自己身边也是危险,还不如让他离开。
能在昨日见到他,本已是惊喜。那双傲气的眼眸里,已经有了因为自由而闪耀着的光芒。这家伙恐怕已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吧?
"......王?"下属们的声音让他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第一次如此失态后,九咎忍不住恼火。
自己才不是什么狗屁豁达大度的情人。
到底要怎样,才即能让狐狸不被困滞,又能让他不再若即若离?
"这间客栈方圆一里之内,都未曾见到大批的蛇族聚集,估计不会选在近日下手。"不了解狼王心思的白狼们报告道。
"若是真心想要挑衅,今晚的可能性更大。"九咎冷冷的看了眼桌上的情报,"若是在登基大典那天,众妖族不可能对我们的被袭坐视不理,这也是为何我答应前来的原因。蛇族的野心太大,没有我们牵制着,迟早会吞噬了其他族。"
"可,若是今日下手,他们恐怕......"
"这附近的妖气,都彻查过了?"九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彻查过了,多是黑狐族的人。他们就住在楼上,同样在防范着蛇族的攻击,因此不可能会拖我们的后腿。"
听到黑狐二字,九咎皱眉,只是很快又松了开。"今晚务必加强防范,蛇族行动安静,并且善于埋伏,我担心还有别的方式进攻。"
又吩咐了些注意的事情,九咎甩开众人,就上了楼。
把关严密的黑狐族显然也对蛇族防范甚重,在确认九咎身份后,才把他请入了内堂。
九咎见过狐王雁翎几次,那张脸与醉落颇为相似,却比醉落多了三分严谨与冷漠。他离开狐族的时候,一直以为醉落毫无疑问的将成为狐王,可事实是,在他成为狼王的时候,见到的狐王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黑狐族里发生了什么事。失去了爱人的大公子,把自己太过善良而无法痛下杀手的弟弟赶下台,成为了黑狐眼中的勇猛的狐王。
如今狐王雁翎已然拥有了三个配偶,当初的夺权,在九咎看来,是如此的无稽和讽刺。
也好,醉落其实并不适合成为冷漠的王者。那份抹不去的善良,永远都会成为威胁他性命的双刃剑。比起从前那副时刻担心被驱逐下台而不得不逼迫自己努力的模样,还不如现在的放情天下,逍遥自在。
不过,雁翎对九咎也没有太多的好感,要不是白狼王是必不可少的盟友,这个曾经与自己弟弟相交甚深的青年,眼神实在太过锐利。
犹如狩猎一般的眼神,对狐狸来说,充满了威胁意味。
可这次见面,两人依旧都把不悦压在了心底,交换了两族间的情报,又确定今晚的守卫情况后,九咎便完成了计划。上次是狐王亲自来白狼族与自己见面,这次他的登门拜访。也算是礼尚往来。
"我先告辞了。"九咎一拱手,起身就要离开。既然完成了任务,就无需再做逗留。
"我听闻,狼王最近似乎与一只黑狐私交甚密?"雁翎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点试探的意味。
"......连私事都需与狐王交换么?既然如此,我也听说,狐王最近在监视着一只黑狐的动向?"九咎回头看他,勾起冰冷的笑容。
雁翎的神色变了。
九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房间。既然是盟友,就不要在关键时刻撕破脸。
笨狐狸,难道你就不知道,三更半夜里要看到黑色的绒毛,有多不容易么?那头小白狼本就是发现了你的踪迹后,同样发现了监视你的黑狐,最后在调查时禁不住诱惑,才掉入了酒池中。
以狼的忠诚,就算冒死也会上报狼王。你怎能就如此确信自己的行踪不会被我知道呢?
还是说,你对我的在乎,早已超越了你所能控制的范围内?
......啧,到底要怎样,才能把他的话逼问出口?
夜幕降临时,客栈的气氛有些紧绷。毕竟住在敌人老巢的附近,稍微的大意,就有可能铸成大祸。
九咎盯着院子外严密守卫的黑狐与白狼,心里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以蛇的阴险,会正面侵犯的可能性实在不大。只是,这客栈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的人,蛇族要想从任何地方偷袭,都不是容易的事。
到底自己遗忘了什么?
月上中天,正是妖气最盛之时,交错着的妖气,最难让人区分出真身。
街上只剩下打更人的声音,清脆的敲竹声,像是在敲击着他们的神经。
打更人路过客栈门前时,九咎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砸向放置在柜子上的花瓶,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门口也传来一阵骚动:"蛇!"
九咎闪身,避开从花瓶里猛地窜出来的蛇,挥刀就将其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