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玖艰难地咽下口中的东西，好半天才问，“那、那不可能啊，为什么会是女鬼呢？而且，如果只是欲望养成的妖怪，小三为什么要自残？”

“镜中妖靠着满足旧时候女人意淫而活，你想想看，那些都是些吃不饱的怨妇，遇到一个吃饱喝足又不需要它的小三，你觉得这个妖怪会怎么想？”

“……”就像是遇到了饲主的敌人一样，绝对会同仇敌忾，除之而后快，“要不你明天去看看？”

“不去。”乔远果断拒绝，“我对这些婆婆妈妈的妖怪没什么兴趣。再说，它对男人没什么反应，只有女人才是它的目标。”

“哦，难怪要交给方天芸。”严玖恍然大悟，但一想到如果看镜子的时候里面突然冒出来一个女鬼，又有点后怕，“啧啧，最怕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鬼怪，一点预警都不给。”

乔远嗤笑：“你都干了多久了？连这种出不来的东西都怕？”

“那不能这么说，”严玖为自己辩解，“就像你路上突然发现自己快踩到狗屎，也会吓一跳，虽然没踩到，但是差点踩到的感觉更是后怕呀!”

“……”这家伙越来越会狡辩了。

吃完饭，乔大少就催着严玖赶紧去洗澡。心知肚明对方的打算，严玖被“教育”了这么多回，也只能乖乖地听话。

主卧的浴室非常大。从前乔远不爱泡澡，浴室里的浴缸基本是摆设，自从某天点开了浴缸play的技能点后，这里就成了严玖不敢直视的区域。

严玖心不在焉地解开警服的扣子，眼睛不自觉地落在前面的洗漱镜上，脑中想起乔远说的镜中妖，不由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怪能……

“啊啊啊！！！”他吓得猛地后退撞上墙壁，然而看清了刚刚镜中一闪而过的黑影居然是从外面飞进来的飞蛾后，才松了口气。

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浴室门被猛地打开，乔远抓着短刀冲了进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看错了，”刚刚才建立过自己的狗屎论，现在的情况刚好能拯救自己的脸面，严玖红着脸跟乔远道歉，“对不起，只是只蛾子。”

乔远却半眯着眼看向他。

他差点儿忘了今天把他骗回来的目的。

解开大半扣子的警服让这家伙看起来简直像在勾引自己一般，乔远把短刀放在一旁，在严玖惊讶的目光中关上浴室门，一把将人推到墙上，单手扣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钻入他的衣服内。

“这打扮好看。”乔大少极其罕见夸人，这句话放平时严玖早就心花怒放得上天了，此情此景却令他哆嗦着毛，开始求饶：“大哥，哥，这衣服不能弄坏，会被领导……”

“乔夏会理解的。”乔远以己度人，深信沈郁陶的警服估计也破损过几次。可如果乔夏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嫉恨得扣严玖的奖金——他可从来没得手过。

外套被丢到浴缸里，裤子被甩到马桶上，仅穿着一件衬衫的严玖被亲得意乱情迷，全身滚烫得像刚出锅的大虾，弓着身子，紧闭双眼，无意识地用下身磨蹭着乔远。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喜欢这种交欢。

不管他曾经多么抗拒成为一个同性恋，可他只在乔远身下经历过快感，未来，也注定只会与乔远做爱。当然除非有一天宇宙要爆炸，乔大少愿意成为被上那个，他的另一种快感也肯定是乔大少给的。

他的喜欢，是限定的。却是日益增长的。

“呜呜……”亲吻得过于黏腻，以至于性器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严玖紧紧抱着乔远的肩膀，用舌尖反馈对方的热吻，想用这种讨好的方式求得他进一步的行动。

可乔远不紧不慢地揉捏着他的胸部，那两个小肉珠已经被捏得胀疼。

“哥、哥……”严玖被调教得很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才能让对方高兴，这时候廉耻不重要，哄得对方高兴自己爽才是关键，“哥，求你……”

“求我什么？”乔远硬邦邦的肉棒隔着内裤顶到他的穴口，只慢腾腾地摩擦，并不急着进去。

“……”后面这句话说了多少次可还是很难为情怎么办严玖实在悠不住了，干脆自己去拉他的内裤，谁知手刚碰到他的屁股，就被狠狠拍掉。

“你还妄想上我？”乔大少怒了。

“……”日月可鉴！！！他们贴这么近，只能从后面拉内裤好么？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被抬了起来，在这半空中，硬生生被塞进了两根手指。

“啊……”严玖呻吟出声，身体因为预见得到将要产生的快感而微微颤抖，他紧紧抱着乔远，脸埋在他的肩窝里，耳根被对方滚烫的呼吸撩过，湿热的舌头还舔过他颈部。

“放松点，我的肉棒这么大，怎么捅得进去？”粗俗的情话却比春药还凑效，严玖的后穴很快因为情热而慢慢软化，两根手指变成三根，最后那根青筋凸起的性器缓缓埋入他的体内，这时候他的身上还办挂着那件衬衣。

“喂，”乔远突然贴着他的耳朵低笑，低音炮惹得严玖的脊椎一阵阵过电，“看看镜子里，你比镜中妖还要妖。”

他才不要看。严玖死死抱着他，坚决不肯回头，也无法回头。只要抬起头，他一定会看到镜中那个淫靡不堪的自己。他们的交合没有太花哨的姿势，因为太过适合，只抽插了一阵，两个人就失去了理智，乔远像头凶猛的野兽，一边啃咬着严玖胸口、脖子，一边狠狠地将他钉在盥洗台上。

严玖被撞到G点，呻吟变成了急促的呼吸，好几次忍不住喊出声来，最后连声音都带了颤抖的哭腔，像是被彻底制服的猎物，徒劳地求饶着。

“看看镜子，看看你自己。”乔远叼着他的脖子，又一次逼迫他转头。

严玖颤抖着拒绝。他的大腿间黏糊糊的，胸部啃得红肿，此刻的模样肯定更难堪。

乔远也不再劝，猛地将他抱起，抽出性器，逼着转身，正面对着镜子，双手还紧箍着他，不让他逃避。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淫兽。”乔远舔咬着他的耳廓，轻笑道。

“……哈……哈啊……”又一次被从后面贯穿，严玖终于无法控制地看向镜子里的人。

衬衫居然还挂在身上，遮不住的地方遍布咬痕，大腿间流着白色的精液，身子被人猛地举起来的时候，还能看到对方的性器出入的模样。

严玖大口喘气，双手撑住盥洗台，不让自己因为脱力而跪在地上。却不想这个姿势更方便乔远的顶撞，当频率高得他无法承受的时候，严玖终于红着眼眶哀求对方放过自己。

尽管他知道一点用都没有。

他无助地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明明早上的时候，一个是为民除害的警察，一个是在商海沉浮的精英，此刻都脱去了所有的伪装和人性，像两个只为了欲望而活的妖孽，彼此交缠着，索取着。

他终于明白镜中妖是什么。

那是他们都不愿直视的最真实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