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晏看了看鸿羽被暗器滑过的衣襟,确认对方没有中毒,沉声道:“他们虽不是顶级高手,然而训练有素,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们亡,留不下活口的。”说完四处看了看,蹙眉。
上官鸿羽也环视一圈:“你怀疑背后的人,在附近?”
上官晏不说话,将鸿羽头上积落的白雪扫下去,笑道:“我们走,防止他再来一轮。”临走前用白布将那菱状的暗器包了起来。
两人走后,远处出现一个纯白的影子,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颀越看着那枚暗器,细细琢磨了许久,道:“这种菱镖倒像是北方游牧民族的暗器,但是他们的暗器上从不淬毒的。这毒……”说完看向上官晏,道:“倒像是你们玄国的毒,阴的很。”
上官晏咳了一声转移话题。
至于颀越对玄国毒药的愤恨,他也是有所耳闻,十几年前就是玄国的魔力差点要了齐国清王颀相思的命,好在没引发什么战争。
而今天这事情发生在齐国太子眼皮子底下,所以颀越派人去查了。
上官鸿羽见上官晏欲言又止,马上接茬道:“休想!武林宗会我一定要去!”
上官晏心想:我还没说,他就猜到了……
颀越看着两人,问:“鸿羽对武林宗会有兴趣?”
鸿羽兴奋的点头,怂恿道:“颀越你也会去吧?你也去吧!”
颀越思考,回答:“若无特别情况,我倒是可以尽这地主之谊。”
鸿羽欢呼。
送走这两个人,颀越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写了一封信,还是不能死心啊。
颀肃清黑着脸问:“越儿信中说什么?”反了,儿子敢跟老子抢爱人了!
颀相思将信递过去,抿嘴笑道:“也不知何时开始,你们父子俩见面就闹矛盾,我记得越儿小时候,你可是宝贝的不得了!你待他比待我好了许多呢。”
颀肃清浏览了信笺,抬头在相思嘴边吻了吻道:“既然他明年不打算回来,我们就不要去避暑了。”
相思伸手碾平颀肃清眉间的川,轻笑:“都听你的。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他吧。”
颀越收到相思亲手写得回信,就像拿到糖的小孩子,高兴许久,然而高兴过后却是无尽的落寞。自己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就放任这样爱着不该爱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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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
上官晏十四,小鸿羽变成上官鸿羽,十一岁,两人正式‘分居’。
上官鸿羽又开始摔东西,边摔边喊:“上官晏!你以后再也别来我的紫玉殿!”看着门口笑的无奈的人,气不打一处来,继续喊:“我上官鸿羽发誓,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正在摔东西的弃妇因为被夫君抛弃正在骂街,夫君站在门口,想要分房,奈何弃妇苦苦相逼,想起昨日种种,心生不忍,原要安慰安慰,没想到听到那句‘再也不想见到你’,那句就是上官晏对上官鸿羽容忍的底线。
上官晏灰沉沉的走向正举起古董花瓶要摔的上官鸿羽,毫不畏惧的迎着过去,上官鸿羽也的确是吃素的,看着对方这么气势汹汹的过来,手里的花瓶砸不出去了,往旁边一扔,拍了拍手,无赖状站着。
上官晏面无表情的说了声:“都出去。”
宫殿瞬间只剩下这对鸳鸯。
雄鸳鸯对雌鸳鸯说:“最后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雌鸳鸯继续给锅底加柴:“我说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雄鸳鸯一把扑了过去,将雌鸳鸯扔进了锅里,准备煮熟吃掉,“很好!”边说便脱上官鸿羽衣服。
鸿羽先是愣了愣,然后拼死反抗,发现势单力薄,一阵凉气吹过,他浑身颤了颤,竟然已经被脱光了?
厄……为什么一定要脱衣服?也许是小时候养成的不良习惯吧……
上官晏平日温和的声音变得充满磁性,问道:“你知道,如果我们继续住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上官鸿羽眨了眨眼表示无知,觉得冷便抱紧了上官晏。
上官晏声音渐弱道:“你会很疼。”
上官鸿羽有了危机感,平日与上官晏闹脾气,若对方好说好商量倒是没什么问题,一旦对方一句话比一句话声音小,等到对方不出声时就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了,他说自己会疼,这种事绝对不是吓唬人。
他可能会将自己吊起来胖揍一顿,有可能将自己最喜爱的宫女赶走,总之做尽坏事!鸿羽最善见风使舵,马上讨好状:“我错了,小燕子你原谅我。”
上官晏凑到鸿羽耳边声音微不可查道:“再将那句话说一遍。”
上官鸿羽乖乖的说:“我天天都要见到你,一天都不分开!”
上官晏满意的亲了亲鸿羽额头,顺势滑下覆住那张柔软的唇,轻轻地慢慢地描摹轮廓,鸿羽也很配合的蹭了蹭,心想,上官晏还真好哄!
下一刻他就乐不出来了,为什么燕子要将舌头也伸进自己口中?鸿羽瞪着眼睛,胸口起伏剧烈,这次亲亲与平时都不一样……
上官鸿羽转身将上官晏推了下去,抹了抹嘴巴,吼:“你干嘛!我寒毛都立起来了!”
上官晏:……
上官晏跟鸿羽好说好商量:“我的宫殿就在隔壁,你随时可以去找我玩,鸿羽乖。”
上官鸿羽接过剥好的荔枝,塞进口中,吐字不清:“那晚上讲完故事才准你走。”
上官晏手上剥着荔枝壳,眼睛看着上官鸿羽,笑的开心:“恩,以后早晨鸿羽去我殿中找我,我们一起去梨园殿。”
鸿羽将荔枝核吐在桌子上,捡起来看了看,笑道:“我用弹弓将它打到你前殿那盏琉璃灯上,你听到声音就出来。”
翌日,上官晏却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终于有些恼了,决定去紫玉殿看看,见鸿羽还窝在被中,才想起来,这懒鬼怎么可能比自己起的早,看来计划有变动。
他探进鸿羽被中,发现下面那人全身烫手,大步走出去,吩咐人去叫来御医,然后回去守着鸿羽。
御医来检查,大惊失色,忙劝太子远离小王爷是好。小鸿羽竟然得了水疹,这病传染不说还没有治愈的把握。
上官鸿羽的病情很快惊动了皇帝,整个紫玉殿都被隔离,派了几个有经验的老御医轮流守着上官鸿羽,而病患却是持续高烧不退,病情丝毫不见好转。
上官晏已经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一下午,而门依然紧闭。太监总管劝他:“太子爷别怪圣上,小王爷这病却是骇人,圣上不让你去照顾自是为了你好啊!”
上官晏冷冷的看了太监一眼,道:“闭嘴!”声音令人发寒。
颀入鸳在里边劝上官入夜:“晏儿对鸿羽确是情深义重,你也不必发这么大的火,好好跟他谈谈,让他放放心吧。”
上官入夜叹气。情深义重固然好,怕只怕这情非亲情,这义非道义。若真被自己给猜中了,太子与王爷?简直要成了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