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双腿发软,站不住便向下倒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便晕了过去。
武文竹,正人君子,光明磊落。
一种责任心驱使,让他抱着慕容忆来到了英雄会,将事实和盘托出,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了。
颀越原本是要一掌劈下的,却被横出来的莫飛阻拦。
莫飛擦汗,看来他酒后乱性这招是彻底不能用了,两次前车之鉴,他若是再傻到东施效颦,就枉他活了这么多年!
这件事,颀越不想让更多人知道的,谁知道莫飛会在外面偷听?
他警告道:“这件事你不知情!”
莫飛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
像慕容忆那么任性,那么爱逞强的人,一定打算隐瞒到底的。被别人知道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最后一定不是武文竹死就是慕容忆亡,这一点,两人不言自明。
颀越完全是顾及慕容忆的面子才没下杀手,并告诉武文竹,这件事他不会管,让他自己想办法处理。
武文竹说,他会照顾她一辈子。
颀越让人查了武文竹的背景,发现对方也是个人才,并且品性很好,若将慕容忆托付给他,只要能两情相悦,倒也可以。遂建议他离开振天帮,入朝为官,要做到三品没问题,这样才能配的上慕容忆的身份。
武文竹这才知道,他平生不犯错,甫一犯错,便是个弥天大错啊!
此时,悔之晚矣!
武文竹其实并没有做官的打算,并且认为真正有能力的人也不会想要去那乱流中做清莲。
颀越留给他一句话: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他听到后,醍醐灌顶,顿觉果然人上有人,自己确实该去历练一番。
慕容忆醒来,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回来了,是那瘟神送自己回来的?岂不是全庄园都知道她的丑闻了?
此时上官鸿羽蹦蹦跳跳的跑进来,刺激她:“小忆啊,你这身体实在不堪……”
慕容忆咬紧下唇不说话。
鸿羽继续道:“淋个雨都能昏倒,以后随我跟燕子学武吧!”
慕容忆抬头,不解。对方话中的意思她不是没听出来,就是听出来的才不解,怎么没有半分自己预料的讽刺?更像是,毫不知情?
慕容忆问:“我,淋雨,昏倒?”
鸿羽跳起来,“什么?你都不知道?越越急的不得了呢!”
“他有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鸿羽眨眼,上前摸了摸慕容忆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喃喃道:“果然发烧了,让越越来给你看看。”说完不顾慕容忆的阻止便跑了出去。
从颀越脸上,看不出一丝不妥。这是慕容忆盯着颀越看了半天的结论。
颀越喂她喝了药,问:“怎么了?”
慕容忆扑在颀越怀里,忍不住哭了出来。
颀越对女人的眼泪完全没辙,举着双手:我是冤枉的。
看来武文竹什么都没说,那她就放心了。却又在心里暗骂,那个小人,敢做不敢当!
那、那、那个瘟猪神!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要命的是她不能有过度的反应,简直要憋得内伤。
武文竹仿佛从振天帮入赘到了英雄会,并且生根发芽,打算早日开花结果。众人很看好这一对呦!虽然经常是女人在后面追着男人要打要杀的……
酒后乱性,酒后乱性!自从发现慕容忆与武文竹两人上演打是亲,骂是爱后,知道事情真相的莫飛控制不住心中的想法,越来越觉得这招很有可行性。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众人走出来的那是一条明路啊!成功率如此之高的事情他还在犹豫什么?
结论:有贼心,没贼胆!
这天晚膳时分,上官鸿羽突然摔筷子道:“我要去逛庙会!”
没人理。
“都要去!”然后坐下,用余光小心翼翼的瞄着上官晏。
他心想,每晚都被燕子吃的骨头不剩,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庙会三天,必然要去!
上官晏摸了摸他的头,点头微笑:“很好。”有胆识,有气魄!
上官鸿羽缩了缩,心想,我为了带你们出去玩,我容易么!
谣言就像飘入平静水面的叶子,制造了一圈圈的涟漪,那齐帝篡位的说法很快就传入颀肃清耳中。
他拍案怒道:“是谁散布谣言,蛊惑群众?”
颀相思帮他顺气道:“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
这事说的虽然与真相不远,然而就是这样才更要查清源头,这种史书都不敢记载的东西竟然有人敢说?颀鸾鉴一家早已死在流放路上,事情又是谁泄露出去的?自己与相思身边的人出生入死几十年,该是完全可信的,难道,出现了漏网之鱼?
“我不是气我这篡位之说,你看看,说什么你亲太子,远明王,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相思诧异:“是有这回事啊。”
“我说你……”败了。
其实这谣言还没到不可遏止的地步,不过是有一小撮人在怂恿不知情的人而已。况且,闲的久了,人们总爱找一些事情八卦一下,也因此,谈论的人才会渐渐多起来,不过多数人也仅仅是当成茶余饭后的闲磕子聊,远没有什么实际的伤害。
颀肃清想下令,抓几个杀鸡儆猴,被相思拦住。
这种事情,你越是反对越有人会谣传,真要镇压反倒陷入别人设的套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置若罔闻,时间久了自然淡化。
也因此,人们说着说着,却不见官府有任何异动,便也知道这言论是自由的,是没触犯道官家底线的,是不可信的。
谣言,止于智者。
第30章
庙会,庙会,人山人海的庙会啊!猴子来了!
上官鸿羽靠在上官晏怀里,尽管走路不方便却依旧兴致勃勃的四处瞄,一会看到皮影戏就仗着后面有人撑腰无所顾忌的往里冲,一会又挤进杂耍的人堆中。
一条不算长的路,几人走了两个时辰才到达山顶的慈云寺,寺中香火很旺,人来人往的都虔诚祈福,他们每人摇了一只签去解。
解签的老和尚眉须发白下垂,让上官鸿羽想到了小时候那个先生,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签递过去。
老者碾了碾眉毛,说“下签。”
“不可能!”上官鸿羽跳起来,道:“我抽的是运势!不是姻缘!”
老头给他解释:“驱马高车出远途,专朝赤脚返回庐。莫非不第人还井,亦似经营乏本归。”
上官晏拽住他道:“你运气向来不好,如果抽得是姻缘签,一定是上上签!”
鸿羽斜眼看着上官晏,嘟着嘴。听老和尚念叨:“解释来就是,家庭经济条件颇丰,但要谨防小人作祟。健康运气都很差,姻缘出现问题。一念之差会让你损失惨重。诸事不宜,不宜外出,不宜婚嫁……”
“您看看我的吧。”上官晏为阻止鸿羽爆发即使将签递了过去。
“下下签。”
上官晏也斜着看上官鸿羽,摊开双手无奈道:“我求的是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