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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60)+番外

作者:绫部若樱 阅读记录

玉箫掠起前襟,跪道:“玉箫拜见主公。”

颀相思摆摆手,道:“不是说过,不要叫我主公,你才是玉阳宫宫主。”

玉箫道:“玉箫只是暂代。”

相思闭眼靠着身后的树干,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我不能如华夷所愿,你们死心吧。”

玉箫辩解道:“玉阳宫上下以王爷马首是瞻,甘为王爷脱离华夷管制。”

早在主公宁愿舍身救自己弟弟时便下此决心,牺牲再大,在所不惜。主公又是自己爱人的恩人,便是自己恩人,双重恩德如同再造,铭感五内,主公没有野心,玉阳宫便没人敢逼迫主公。这是早就定下的规矩,只是主公宅心仁厚,不愿一己私愿连累旁人,一直拒绝接受宫主的位子。

颀相思认为,让玉阳宫脱离华夷,那是一场硬战,即便最后达成所愿,也会有不尽的伤亡,与其如此,不如放他们自由。只要留给自己几个有用之人便足矣。

玉箫还要再表明心意,被谭无尘制止,眼神示意他先走。

玉箫正犹豫,相思开口道:“玉箫,近日,好好保护无尘,或者干脆将他接走,我不想害他。”

无尘语气决然:“虽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无尘绝不会丢下恩公苟且偷生。”

相思睁眼看他:“你也许会有事,但我不会有事。”

无尘嘟嘴道:“那我也不走。”

说完,无尘推攘着玉箫,“赶紧走赶紧走,你把我与恩公的好兴致都破坏殆尽了!”

玉箫担忧的看了两人一眼,心想还是先回玉阳宫,派人查查发生什么事了吧,转身消失在房后。

就这样,清王爷窝在清华楼,与无尘佳人夜夜笙歌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在百姓中并未引起多大反响,因为人们一直也未看好这个王爷。

然而这件事却在朝中引发轩然大波,堂堂一个王爷,先是与一个奸商暧昧不清,现在竟然日日留连那烟花之地而忘返,连早朝都不上了,这成何体统!当然说出这番话的多数都是二皇子的人。

太子党有些担忧,好好一个王爷,虽然以前曾听说过他喜欢去那种地方,然而也不如今日这般明目张胆啊。自己党派的人,再如何荒唐,也要力保!

许多人为他说尽好话,王爷年幼,难免被酒色迷了心智,只需叫人关在府中几日,定能悔过。

两边的人又一点即燃的掐起架来。

终于有人站出来,提出了折衷的意见。

颀肃清面无表情低头道:“皇弟甚幼,该成家收收心了。父皇只要给他指了好人家,他必定悔过自新。”

颀嘉心情已经黑暗了四日,从相思再回清华楼开始,身边的宫女太监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伺候的稍有不顺,便要拖入暴室。自己曾告诫过他不准再去那种地方,为何他不听话!

让他成亲?这确是个好主意,十七岁还这么贪玩,该让他有些束缚了。颀嘉克制着一波一波袭来的倦怠,指着一品提督玫春道:“朕闻爱卿有一孙女。”

玫卿跪道:“回圣上,臣是有一孙女玫雪。”

颀嘉挥挥手:“传朕旨意,封玫雪建平公主,与清王择日完婚。”揉揉额头,由福广搀扶着下了龙椅。

待皇帝走后,朝堂上又是一番激战。

太子党:我们的三军主帅你们也想抢?

肃清党:让你们主帅没正经!

太子党: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最好!

肃清党:走着瞧。

肃清党奸笑:扳回一城。

(樱:意思差不多,形式为杜撰。)

所谓搬回一城,是指清王与玫雪的婚事,玫春是明王的外公,此婚事若成,清王便不再单单是太子方的人了。

颀肃清早与太子悠闲的踱了出去。太子笑道:“这个七弟,这次真是不像话了。”

颀肃清柔和的笑了:“不是正合鸾鉴的意?”

颀鸾鉴眼神有些悲哀:“肃清会不高兴吧。”

颀肃清吻了吻颀鸾鉴嘴角,听不出感情:“鸾鉴,成熟了不少。”

颀鸾鉴将头埋在颀肃清怀中,感受着他的心跳,闷声说:“若不成熟,你还不会注意到我。”

颀肃清推开颀鸾鉴,正了正衣冠,伸手一个请的姿势,“太子殿下走好。”

颀鸾鉴愣了愣,马上又自嘲撇嘴,高傲的走了。

颀肃清绷着脸一身煞气的走回他的玉华宫,将古架上的名器全都摔在地上,强烈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与心痛。

竟然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手中,失了相思。

此时,皇帝寝宫,俊雅正殷勤的服侍着皇帝,“嘉,想听俊雅给您弹什么曲儿?”

“《相思》”

仿佛早已料到,“好!”

第四十章

不知事情进行的怎样了。

为了彻底断了父皇对自己的念想,相思将以前唯恐避之不及的婚姻一事又提到了日程之上。

已经避无可避,颀嘉,朝堂之上,从原本时不时的看着自己,到现在已是不避嫌的从头到尾锁在自己身上,眼神炽热,如芒在背。若是再这样鸵鸟下去,恐怕真的会发生自己无法预料的事。

先是利用钱程对自己的殷勤,授人以柄。再高调的日日在这清华楼‘鬼混’。违背三纲五常,让那些眼中容不得砂子的老臣为自己的事争吵,再由颀肃清提出赐婚的主意,逼迫父皇当即做出决定。至于到底要哪家女子,已经无所谓了。

清,当他听到自己这个计划时是坚决反对的,但他也发现父皇的眼神了吧,最终还是妥协了。

清说,父皇越来越不对劲了。派人去察,发现这背后都是那个俊雅君在搞鬼。他是太子下在父皇身边的一颗棋子,一颗很重要的棋。他为父皇寻药,与父皇夜夜欢好,蒙蔽父皇的理智。然而,为何父皇对他沉迷越深,对自己的感情也会随之灼灼了呢?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啊。颀肃清不说,自己也能猜到大概,莫非,俊雅君,与自己,相似?父皇将对自己的感情发泄到那个人身上,得到完全的回应,慢慢的,便混淆了视听,以为那个人便是自己,是这样吧?

父皇,你为何如此糊涂,相思是你的皇儿啊!

谭无尘推门而入,反身关门,将宵夜放在桌上,提了一只椅子,与颀相思共同坐在窗边,见对方毫无反应,只默默陪伴。

一阵冷风袭来,无尘瑟缩了一下,起身将自己手中的暖炉放在相思手上,劝道:“恩公还是坐回去,小心染了风寒。”

相思低头看着这个黄灿灿的暖炉,抬头看着无尘,突然出声道:“清……”

无尘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颀相思,拽着他坐在床边,又回身关了窗户,说道:“恩公想念明王了吧。”

颀相思回过神,有些懊恼,刚才自己怎么会将无尘认作是颀肃清呢,难道真的想他了?

无尘看到相思的神情,笑的娇媚,“恩公不必害羞,无尘不会笑话您。”

颀相思苦涩的勾了勾嘴角,那你现在是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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