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说正事!”贺膺忽然一敲桌子,伸手指了指陆离怀里:“什么东西?”
陆离这才把抱了一路的漆木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对木镶银的耳坠子。
“四姨太头一回送我礼物。”陆离指尖戳弄着小钩子,喃喃道:“什么意思呢……”
贺膺也拿起一只耳坠子把玩似的翻看,忽然眉毛一挑:“耳目?”
耳目,耳木。
这莫非就是卢家递来的橄榄枝?
“卢百万谨慎防备,他脑子里转的,不肯跟你讲,但你眼睛看的,他想听。”贺膺哼笑一声,捏着耳坠打量着:“那就大大方方让他听!贺县长这个土匪头子,打算劫他的金库!”
“让他知道了,他就会有所防备!”老三愣愣。
“所以你小子这几天给我盯住了,就看他怎么防备!”
老三瞬间开窍,一拍大腿,哈哈笑道:“对!让他不打自招!”
贺膺看着老三,笑而不语,这表情神秘莫测,似乎他说得对,又不全对,老三开始挠头,禁不住去瞥老八的反应,却发现陆离好像根本没听大当家说了什么,只是盯着那漆木盒子发愣。
“老八?”老三试探道。
陆离这才苦着脸抬起头,瞅了一眼老三,又期期艾艾看向贺膺,嘴巴一撇:“我走了。”说着,一把抄起木盒子,真就这么走了。
陆离回房没多一会儿,贺膺也进来了。这会儿,陆离已经换回寻常衣服,正坐在桌边,对着桌上两颗黄豆和一根针发愁。
贺膺走上前去,伸手去摸陆离的耳朵,这小子耳垂跟身上一样软嫩,肉嘟嘟的一团,捻起来手感太好,以至于贺膺捏着捻着就忘了自己原本是想看看耳洞戳没戳来着……
而陆离这边,自从耳垂被碰到那一秒,身上就像爬了一百只小虫子,痒痒麻麻,坐立不安……就好像上个世界触角被碰到一样,整个人都酥了。而从对方指尖传来的情绪,又化作一百只小爪子,疯狂地抓挠着他的心。
陆离现在身上很痒,而某个人心里更痒。
“我不扎了!”陆离一甩头挣脱开贺膺的骚扰,拒绝地捂住耳朵,后者却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全然无视他,竟然还饶有兴致地拿起了黄豆。
“过来。”贺膺冷眼扫到陆离身上:“是爷们儿吗?”
“是爷们儿谁戳耳洞……”陆离嘟囔一句,迟迟不肯过去,脑子里却在疯狂地呼唤系统。
[小雪小雪!我痛觉顿感,但耳朵敏感,你说我在耳垂上扎个窟窿,是没感觉,还是有感觉?]
系统犹豫一下:[要不你试试?啊……检测到饲主肾上腺素缓慢上升!]
贺膺你个死变态!
陆离怨愤地瞪了某个移动肾宝一眼,却不仅没把人瞪走,反而把人招来了,贺膺冷眼打量着他,毫无商量余地道:“老实让我扎,还是先收拾你一顿,再老实让我扎?”
“能自己扎么?”陆离垂死挣扎
“你下不去手。”贺膺说着,已经强行拽开陆离的手,捏着颗黄豆粒在他一侧耳垂上搓捻一会儿,又拿起针来,去烛焰上烧着消毒。
“要不你还是把我手绑上吧……”话没说完,贺膺忽然伸手卡住他的脖子和肩膀,接着耳垂上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这疼的程度简直是他这三辈子都没遭遇过的剧痛,若不是被死死箍住,陆离险些从椅子上弹起来,但声音还是没管住……
“啊啊啊啊啊——”尼玛疼死了,呜呜呜呜……
就在这时,贺膺忽然一口吮住了他疼得发烫的耳垂,湿软的舌尖抵住耳洞的瞬间,陆离身子完全僵住,脑子里哄的一声,有什么炸开了。
这大概是节操原地爆炸。
陆离心里默哀,他竟然……可耻地硬了。
贺膺用嘴巴消好毒,准备扎另外一只耳垂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曾经在他百般挑逗下,安静得像一条死鱼的身体,现在因为戳了一只耳洞,一柱擎天。
贺膺忍不住挑起眉峰,淡淡看向陆离,满眼都是“看透”,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陆离似乎听见这个人用非常阴森的语气对自己说:我懂了。
不不不!你不懂!你完全没懂这件事的本质!!!
原来你是这种受虐型的……
不不不!我不是!!!
苍天可鉴,他真的不是这样的抖M好吗!
第29章
贺膺用有些戏谑的眼神对着陆离“上下”打量,伸手去捏他另一只耳垂,轻哼一声:“想先解决哪边?”
当然是耳朵!
先把下面解决完了,等戳耳洞时岂不是要再“敬礼”一次?!
陆离愤愤咬牙,想去抢针,贺膺正尝到甜头,哪能让他得手,大手一扣,就跟老虎钳子似的把陆离这只小白兔给制住了,然后兴趣盎然地去揉弄他的耳垂,只觉这陆离人虽瘦小,可耳垂倒是有福气,又软又肉,好摸得紧,等到用针去戳时,心里竟有些舍不得了。
短针穿过耳垂,贺膺低头一吮,舌尖移开时,一根红色线绳留在陆离发红的耳垂上,甚是好看。贺膺眉头一皱,再次俯身亲了亲他通红的耳朵,低声道:“媳妇,久等了。”说着,伸手去给陆离拆帐篷。
陆离内心是拒绝的,但身体的强烈反应,让他的意识一再投降,耳垂上的细线被贺膺叼着一拽,他彻底败下阵来,顺序什么的……由它去吧!陆离忽然偏过头,躲开贺膺烦人的嘴巴,却在他还没来得及抱怨时,把自己的嘴巴送了上去。两片嘴唇纠缠到一起,像是彼此有默契似的,吻得难舍难分,陆离心头一软,主动搂住跟前的人,下一秒,身子一轻,贺膺竟然抱起他,一边狠狠吻着,一边大步走向床去……
……
凤枕鸾被,芙蓉帐暖,两人身子紧紧交叠,贺膺蜜色脊背上肌肉线条隐现,一双雪白手臂搂上来,突兀,却又蔓延开莫名春色……交错的喘息和闷哼声中,有人细细弱弱地喊了一声:
师父……
“谁?”贺膺脸色骤然冰冷,死死按住身下人的肩膀:“你在喊谁?”
身下的人眼色迷离,耳垂嫣红,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要回答似的,懵然道:“没谁啊……”肩膀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这人却慢反应地迟迟不喊疼,贺膺的目光越发冷冽,胸中却是一阵火烫,似有一根弦绷断了,从未有过的怒气和嫉妒瞬间爆发,在他未想明白何以对眼前这个人介意到这种地步时,身体已经自作主张地开始了报复。
床铺吱呀作响,像是暴雨中岌岌可危的破船,发出喑哑的呼救。
然而,某位船长却抿着嘴一声不吭,不求救,也不认错,逼着贺膺失去理智,冲撞得一次比一次狠戾,而轻重与分寸,早在怒火和欲念中,化为灰烬。
“唔……”陆离眼睛通红,身体的不堪承受,却在脑海里转化为山雨欲来的痛快,他颤颤朝贺膺伸出双手,脑子里一阵混乱:“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