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差劲和差劲的简单相加(28)+番外

“这算哪门子屁事!”苏路拧紧眉尖,半天没相通,“那他要真抄袭,你就诛九门了?又不是贴身助教,他抄不抄关你什么事!”

“道理谁都知道,系里说这是不合理,但风头上必须严办,等事情缓下来,他抄也好不抄也好,只要查明和我那会儿跟去德国的事无关,就复原职。”

“我呸!一月初学生会就换届了,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查清再顾上你?你不明摆了一牺牲品吗!就这样算了?”

“你也知道是明摆的了!那不算还能怎样?”郭骁的脾气也控制不住了,嗓门拔高了俩音阶,“指着脑门骂娘?免就免吧,我也当烦了。”

苏路咬紧牙,看着郭骁疲惫无奈的脸。

我操他们祖宗八代!!当了三年学生会主席,作牛作马傻子似的,就为这可笑的原因被踢下台?说是查清就官复原职,可离换届选举还剩没几天,学校有这效率澡堂早盖上桑拿浴室了!

王八蛋,郭骁近四年的努力辛苦,就这么打了水漂?

“算了,”周围纷纷扫来诧异的眼光,郭骁强迫自己冷静,紧捏了苏路的手心一下,“没什么可多想的,吃完饭我还得过去一次,交接手上的工作。”

“嗯……”苏路眯着眼发呆,“啪”的折断一根木筷。

“喂,”郭骁不安地转过他脑袋,“你别闹事听见没。”

“想太多了你,”苏路挤出笑,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凶狠,“我绝对不招祸,真的,你信我。”

信他是见鬼的王八蛋!!

郭骁只想捶烂自己的脑门,看看里面是不是被那小混蛋勾的没了脑浆。

满身疲惫回到寝室,躺着才发没多久的呆,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郭骁?你在啊?不好意思……”闯进来的老五冲黑暗一瞪,讪讪开口。

“恩……”郭骁没精打采,瞧这模样,想必流言四散了,他妈的,永远是这样,好事就没人宣传,鸟事传得飞快。

打扰你休息了?真不好意思啊,郭骁累的昏昏沉沉,耳边老五罗嗦个没完,你丫烦死了,想吼他闭嘴,却还是挤出一贯友善的笑容。

“我以为你肯定也在图书馆呢,和你老同学一块儿要签名……”

“什么,”郭骁被鞭抽似的惊醒过来,“你刚才说苏路?他在干吗?”

“你不知道?”老五傻了眼,“他写了封关于你被免学生会职务的联名抗议信,在图书馆正到处拉了人就讨署名呢!”

他疯了他疯了他疯了!!!!

妈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苏路浑身窜火,只想骂天骂地骂出郭骁的冤枉。有事利用就呼来喝去哄俩句你这孩子真能干今后准有好前途,眼见没价值了就成一内部高层斗心眼的牺牲品?

王八蛋!你作践谁都没关系,挑上郭骁,我就跟你拼了!

怒火烧红了眼,激起血液里所有凶蛮,苏路整一祥林嫂的疯样,满图书馆跑,见人逮人,同学你好,这事冤得太过了,你但凡有些良心,就请联名署一下。

郭骁不喘气地激冲上二楼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他的苏路,他捧在手心里的苏路,他捧在手心里唯恐受丁点伤的苏路,燃烧着豁出一切的疯狂,周身是小野兽的血腥气,犹如那年学农时,受到了莫大的冤屈,非要讨个说法出来。

那一刻,沦陷的死心塌地。

六年后,今天,小野兽再度从笼子里咆哮跃出,为了自己。

顿时,像有条鞭子,抽打身上每一寸。

“走。”二话不说,拦过去一把抓住革命劲头高昂的小豹子,用胳膊紧紧绕住苏路的肩膀,抓住了往外拉。

苏路一惊就想挥巴掌,见是郭骁,脸上闪过心虚,但随即火焰烧的更旺,使劲推开,“你别管。”

“叫你走,听到没有。”郭骁火了,如果不是大庭广众,耳光早扇上去了!靠,他以为在演黑道义气片?

“你什么东西,叫我就听?滚远点。”苏路被抓的火疼,胳膊上红印鲜明,狠狠的甩又甩不掉,怒焰夹杂,“我忙着呢。”

“你忙!你这叫找死!”动静嘈杂,同学们半惊讶半看好戏的眼光激得郭骁烦躁得想宰人。

“……这人就是郭骁?”窃窃私语越来越大声,“就是他被免了学生会的职?”

每丝指指点点都像直接戳在脊梁骨上,郭骁的脸色难看到发青,突然一拧苏路胳膊,“混蛋!”

苏路痛的哀叫,眼眶被腺体激得冒水,委屈恼火的瞪了郭骁一眼,索性不吭声,直接甩脱了束缚继续挨个位子讨签名,“同学,这事情实在冤透了,请你签个名支持一下,好不?”

郭骁沉着眼,苏路像个乞丐,所有的傲气和倔强不甘愿的压在祈求的目光下,周围的议论越来越响,郭骁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像麻木似的,站在图书室中央,所有的力气都挣扎的锁在苏路可笑的举动上。

同学们的议论开始肆无忌惮,有支持有同情也有不屑,他浑身都麻,脑子空白一片,扎了根似的动弹不了半分,只顾盯着苏路的身影飞转。

……苏路,苏路,他的苏路……

“……够了,苏路,够了。”看到值勤老师从底楼上来,郭骁才像被闷棍子打醒似的,冲过去往死里拉,苏路正沸腾在火尖上,压跟大脑真空,什么也听不到,怎么拉也没用,郭骁急的冒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伸手就拽那封长长的联名抗议书。

苏路“呀”的急叫起来,“郭骁,别!”

声音带着激烈的哭呛,手慌了,赶忙狠劲往回一扯——

“呲”的惨声,撕成俩半。

……

大伙儿全都屏着气目瞪口呆。

沉默。

郭骁抓紧碎纸,看着苏路死白的脸,那痛心而绝望的神色,像直接扎上来的刀刃,刺得嘴唇哆嗦,再也说不出话。

苏路深吸口气,站稳发抖的身体,凶狠一笑,抢过郭骁手上碎纸,三两下捏成团,猛地扔地上,往门口走,“成,撕了是吧?我再回底楼去讨,反正我这脸也不要了,丢一次丢两次都臭粪坑里去,没什么差别。”

身体擦着肩膀过去,郭骁愣了一秒钟,“他妈的!”狠狠咒着粗话,一碾脚跟,踩扁那破碎不堪的纸团,跟着后头直追,小跑两步拉住苏路,不由分说的往备用楼梯间抓。

那儿是平时校工搬运用的通道,还堆着几套废弃的桌椅,又黑又脏,没人经过。

郭骁发狠用劲,凶猛的厉害,苏路也不挣扎,一道被拉着,等郭骁松手,才自顾抖开剩余的信纸,仔细看了半晌,呆呆低语,“还好,正文没撕破,我再重新集了签名湖上头就行。”

“不准!”郭骁毫不留情的抓回苏路的肩膀,凶蛮往肮脏的破椅子上扔,“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结果?你知不知道学校最忌讳的就是学生联名抗议这码子事!你会完蛋的懂不懂!”

“完蛋就完蛋!”苏路满不在乎的嚷,烧火般的斗志,“我就是要给他们找难看,否则怎么办?你就白白牺牲?”